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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卧青棠 作者:红领巾码字社
了巷口眼,点了点头便走了。
方府众人扑向巷口那口水缸,擒住刘道长便是顿拳打脚踢,直打得刘道长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安江河边的水神庙里,片阴暗潮湿,纸钱、黑血洒满了地,贴满符箓的法坛前,刘道长脚踹开脚边小鬼,捏起根针扎破中指,血珠滴落骨坛符箓上,立时洇入坛里不见,整个水神庙腥臭异常,怨气冲天。
刘道长咧嘴阴霾道:“厉鬼索命,插翅难逃!”言毕,桀桀笑开,盯住角落里的小鬼,满是兴奋地抓起案上黑红藤鞭,直抽得小鬼满地打滚,哀嚎惨叫。
深夜的崇安镇,寒冷静寂。方府墙外,女子身红衣,披头散发,眨眼间没入高墙。方府的石阶下,鬼物蜷成团,哀嚎哭泣。
翌日,方府便传出闹鬼事件,府里仆从或疯或傻,有男仆投缳自缢,舌出目突,死状可怖。数日后,张府亦传出闹鬼传闻。官府对此案束手无策,便有人献计请佛法高僧收鬼。
周长风望着门口石狮上的滩黑血,顿了顿,而后冷笑了走开。
是夜,周府小院东南墙角的池塘里,阴气上涌。池水里团黑发活物般胀大散开,张脸自黑发后浮现,白面无五官,可怖骇人。
无脸水鬼缓缓攀上了池岸,脚下拖了团鬼物,呜呜作孩童啼哭。无脸水鬼僵步缓行,路淌水。
卢青棠推开房门,腥臭阴气扑面而来,不由皱了皱眉,待房里浊气散了大半才闩了门。
脱衣去袜,撩起幔帐正欲上床,忽而声惊叫,人跌在地上,惊惶哆嗦。
床上人蜷在角落里,长发散在被褥外,湿漉漉的团直淌水。
那人似是察觉到来人,僵硬而缓慢的舒展了身体,侧过了脸,无脸鬼!
卢青棠惊叫坐起,满头大汗,张嘴直喘气,手下被褥湿透,片冰凉。
卢青棠望了望窗外,躺在被褥里,心头莫名焦躁不安。
深夜的碧风居,阴雾缥缈,寒气阵阵。
寝室里,红衣女鬼蓬头散发,目怒口张,长舌獠牙,十指箕张扑向床上那人。
周长风眼张,把掐住女鬼脖颈扣在榻头,手臂青筋贲起,脸戾气。
手自枕下摸出柄刻有古朴纹理的青灰色匕首,扬手狠狠插入女鬼头顶,只听女鬼凄厉惨叫,委顿于地,化为滩腥臭血水,消失不见。
水神庙里,刘道长“哇”地喷出口血,倒地不起。
卢青棠脚踹开周长风房门,团黑雾立时扑在脚边。仔细看,竟是小鬼,赤唇白脸,黑目渗血,呜呜啼哭。
“有鬼啊!”卢青棠惨叫声,昏倒在地。
周长风急忙奔来,小鬼立时化作团黑雾遁走。
半响,卢青棠才张眼醒来,惊坐而起喊道:“鬼啊!有鬼!”
周长风按住他的肩头,道:“凡是有我在,你且安心睡。”眉宇间股迫人煞气。
卢青棠乖顺地躺回被窝,闭眼竟沉沉睡去。
水池里,无脸水鬼竟裂开血盆大口,将吱吱直叫的小鬼囫囵吞入腹里,而后缓缓沉入水里不见。
水神庙里,刘道长伏地连呕三口血,面色惨白。伸手擦了嘴边血迹,从袖里摸出三枚古铜钱,就地起卦占卜开来,卦象让刘道长神色大惊,爬起身来,抓起案上包袱踉跄着正要出门,只听“吱呀……”地连声响,破旧不堪的木门缓缓打开,股刺骨阴气扑来进来。
“轰隆隆…….”屋外闷雷炸响,电光闪过天际。
只惨白修长的手扒住了门槛,继而“嘎达嘎达……”诡异恐怖的筋骨碎裂声传来,有水淌过门槛流入屋里。
刘道长神色惊惧,满头冒汗,咬牙举剑作势扑去,头顶瓦片纷纷跌落,将刘道长压趴在地,吐血□□。
庙门口,只长发水鬼爬进门来,白面赤唇,双血目涌动着疯狂的怨恨。流水淌过之处,发丝活物般爬袭而来。
刘道长心胆俱裂,连滚带爬地往后跑,水鬼声凄厉尖叫,发丝立时蔓长,缠住了刘道长双腿,又“咔嚓”地声折断了他手里的木剑。
刘道长顿时惊声惨叫,哭喊求饶道:“求你放过我,你我无冤无仇,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双腿蹬踹,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呼喊:“大仙,我也只不过拿人钱财□□……你放过我,我为你报仇雪恨!救命啊!”
水鬼全身疯狂诡异的“嘎达嘎达”扭动开来,长发铺天盖地地攀上刘道长腰背肩膀,死死缚紧。而后,水鬼掉头爬出了门。
屋外电闪雷鸣,河面阴风大作,巨大的水涡飞速旋转,众鬼哭嗥。
水鬼拖着缚成蝉蛹般的刘道长朝安江河步步爬去,刘道长惊恐至极,十指在地上抠出道道抓痕。
正当刘道长万念俱灰之际,眼前道电光闪过头顶,而后“轰隆隆”雷声于耳边炸响,刘道长登时昏过去人事不知,再张眼已是翌日晌午,水鬼水涡皆不见了,地面道五指宽的裂缝延伸至河边柳树,碗口大的柳树被劈断了主干枝桠。
刘道长摸了摸手脚,而后低低笑开,喊道:“天佑我命!天佑我命!纵你化身厉鬼却又能奈我何?奈我何?”仰天狂笑,神情癫狂骇人。
刘道长进庙草草收拾番,打包匆匆赶去崇安镇,黄昏时来到了周府后巷,闭目掐指细算,阴冷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今次不论是人是鬼,插翅……”话未说完,张大网从天而降,将刘道长网了个结实,两名捕快自门后冲出来将刘道长死死擒在地上,刘道长顿时惊慌失措满口喊冤。
王大锤朝网中的刘道长啐了口唾沫,道:“有冤?罪孽深重,怕是只能向阎王爷喊冤了。”
刘道长连连求饶,王大锤不理,朝门里人恭敬道:“二爷,亏你神机妙算,我等才能如此轻易将此恶道捉拿归案。”
周长风点了点头,刘道长登时两眼阴狠怨毒地瞪了周长风,忽而狰狞笑道:“你命犯孤星,无情无爱!无福无缘!此生注定孤老至死!下场要比贫道凄惨百倍!”卧地狞笑不休。
“妖言惑众!”王大锤狠狠抽了刘道长鞭子,催促那两名捕快将人押走。
听闻恶道到堂后,狂妄自大,对其驱鬼祸害方张两家之事供认不讳,就连安江河拘走的两条人命也实为恶道所为。为平众怒,衙门知县判恶道斩立决,三日后午时于崇安镇北门口行刑。
老阿婆推了李府小姐搭送程的好意,靠在告示牌旁默默听了路人说词,可架不住好事人诸类打听,挽篮拄棍缓缓离开。
卢青棠许是惊吓过度,觉睡足三天三夜,醒来放下参汤碗便跑去碧风居,不出意料地又扑了个空,而后又走到大门口踱来踱去,下决心今次再腆颜试。
终于,周长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