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 作者:柯卡

    。”

    “…不想说了。”

    “嗯？”戎异回头看了杨炘眼，他也正看着自己。戎异眼睛闪开，轻声道：“那就睡吧。”

    “真受不了你。”

    “……”

    “其实我家以前挺穷的，我爸就是个打工的。后来，有人拉他干房地产，和亲戚朋友借了钱做的。拿房子作的抵押。后来房地产下子热了，大概是我十二岁的时候，才突然有钱起来。”

    杨炘沉默了会儿问：“睡着了？”

    “你接着说，我听着。”

    “嗯。”

    杨炘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来劲儿了，这些事情他没对外人说过，也就对绍元提过次，当时也就插科打诨过去了，谁都没认真。

    “换了学校，换了房子，就是现在住的小别墅。可没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我那时候还小呢，就想和以前的那群朋友待块儿，整天玩玩弹子球，弹弹游戏卡。那可好，下子什么都没有了。房子能适应，地方宽敞点儿也觉得舒服。可换了学校，我个能勾肩搭背的都没了。那时候也不像现在这么能唠，活生生撑了2年，初中毕了业才松口气儿。”

    “真惨。”戎异笑道。

    “这听着怎么那么幸灾乐祸呢。”

    “我仇富。”

    “…太不善良了。”

    “那我得缩小好几岁，和你待所学校，这样就不是个被孤立的少年了。而是俩。”

    “…你也这么着过？”

    “不过那时候倒不是别人不理我……”

    “…能要点脸儿么。”杨炘打断戎异的话，听就是要夸自个儿的。

    戎异低着嗓子笑起来，听着就特别抓人。

    “睡吧。”

    “你都第三回说这句话了。就那么不耐烦啊。”

    “明晚再说。”戎异沉默了会儿，继续道：“你不是还有两周才走么？”

    因为还有时间，所以慢慢说，不用着急。

    杨炘愣了愣，笑了。

    在片黑暗中，只有空调的指示灯亮着，点绿色。窗外的街道偶尔传来几声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比白天迅捷。戎异转过头沉默地看着躺在弹簧床上的杨炘。

    夜，还很长。

    戎异起床后看到的就是这样副情景。

    杨炘小朋友套了件白t恤条四角裤在客厅摆盘子。

    煎鸡蛋、烤吐司、咖啡，边上还放着几块包着纸的黄油和纸盒牛奶。戎异看着桌上的堆东西，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有久没这么正正经经地吃过早餐了。还是人自己收拾的。

    这是第二次。

    “怎样，有没有觉得生活质量显著提高了？”杨炘挑着眉得瑟道。

    “高得我都无言以对了。”戎异笑笑。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

    戎异拿了片吐司咬，边咬边作表情地说：“哟，可真脆！”

    “…能别演得这么浮夸么，点说服力都没。”

    “可脆了。”戎异又咬了口，故作冷淡地夸道，“这回行不？”

    “不错不错，继续保持！”

    “哪儿来的咖啡？”戎异尝了下味道，有很淡的果香味。

    “买的咖啡豆，往咖啡机里扔就完了。怎么样，还成？”

    “挺好喝。”戎异连着又喝了两口：“少钱？”

    “……”杨炘瞪他眼，说：“能不能别老想着钱钱钱的！”

    “…我就那么问。”戎异顿了顿，继续说道：“万我以后想买呢。”

    “那找我不成了么。”

    戎异没说话。杨炘倒也习惯了，这么有说没说的。要搁在以前早毛了，装什么死，听了话能好好回么。但这些“以前”放在戎异跟前似乎都失去了说服力。

    隔了好会儿，杨炘才想起来问：“昨晚你是不是在厕所抽烟了？”

    “嗯？”戎异在涂黄油，刚反应过来：“抽了两根。”

    “两根？两根味道会那么大？”杨炘伸出手臂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提了点儿嗓门说：“就现在还有味儿，加个零，盒！”

    “…不是，你这么激动是怎么？”

    “昨晚谁跟我说睡吧睡吧，完了自己躲卫生间抽烟去了？”杨炘副你丫骗我的委屈神情。

    戎异涂完了黄油，开始吃吐司，边吃还边喝咖啡。杨炘就那么着看着他。两个人互相僵着，都不出声。

    “抽几根烟，犯法？”戎异啃完了吐司，用纸巾擦了擦手。

    “…有什么事就不能跟我说说？”

    “你解决不了。”

    “那你也得说啊，你不说，我解决个屁！”

    “不是那意思。”戎异看他急了，也知道自己话说得太凉了点儿。他沉吟了会儿，说道：“就是工程上的点事儿，想不明白，睡不着，这不就去厕所抽烟了么。也没大事儿。”

    “指不定我能帮忙，我爸不就做房地产的么。”

    戎异笑起来，问：“你找你爸？那你得怎么介绍我？”

    “…朋友呗。”

    “哦，朋友。”戎异笑笑，重复道。

    杨炘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就朋友的关系，我麻烦你不自找麻烦么。

    他觉得自己要再跟这么个人在块儿得疯。这也太小心了。哪有人谈感情这么谨慎的？都什么年代了，点了半天情绪都不带冒泡儿的。可回头想，他又挺喜欢戎异这样，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哪有什么中间地带。干净，利落。

    “那个，钥匙扣店还去么。”杨炘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去，干嘛不去？”戎异喝掉最后口咖啡，帮着收拾盘子到厨房。

    看着厨房里这么副满满当当的样子，戎异叹了口气。这么堆东西拿过来挺麻烦，那要拿走呢？

    他怕自己会习惯。习惯厨房每天都像是在做饭烧菜的烟火气。习惯杨炘穿着白t恤的出现。

    重蹈覆辙，不是傻子才做的事儿么。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开的坑，熬夜也要填完 ＝＝

    ☆、第22章

    街两边都是层的商铺，装修风格粗朴。原木质感的家具，故意作粗糙质感的墙体，大理石质感的水泥地。

    戎异很少来这区。陆鹏飞倒是有不少朋友在这块儿开店，他以前提过，都是设计师。有钱人家的孩子在国外学几年设计，找片地儿开着卖衣服。店铺都装修得像废弃工厂似的，路过的总有那么几个犯病的工友进去给消费了。花点钱上个时装周，登几篇报道，就安心等着吃闲饭。

    你要有钱有颜，逼格还不小心高点儿，出名还不容易么。

    “哪家？”戎异扫了眼街边，这些落地窗和小清新对他没吸引力。

    “诺，就那家木头牌子的。”

    promise.

    prom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