【综影同人】加里安今天也很心塞 作者:奈晚歌

    ，盛放了又枯萎。不过眨眼，渡鸦岭这最狭窄的平台上就再无物，只留下满地艳红的鲜血，干涸在废墟中，反射着刀剑浮掠的道道冷光。

    嗅着空气中潮湿的水汽。那瞬间，瑟兰迪尔在乱石丛生山脚下，不知为何突然喘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16点第三

    ☆、五军之战（5）

    当顺着陡峭的岩壁滚下悬崖，被尖锐砾石滑倒遍体鳞伤时，有那么两分钟，加里安脑子里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胳膊磕在岩石上，掌心短刀几乎要脱手而出。本就折断的左手腕阵阵钻心刺骨的疼，仿佛曾经在刚达巴山上被无数毒箭射中时那样，连血液里都泛起丝丝如火焰燃烧般的剧痛。

    但现在没有谁需要他保护，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咽下所有惨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尽办法活下去。

    早在坠落之时就已经用刀刺透了博格的喉咙。看着半兽人比他沉重的的尸体翻滚着落入山涧，重重砸在碎石上溅起片雪籽。大总管还来不及调整姿势，做出什么保护自己的动作，他就已经步了对手的后尘，脊背重重撞在山岩上，然后摔入崖底，疼得他几乎晕厥。

    很痛。

    仰面躺在地冰冷中，天空灰蒙的阴霾似乎离自己渐渐远了。加里安看着苍穹簌簌而落的雪花，担忧上面面对大队半兽人的莱戈拉斯，担忧不知现在是否还活着的奇力和陶瑞尔，也担忧被自己抛在戴尔河谷中满脸伤痛的精灵王……但不论如何焦虑，他现在确实有心无力。别说再出现什么敌人，哪怕就让他这样在这里面再躺上会儿，估计他也就该去曼督斯报道了。

    头顶似乎有谁在叫着他的名字，带着几千年来他从不曾听到过的嘶哑和恐惧。点点散落在入骨寒凉的风里，转眼就消散如烟。

    就这样吧。

    ——但愿，最后找到我的不会是那些该死的奥克斯们。

    这么想着，大总管渐渐支撑不起沉重的眼皮。挣扎半晌，还是抵御不住本能的召唤，在漫天硝烟中终于睡去。恍惚间，在满目蔓延而来的黑暗中，似乎有褐色巨鹰从他头顶掠过，去往另头仍旧混战的战场，倒映在精灵黯淡无光的透明瞳孔中，划下道飞翔的轨迹。合着遥远天边传来的金戈之声，轻轻地，轻轻回荡在整个空茫惨淡的山谷里。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

    ……

    接下来发生的事加里安并不知晓。

    就在精灵于崖底体力不支昏迷之际。还是放不下同往渡鸦岭的加里安和莱戈拉斯，瑟兰迪尔交代费伦处理后河谷战场后续的切事宜，自己匆匆赶来。结果在找到自家儿子的同时却立刻被告知，他的大总管在重伤之下随半兽人起坠落了悬崖，同归于尽，生死不明。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无言看着因为打击过大而呆呆跪坐在原地的陶瑞尔。精灵王瞥了眼她身边失血过而濒死的矮人，别过头，还是没有忍心说出“这就是你所希望的爱吗”之类对她而言已是太过沉重的苛责。

    那时，有了甘道夫叫来的巨鹰的支援，战事已然接近尾声。索林在最高的冰瀑上和阿佐格面对面，在终于杀死宿敌的同时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山下之王壮志未酬，没有再回到他心心念的孤山，却已然完成了次对于自己的拯救……最起码，对于追随他的人来说，他永远都是他们所承认的、那个永远真诚勇敢的国王。

    “永别了，飞贼老爷……带着你的橡木子回去，坐在椅子上写你的书。种几棵树，看着他们长大。”

    比尔博确实实现了他的愿望，让矮人王承认了他们之间永远的友谊。而过了今天，索林.橡木盾也将成为个永远的传奇，被后世千代百代传颂。从此以后，无论中土世界变成什么样子，长眠在这里的英灵也会万世不朽，直守护这片被他们鲜血染红的故土。

    ——大概，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让人难忘的旅程了。

    他这么想着，抬头看向天边恢宏而盛大的落日。巨鹰盘旋在他们头顶，带来又次生的希望，但这回有人却再也不会睁开眼，带着真挚无暇的微笑，将这段还未完成的旅途继续走下去。

    让陶瑞尔带着奇力去找国王卫队接受治疗，自己则和所有幸存下来的精灵，包括莱戈拉斯起在渡鸦岭下寻找大总管的踪迹。瑟兰迪尔不住四处张望着，不知有么希望，现下这场刻骨铭心的绝望，不过是夜半时分又场慑人却也虚幻的梦魇。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见到他。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害怕见到的只是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场来不及挽留的死别，以及，个再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但他还是直在找。找遍渡鸦岭下每个角落，找遍山涧的每片碎石滩，哪怕莱戈拉斯和费伦都来他身边带着哭腔说放弃吧，也还是没有停下过秒。

    ——或许，他也不是定要找到什么。只不过是在找到他想找到的人之前，单纯停不下寻找的动作。

    毕竟无论是死是活，自己族人总要长眠在他们自己的家园里。哪怕灵魂早已不在，只剩具终将腐朽的躯壳，这最后程也该能有所皈依，有所归宿。

    何况，那还是他还没有醒悟，就早就已经无法放下的牵挂。

    该死。

    那天黄昏，夕阳来得格外温暖耀眼。风中战旗烈烈，硝烟仍未散尽，遍地白骨鲜血之中，却已经开出了第朵安魂的花。终于从处偏僻的乱石堆上抱起满身是血的加里安，瑟兰迪尔低头看着精灵似乎陷入沉睡的安静侧脸。本想迈步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帐，却不知为何突然腿软，竟然就那样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该死……

    怔愣了会儿，想起自己似乎也已经耗费太心力。精灵王抱着他的近卫，在这傍晚最后缕霞光中闭上眼。铠甲相抵，发丝相缠，干涸的鲜血三三两两粘附在肌肤上，在眼角划出道艳丽却凄凉的血痕。

    ……如果你能直这么安静待在我身边，好。

    不由自主俯身，贴上精灵冰凉的脸颊。瑟兰迪尔想起王宫花园中这人策马决然的离去，想起刚刚河谷中精灵毫不犹豫的转身。不知为何，胸口点点泛起了和那时样的疼痛与酸楚。似乎这世界之大，纵然他还是整个幽暗密林的王者，但却依旧挽留不住他唯害怕失去的人。

    不过这种程度的惶恐，就已经让自己无所适从。

    那曾经夜之间骤然心碎的加里安呢？这些年来，他又到底该有痛？

    ——精灵王不知道。

    或许他还沉溺在自己给他铸就的牢笼中无法自拔，又或许他已经找到了通往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