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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异 作者:柯卡

    自己享受着呢。除了睡眠和食物,只有他的图纸。

    他打开电脑屏。

    座造型怪诞的白色建筑物。弯曲的墙体、塔楼式的祈祷室、彩色玻璃。柯布西耶的ronchamp。

    做了太久的梦,是时候该醒了。

    他困倦地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却只是拿在手上。他累了,累得忘记了手里还有根烟。他的左手还在不断地摁打火机。炽热的金属转轮把大拇指上的块皮肤磨得血红。仿佛失去了知觉般。

    烟灰落了地。

    他瞥了眼闹钟,5点。又是天。他拿了两张纸巾,倒了点杯子里的水在纸上,擦的时候烟灰顺着就吸附在了湿纸巾上。地板上留下条条的水渍。

    阿嚏。

    杨炘捂住嘴,可来不及了。戎异在沙发上用胳膊遮着眼睛翻了个身。

    “你什么时候走?”戎异嗡嗡的声音像颗子弹击中了杨炘。

    “什么意思?”

    戎异转过头,放慢速度又说了遍:“你-什-么-时-候-走?”

    杨炘手里拎着刚买的小馄饨、饭团、包子,还有豆浆油条。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可就在半个小时前,在马路对面的菜市场,他看着油锅里胀大的油条竟然感到某种快乐。就像昨晚感受到的踏实样。因为在他身边的是戎异,而不是任何个别人。

    然而,也就是这个人问自己:“你什么时候走?”

    戎异坐起来,靠在沙发上看着他,说:“先把东西放了。”杨炘把吃的放在桌上,看着他,戎异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边上。“你是不是觉得陆鹏飞把我们俩凑块儿了就真是块儿了?”

    杨炘条腿盘在沙发上,另条腿搁在地上。整个人正对着戎异,说:“我没这么想当然。但我待这儿几天也不过份吧?”他顿了顿说:“培养培养感情总行吧。你忙,我又是放暑假。我瞧不出哪儿有问题。”

    “你爸妈呢?也没见你联系。”

    “他们不管我。”

    “朋友呢?”

    “啊?”

    “不出去玩儿?”

    “出去了啊,那次生日聚会不就唱歌了吗?”杨炘不想搭腔。他知道戎异想要的答案。他不给,看他能怎么样。

    戎异笑了笑,没说话。他凑到桌子跟前,从塑料袋里拿了个包子,咬了两口,又拿了根油条出来啃。杨炘盯着他看,他却只是吃,像对待项任务,缓慢,认真。

    “挺久没吃早饭了。”

    戎异往卫生间走去。

    杨炘在他身后轻轻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是早餐

    ☆、第16章

    “早。”

    “早。”

    戎异看了眼周晴妍,小姑娘穿了件白衬衫,料子很薄,隐隐约约看得见里面的黑色胸罩。

    “乐正病好了?”

    “我怎么知道他啊。”周晴妍嘟着嘴回道。

    戎异笑了笑,没说话。

    屋子的烟味。

    除了定安荣还能有谁。

    戎异看向角落。丁安荣像个八爪鱼似的趴在沙发上,沙发边上放着个烟灰缸,塞满了烟蒂。外边圈儿也稀稀拉拉地散着烟灰。这烟,这熬夜的习惯,再不戒,人也该废了。

    ……

    这是说定安荣呢,还是说自己。

    他看着定安荣头顶那几根窜出来的白发。他二十岁的时候就这样。如今奔四的人了,照样还是这么几根。眼角纹却深了许,像是急着要证明自己的沧桑。

    他曲起膝盖顶了顶丁安荣的腰窝。

    丁安荣闷着嗓子哼了声,“痛啊。”

    “起来,聊聊。”

    “聊什么啊。”

    丁安荣的嗓子几乎是哑的,嘶嘶地摩擦着声带发出来点儿响。人依旧趴在沙发上,只把脸转过来对着戎异。垂在沙发边上的只手抬起来往戎异的裤管碰了下。

    “说,听着呢。”

    戎异愣了下,抬头看了眼落地窗外挤挤挨挨的楼房。

    他缓了口气儿道:“还和佳倩僵着呢?”

    丁安荣捋了捋额前的头发,露出双耷拉着眼皮的圆眼睛。

    “…离就离吧。”

    “就为孩子的事儿?抽风呢?”

    “……”

    戎异沉默了会儿说:“之前不是答应佳倩了么,到四十。准没准备好都要。”

    丁安荣撑着沙发慢慢坐起来。只手勾住沙发靠背,另只手去摸地上的烟盒。戎异看着他的动作,转过身去饮水机倒水。

    “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抽?”戎异把水杯递给丁安荣。

    丁安荣两三口就把水喝了,放下杯子,又揉了揉他的后脖颈。

    “知道最新出的政策么。”

    “嗯?”

    “五年内不准新建政府工程。”

    戎异皱了皱眉,等着丁安荣往下说。

    “等这单做完了,就得另开道儿了。风口浪尖的,没谁会犯傻。”

    丁安荣把前边儿放下的那根烟又拿了起来。

    戎异接着丁安荣的火也给自己点了根。

    他抽了口烟,笑道:“这还能拖死你?太小看自己了啊。”

    丁安荣笑了,夹着烟的手朝戎异指了指,“还说我呢,你抽得不比我凶?”

    戎异看看他,吸了口烟,自顾自地继续:“政府那边儿的案子接不着也正常。这两年说实在,也接够了。该赚不该赚的也都吃进了。再这么下去,谁都说不准哪天查了,就都栽了。再说,案子接不到,人总能使使吧,靠他们牵头的住宅房商品房还能少?”

    “这我知道。”

    丁安荣点点头,看着戎异苍白的脸色,突然觉得挺对不住。人本来在500强干得好好的,他这样的,到现在六七年,项目经理不随随便便做的事儿么。自己非把人拉过来,没日没夜地做活儿。人声没抱怨,真把自己当哥儿们。他要想走,能力资历放在这儿,手里头还有那么些资源和人脉,往哪儿不被捧着?

    有些事,不能深想。

    往深里想了,自己就乱了。

    丁安荣甩了甩头,想着怎么说这件事儿。他抽了口烟。

    “身边几个朋友,都是09年前后下的海,做房地产,借了高利贷做。现在哪个没有几亿的身家?那时候就看谁有这个眼光这个胆子。到今年年初都撤了。知道这行赚不着钱了。什么原因?市场饱和了。城镇能开发的区都给定下了,有的都成老房区了。刚需没了,做什么?就说去年还块儿吃饭的那个,说是今年要做海边别墅。哪儿做得起来?塞了三百万给竞标的,人嫌弃不够。最后少?六,六百万。结果呢?呵,就前两天,帮工人全给散了。大家伙儿在那候了个月,开不了工,白耗着,分钱没拿着。为什么?甲方连买材料的钱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