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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携天下 作者:千层浪

    剑封住门户,单手掌,向杜迎风肩头击落。

    杜迎风巍然不惧,当下暗运内力,迎掌而上。但觉触及之物,冷硬异常,比之血肉之躯,似铁木金石。他大感诧异,神情严肃道:“阁下的铁砂掌,练得倒是炉火纯青。”

    他在这门武功上吃过苦头,是以不敢大意,手掌沾即离,回递长剑,斜刺而下。那人长剑挥舞,白森森的烛光照映剑身,有如银蛇乱窜。

    杜迎风留心他的招式,只觉诡秘繁复,曾所未见,他心思聪颖,将这些招式逐拆解,不过交手数招,仍未摸清对方底细。

    心思动,左手执鞘,右手举剑,双双袭出。对方剑招越使越快,剑气弥荡,阴风迭起,刮得烛火时明时暗。杜迎风存心卖个破绽,对方果然上当,举剑急攻,他忽地倒转剑鞘,吭哧声,长剑入鞘。

    对方兵刃被制,忙跃起退后,杜迎风嘿地笑,真气凝于剑尖,唰剑刺出。那人右掌拍出,竟以掌抵剑,不料揽云忽地转,剑走偏锋,下挑落他斗篷上的风帽!

    这下,来人再也无所遁形!

    未完待续

    第151章 第三十三回:输赢成败付笑,我自痴心且逍遥

    此时远在汴梁外城,间不起眼的客店内,陆陆续续走进来十数名江湖客。掌柜趋奉相迎,不敢怠慢。这些人进门后,迅速占去七八张饭桌,要了酒菜饭食,低头吃喝。

    他们身携刀剑,样貌凶恶,掌柜表面殷勤,心里却忐忑不安,虽说此处算作天子脚下,但近日盗匪猖獗,怎个乱字了得,这些人要滋起事来,还真没人能管得住。

    听见上头有些动静,向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店小二提了铜壶,来到二楼左首的敞间,挑开帘子,探头朝里张望。

    八仙桌前坐着三老少,看穿着,是富商大贾模样。身后着仆从、家丁若干,见有人来,都露出警惕之色。

    桌上杯盘碎了几只,酒水流得满桌都是。此间客人出手阔绰,事先已将二楼包圆,店小二不敢得罪,小心翼翼道:“掌柜的叫俺上来问问,各位爷,可有甚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四人中以右首那人最为年长,左首之人年纪最少,两人面目有些相像,应是父子叔侄。其余二人,个长相清癯,身上似有仙风,个面庞英武,腰杆挺得笔直。

    这四人依次是襄王方舒怀、小王爷方惜宴、碧玉蝉公输瑾,及万剑山庄前任庄主杜千葛。

    店小二见无人接话,复又出声询问。襄王盯了他眼,脸上似有余怒未消。他吞了口唾沫道:“各位爷要没吩咐,小的便退下了。”

    “且慢。”刚放下帘子,忽又被人叫住,店小二只得转回身来。方惜宴摸出个银锭,向他招手道:“我来问你,楼下那些人是甚么来头?”

    店小二见那锭银子足有十两,直咽口水。但对那些人的底细概不清,又如何作答?摇了摇头道:“这些都是生面孔,小的只瞧见他们打东边过来,操着官话,却有闽南口音,那个红脸膛、眉心有痣的是他们老大,黄皮寡瘦、有些瘸腿的是老二。”

    将窗户推开,向下瞧去,见门口始终有人把风,方惜宴笑道:“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恶煞,待会儿无论发生甚么变故,店家都要记得闭紧门户。”说着递出银两。店小二欢天喜地接过手去,抬头又问:“……会……会有甚么变故?”

    方惜宴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摆了摆手,左右各走出两名仆从,将这小二请出门去。待人走远,方舒怀脸色骤沉,拍桌子道:“忍辱负重这么年,还是给那女人夺得先机,真是气煞本王!”

    杜千葛道:“王爷莫恼,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只要朝廷没下诏令,我们就有机会。”

    方舒怀脸色稍霁,问道:“两位有甚么好法子。”

    公输瑾抚着胡须道:“虽然我们迟了步,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杜千葛眼皮抬:“公输先生,现下可不是打哑谜的时候。”

    公输瑾也不再卖关子,指着楼下说道:“不论宫里宫外,潜伏着的敌手众,其中不乏高手,依在下之意,我们先按兵不动,在此坐收渔翁。”

    杜千葛见经识经,霎时就明白过来。方舒怀也非驽钝之人,想上想,便即了然。唯有方惜宴揣着明白装糊涂,纳闷道:“敌手?莫非这些人的来头,公输先生已然有数?”

    公输瑾向他拱了拱手道:“小王爷,这些人满口官话,自然是不想在人前暴露身份,兼之满脸凶煞,不是江洋大盗,就是被人收买的杀手。店小二说他们有闽南口音,再听他番描述,那领头的两人,怕是赤脚仙王远和阎罗刀余姚,这二人在数十年前,便于江湖中销声匿迹,听说是归顺了朝廷,有说是去了左丞程琳府上,也有说是被宰相王旦招揽。”

    顿了顿,又道:“程琳和王旦都是刘后心腹,而今日早朝散后,举朝要行祭祀大典,刘后降下懿旨,但凡二品以上官员都要入宫观礼,这条官道,是通往内城的必经之路,其中有何阴谋,呵呵……”

    杜千葛接过话道:“算算时辰,那些官员也快到了。”

    方惜宴暗叹,派人伏击在外,伺机铲除异己么?这刘后,真不愧是那人的妹妹,杀伐果断,算无遗策。

    几人正说话间,忽见帘子掀,进来个身形羸弱的年轻人。这人绕过仆从,走到桌前,在方舒怀跟前躬身道:“义父,公输先生果然料事如神,据查探,现有不下三路人马在宫外虎视眈眈,而且探子回报,在距离城外三十余里处,发现了蛮夷行迹。”

    方舒怀颔首道:“很好。”

    这年轻人正是他的义子冷祈。即便只是简单的句赞扬,在他看来也是难能可贵,忙即俯首谢过。

    方舒怀手指轻敲杯沿,问道:“另件事,查探得怎样了?”

    方惜宴眸光动,假装喝酒,实则认真聆听。见冷祈走近几步,在父亲身旁附耳道:“……孩儿查到……庄主薛辰,正是义父指定要除去的目标,而昔日……失手,均是岚山阁从中阻挠……这薛辰的身份不简单……看来真是岚山阁阁主本人……”

    声音断断续续,但他大致猜到了始末,摇了摇杯中酒液,仰头饮尽。

    方舒怀道:“接下来怎么做,你都清楚了,去吧,见机行事。”

    冷祈领命离去。

    方惜宴笑嘻嘻道:“祈弟奔波劳碌,甚是辛苦,小王去送他程。”抢到人前,揽了他肩膀,带出门外。两人在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