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 作者:柯卡

    面，红的顶。那时候家里还来看过房子，想着让自己住，离学校近，复习方便。等到它开售，离中考只剩两周了。

    “二十六。”

    “直没挪过？” 杨炘在心里默默计算。戎异和陆鹏飞样大，三十二。二十六，也就是六年前。刚好是初三那阵儿？

    “公司在附近，方便。”

    “租的买的？”

    戎异笑了下：“租的。”

    “说出来你不信，你刚来的那年，我正好初三毕业。”

    戎异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睛，觉得有些可爱：“信，没什么不信的。” 说完了又觉得有点过了，跟着又说道：“你看，这小区里少人，几个认识？”

    杨炘看他眼，低着头踢脚下的小石子。

    “到了。” 戎异指了指侧边的玻璃门。

    “不是吧？” 杨炘皱了皱眉眼，做出副被欺负了的委屈样。

    “是不是你自己硬要跟来的？”

    “那我现在硬要上去，你是不是就让我上？”

    戎异咂摸出味儿来，捏了捏他的脸蛋：“我有事。”

    杨炘直了，盯住他，看了会儿，问道：“明天晚上呢？”

    “小朋友，我可没暑假。”

    “那你说，哪天？”

    戎异有点不耐烦，勾了勾嘴角：“下周酒吧开业。问问陆鹏飞定在哪天，直接在那儿碰头。行？”

    杨炘很快地在他鼻尖亲了下：“行。”

    戎异看了眼他的嘴唇：“我鼻子上容易出油。”

    杨炘笑笑：“进去呗！”

    “开车小心。” 戎异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门卡刷了下，直接进了电梯。

    戎异回到家，脑子里过了遍刚才的事儿。摸了摸鼻子，刚那感觉是舌头吧？操。也许只是热气？是他想了？他边想着杨炘，边把衬衫和裤子脱了挂在衣钩上，换上了短袖和运动裤。早上的图纸看了半，摊放在茶几上。他拿着杯子到厨房倒了杯热白开，嘴的麻辣味。端着水坐到茶几边上，背靠着沙发闭了会儿眼睛。也不知道这点儿活什么时候能干完？明早得开会讨论，拖不了。合同上的时间本来就安排得紧，还经得住别人而再再而三的催？真他妈群……戎异想到了杨炘那副阳光大男孩的模样。真他妈群屁都不懂的。他伸了伸手脚，把早上剩下的那小杯咖啡_口吞了。冷得他喉咙紧。

    “工作，工作。” 戎异自言自语了句。

    路工作到八点。窗外黑蒙蒙的，灯什么时候拧开的？戎异起来走了走。他脑子里又现出了杨炘的影子，和他的那辆车。六十万，车刚出来的价。他在网上查了查，二手的也要四五十万。四五十万？足够这房的首付了。没钱，就租呗。他拿起水杯，没水了。几次了？总想着待会儿就去倒，待会儿就去倒，到现在也还是空的。“真他妈晦气。” 戎异低声咒骂了句，踱着步子往厨房里走。

    他记得自己在哪儿藏着烟来着？他翻了翻抽屉，没。他伸直了手往壁柜里头摸了摸。找到了。这回放了有个月？他动手拆了塑料封膜，迅速地摸出了根，在煤气灶上点燃了。他抽了口，忍不住又念了声：“真他妈……”

    他端着水往客厅走。突然停住了，靠在墙上，看着这户五十平的室厅。个人住也算富余了。还求什么？刚租来的时候就是件空屋，千六个月。刚涨的点工资全贴进来了。六七年了，年涨百。摊到个好房东，也是运气。空的总比满的好，省得拆了再重弄。第天就去买了张床，单人床。摆在房间里，倒显得小得可怜。自己在房间里笑了半天。到后来，才慢慢地匀出钱，柜子，沙发，茶几，点点添购。钱来得慢，想法也不少，挑出样东西要犹豫两个月。感情就这样磨出来了。没地方能比这儿舒服。

    正想着呢，电话来了：“喂。” 对方没说话，戎异拿开电话，没存过的号码。他想了想，贴回耳边：“说话。”

    “我，杨炘。”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清晰。

    “怎么了？”

    “我问过鹏哥了，开业安排在星期五晚上。”

    戎异心里念叨了句：群趴？不嫌累？

    “戎哥？”

    “戎异，哥什么的，没这习惯。” 戎异吐出口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顿了顿，放缓了音调说：“我看吧，不加班就去。”

    “周五还加班？”

    “说不准。”_

    “那，我去接你。”

    戎异停了停，说：“行吧，到时看。还有事儿吗？”

    “还在忙？”

    “恩。”

    “那我挂了。忙完了，早点休息。”

    电话里杨炘的声音很清晰，戎异想起他黑亮的眼睛，笑了声：“行，挂了。”

    那头刚挂，杨炘在这头就笑出声了：“真他妈不黏糊！” 他用手机来回敲着手心转，嘴边还带着笑。

    “老大！” 个差不年纪的年轻女孩攀住了杨炘的胳膊：“怎么不玩儿了呀？” 姑娘的脸蛋嫩的可以掐出水来。

    两个人对看了会儿，小姑娘主动凑过去，吻住了杨炘。亲着亲着，杨炘也来感觉了，只手从她的短背心里探进去，另只手推扶着她往走廊里最里边的间房走。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游戏机的打斗声。

    “脱了。” 杨炘松开了贴着的两张嘴，把自己的裤子也给扯了。姑娘脸红得厉害，抖着身体把内衣也解开了。杨炘把她按在床上，分开她的两条腿，进去了。他动得很快，用手使劲地搓揉压在下面的身体。搓出圈圈儿红印。伴随着女孩的颤栗和断断续续的呻吟，杨炘地吼了声，翻过身体躺倒在床上。他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看了看女孩赤裸的身体，拍了拍她的脸：“出去玩。” 女孩的睫毛湿漉漉的，对着杨炘套上了衣服。刚要起来，又坐回床上，弓着腰亲了亲杨炘。杨炘勾了勾嘴角：“去。”

    他坐在床头，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有点痒。想了想，他探手拿搁在床头柜的手机。他打开照片，那张陆鹏飞给的照片。戎异戴着副无框的近视眼镜，只胳膊放在桌上，微微撑着，锁骨斜斜地突出来。“操。” 杨炘咒骂了声，另只手开始在下身动起来。他的面前摊着放了几本书，红色的小字填满了白边。他抬起脸，脸茫然地看着镜头。白背心松松地附在身体上，隐约可见两粒凸起和瘦削的腰肢。“操。” 他边咒骂，边加快动作。那微张的嘴，红的唇。杨炘的记忆又回到白天，微微泛红的眼梢，水润的眼仁。“操！” 他猛地仰了仰头，绷紧的身子松弛下来。

    杨炘喘息着靠在床头。边等着舒爽的劲头过去，边想着白天的情形。是不是得放点？杨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