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 作者:柯卡

    么黄，能可爱些？沉默了会儿，戎异朝她笑笑，走了。

    来得晚，公司的人差不都齐了。打开电脑，查了下邮箱，把附件都下到桌面。其中封是丁安荣发的，几个字：复查，该修的修。戎异抬头往丁安荣的方向看了眼，乐正没在？他打开文件，五页，内容都是新的，又个项目？他估算了下，页半个小时，个上午应该能搞定。顶留点儿尾巴，下午做。

    他倒了杯白水喝了，又冲了杯咖啡坐回到椅子上，边剥鸡蛋，边看之前下的新文件。昨天睡了个好觉，脑袋都觉得清楚了，没像前两天那样嗡嗡直叫。蛋黄干的，卡在喉咙口不下去，他喝了口咖啡，把它冲下去了。

    等忙完了，天已经暗了。办公室就剩他和丁安荣两个。

    ’弄好了？”丁安荣走到戎异边上，看着电脑上的工程图。

    “快了，我再查遍。” 戎异伸了个懒腰。

    “弄完了叫我，起去吃个饭？”

    “佳倩不在家？”

    “去她妈家那儿了，晚上不回来。”

    “今天？平时不都烧好了饭等着你回去的么。”

    “没。就是，哎，你先弄吧。”

    戎异看了他眼。把理完的文件保存了，发给丁安荣。又把桌面上的另外几份资料发到了自己的私人邮箱。包烟丢在桌角，还没拆封。他想了想，还是带上了。他们过了两条街，那块儿的餐馆点儿。

    “吃什么？”

    “都行。” 戎异看了看对面几家馆子的招牌，指了指那家红色招牌的：“辣子鸡吃吗？’

    “行啊。” 丁安荣点了根烟抽，给戎异也递过去根：“来根？”

    “我带了。” 戎异举了举手里的烟盒。

    丁安荣笑了笑，把烟收回去了。

    饭馆大堂满了，过道儿加了几个二人桌。两个人挑了个靠落地窗的座。

    “你在这儿吃过？” 丁安荣拿了张纸巾擦桌子。

    “恩，之前来过几次。好阵没来了。” 戎异指了指墙上的图片：“吃什么？味道都不错。”

    “你决定。”

    戎异看了丁安荣眼，笑笑，招收叫店里的小伙子过来。

    “辣子鸡，手撕包菜，炒豇豆，两碗饭。”

    “再来四瓶冰啤酒。” 丁安荣跟在戎异加了句。

    戎异看了他眼。把两个人面前的杯子擦了擦。丁安荣低着头，手里捏着团纸巾转着玩儿。啤酒上来了，瓶已经开了口。戎异把两个杯子都倒满了酒。

    “说说？” 戎异和丁安荣碰了碰杯，喝了小半杯酒。

    丁安荣把手里的纸团抛到边，也喝了小半杯。他沉默了会儿，说：“佳倩…要离婚。”

    戎异又喝了口酒，顿了顿，说：“离婚？为什么？”

    “我问了，她没说。”

    戎异没说话，和丁安荣碰了碰杯，各自干尽。连着喝了两瓶。

    “当初结婚，也是她说的。家里大事小事都让她做主，这会儿…哎，女人，真是弄不明白。”

    丁安荣叹了口气，又干了杯。

    菜上了。

    戎异突然觉得胃里头很冷，窜到脑门儿上，脑门儿上也冒着股寒气。他就着饭先吃了两口热菜，等到饭菜进了胃里他才觉得舒服点儿。戎异按住丁安荣端酒杯的手，给他碗里也夹了点儿菜。

    “先吃，酒慢点儿喝。”

    丁安荣不声不响地开始吃饭吃菜。戎异转了会儿啤酒杯，觉得胃又热起来，灼热。他边摸着自己的肚子，边看着丁安荣。

    “你还记得和佳倩结婚那阵儿，你问我的话吗？”

    “我好像问了你挺？你什么也没说。你说了吗？没，你没说。” 丁安荣的眼神有些涣散。

    “你问我，是不是应该和佳倩结婚。”

    “是啊。”

    “你记得自己当初说的话？你说，佳倩从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喜欢你。办公司的钱有半儿还是她问她爸借的。佳倩当初能那样儿，现在人会无缘无故提离婚么？”

    “...她不说我能怎么？还逼供呢。”说着，丁安荣自己也禁不住笑了下。

    “佳倩那儿，我去问吧。”戎异看了丁安荣眼：“指不定你哪件事儿惹到人家了，自己还傻着呢。”

    “哎哟，就等你这句话了。”

    “伎俩。”

    桌上的手机兹兹震了起来。屏幕亮着，戎异看了眼上面的字。

    杨炘：我在家门口。你人呢？

    丁安荣也听见了，看了眼手机，没看清。

    “有事儿？”

    “没。”顿了顿，戎异对丁安荣做了个手势，起身往门口走：“我回个电话。”

    丁安荣点点头：“去吧。”

    “你在哪儿呢？” 刚接通，戎异还没来得及说话，杨炘就丢下句。

    戎异愣了下，反问道：“你在哪儿呢？我家？”

    “不是告诉你了吗，还问？” 杨炘靠在门边上，手划拉着门把手。

    “真有劲。”戎异听对方没回应，跟着就说：“回自己家。挂了。”

    “诶诶诶，别挂啊。你在哪儿呢？”

    “听不懂人话？”

    “汪。听不懂。加班呢？”

    “恩。”

    “屁。都听见汽车声儿了！” 杨炘用手指弹了弹锁眼儿。

    “知道还问。”

    “干嘛呢？”

    “吃饭。” 戎异看着大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车辆，回过头，又往门玻璃里边望了眼。

    “个人？”

    “个人。”

    “屁。” 杨炘开始戳电梯健。

    戎异乐了。他握着手机，无声地笑了笑。自己怎么就还应付着没挂电话？

    呵，总觉得杨炘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呢，黑亮黑亮的。

    “那，你吃什么呢？”

    “辣子鸡。”

    “又是辣的？和同事？”

    戎异顿了顿，应道：“恩。”

    “那我去接你？”

    “别。” 戎异叹了口气，说：“你待着吧，过会儿我来找你。”

    “那我就在车里等呗？” 杨炘的音调往上扬了扬。

    “随您。” 说完，戎异把电话挂了，看了眼时间。九点。

    “打完了？” 丁安荣抬头看戎异，眼神有点茫然。

    “打完了。” 戎异坐下，看到桌上的空玻璃瓶和打包好的饭盒，笑道：“也不给我留点儿？”

    “佳倩这几天不在啊。”

    “就你这样的，离开了佳倩能活？”

    “嘿嘿。”

    两个人走到门口，戎异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戎异扶着丁安荣的腰，把他塞进后座。

    “回家洗个澡，好好睡觉。” 他弯着腰，和坐在车里丁安荣说话。

    丁安荣伸出只手拍了拍戎异的胳膊，很轻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