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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0

      笑携天下 作者:千层浪

    待。”

    那人伸手推了推脖颈上的刀刃,狡辩道:“杜公子这么问题,我不知要回答哪个,若是答错了,这刀剑不长眼……”

    木风调侃他道:“反正阎王爷不收你,你怕甚么?不知要回答哪个,那便按着顺序,逐个答来。”将匕首对准他那只招风耳朵,威胁道:“倘若有半句虚言,小爷便斩下你的双耳泡酒。”

    那人缩了缩脖子,不知是真怕了,还是佯装畏惧。木风耐着性子道:“进入古墓的那些人中也没见你,你从哪儿溜进来的,如何又成了辽兵的军师?”

    那人听着,忽然叹了声,露出哀伤的神情来。他皱眉时怪腔怪调,叹气时,教人看得别扭,木风素来不以貌取人,这时也忍不住别开目光。

    只听那人幽幽说道:“我也不想呆在阵中,可除了这里,我又有哪里可去。”

    他说的这句话,木风字字都听清了,连在块,却全然不懂,待要追问,那人已开口道:“这第个问题,我已答了,至于第二个问题,我请杜公子来,只是想让你听个故事,顺带要你帮我个忙。”

    木风对着他,实在没几分耐性:“小爷没空听故事,没闲功夫帮你。”抓住那人肩膀,从椅上带起,说道:“你在前带路,把小爷送出大营。”

    那人笑道:“这可由不得你。”身子侧转,双掌齐出,向木风胸口击到,木风顺势接掌,蓦然间想到自己无法催动内力,立时向后仰倒,招扫月烟啼,避过对方掌风。

    那人眼见木风逃脱,双掌平摊,掌心向下,手背朝上,往下击落。

    他变招既怪且疾,木风见识广,也没能瞧出甚么名堂,情急中身子落地,双脚向前踢出,攻向那人手腕。

    那人不待他双腿踢到,变掌为抓,两手扣,牢牢抓住了他的脚踝。

    当今江湖之中,若论起招式灵巧,他杜三少自诩第二,还没人敢妄称第,可对方连攻三招,招招都按住了他的死穴,如何不教他勃然变色?

    “那些辽兵的功夫,是你教的?”

    那人施力将他往上提,看他倒纵飞出,抬手搭住了他的肩背。木风身处半空,只觉背后有股大力袭至,眼前花,双脚已踏落实地。

    “闲来无事,便指点他们几招。”那人转过身,扶起翻倒的矮几,弯腰摆正,又拾回散落在地的书册,仔细拂去面上的灰尘。

    木风望了眼手中的匕首,自知以他今日之力,无法将之制服,而且瞧对方的态度,显然也没将他放在眼里。搬过椅子,往几前坐,静等对方开口。

    那人将书卷摆正,端起茶壶,给两人分别斟了茶。

    茶是上好的铁观音,汤色匀黄,色似琥珀,木风盯着杯中逐渐伸展、下沉的叶片,神色泠泠。那人笑道:“怎么,怕我下毒?”

    抬眸瞧了瞧他,木风端起茶杯,浅啜了口。

    那人感慨道:“已经很久没人陪我喝茶了,辽人不懂细品,只知牛饮。”

    木风放下茶杯,道:“北方物资匮乏,能不饿死、不渴死已是难得,对他们而言,茶本身便是解渴之物,你高冲低泡,烫壶温杯,他们还觉得此举。”说着吹凉茶水,仰头饮尽。

    那人看着他,有些愕然,又释然的笑了笑,接着学着他的样子,将杯中的茶水口喝干,叹道:“是以功夫传的会,这些中原文化却始终没法向蛮夷之族授教。”

    木风越听越疑,面上不动声色道:“你大费周章请小爷来,就是和我谈论茶道?”

    那人摇了摇头,给两人续了杯,斟酌道:“我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木风施指在杯沿弹,好笑道:“那就从茶说起。”

    他说的是玩笑话,未料那人却慎重其事道:“好,便就从茶说起。”

    唐朝贞观年间,边陲安定,百姓阜安。太宗皇帝招相士袁天罡、李淳风入朝为官,以测国运。袁天纲精于相,擅于言,颇得太宗赏识,享极尊荣。贞观十年,太宗皇帝在甘露殿设宴,召袁天罡入席,宫婢奉上湖南进贡的君山银针,太宗饮过之后,大加赞赏,道:“天朝富有四海,当为天下之主。”

    群臣呼应,唯袁天罡沉吟不语。太宗事后问起,袁天罡道:“富有四海,此言极是,天下之主,却未免言过其实。”此话已是大不敬,太宗怫然不悦:“我大唐受天命,维民止,居于中央,四海来拜,何国能与之匹敌?”袁天罡俯首答道:“百年之后,神州之主,乃是西北蛮夷。”太宗怒道:“派胡言!”袁天罡道:“臣有计,可保社稷平安。”太宗已然听不入耳,命人将其撵出甘露殿。自此之后,袁天罡再未提起此事,后武氏兴起,权熏天下,袁天罡避走他乡,殁于途中。

    木风揶揄道:“代名相,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人握杯的手紧了紧,神色间似有些失望:“你也如此认为?”

    木风道:“前朝安史之乱后,唐昭宣帝禅位于藩镇宣武军节度使朱全忠,后藩镇割据中原,先后出现后梁、后周等数国,直至宋太祖镇定二州,称帝开封,其间有过数位君主,却并无蛮夷入主中原,袁天罡此言,自是空谈。”

    那人‘砰’地放下茶杯:“肤浅之论!”

    木风也将茶杯重重摔:“那你说个不肤浅的小爷听听!”

    自知有些失态,那人咳了声,将身子靠向椅背。“袁天罡善知寿天穷通,算无遗漏,他说百年之后神州易主,就定不会有错。”

    木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那人眼皮抬,道:“继续说他远走他乡之事。”

    木风愣了愣,插言道:“袁天罡不是死在迁徙途中么?”

    摇了摇头,那人继续道:“袁天罡对外谎称殁于途中,实则出了嘉峪关,越过北庭,进入了回鹘人的领地。”

    木风心中动,想起沈遥云曾说过九星连珠阵为袁天罡所创,不由信了他几分,重新取了个杯子,为自己斟满茶水,往下听去。

    那人见他转了态度,也坐正身子,继续说道:“既然太宗执意不听箴言,袁天罡为避免中原被外族入侵,只得另寻他法,他来到高昌之后,替人算卦看相,不久名声大噪,被高昌王宣进宫中,高昌王听闻他能断吉凶,知天下事,即命他为自己卜了卦,袁天罡预测他三日之内,必有危贻,奉劝他不宜饮酒。第二日有战告捷,高昌王大喜,在宫中设下庆功宴,席间几次举杯,念及袁天罡的规劝,都忍了下来,直至宴席结束,殿中文臣武将倒下片,验过才知,酒中被人暗地里下了毒。经此事后,高昌王唯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