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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携天下 作者:千层浪
里,被路过的樵夫救起。
“还不够,让我探究你内心深处,真正的秘密。”琴音骤紧,若急雨敲阶,琴音舒缓,如细雨抚桐,埋藏深久的记忆被生生掘出,他头痛欲裂,浑身剧烈发抖,但那琴音仍不放过,铮铮两声,刺入他灵魂深处。
他脖颈上像狗般拴了根锁链,行动间铁链刮擦着颈上皮肉,辣辣生疼,如此被带进了间巨大牢笼,继而……片刺目的鲜红,不!不要……
“唔……”脑海深处的禁忌被触动,仿佛两股巨力拉扯,边使劲掘开,边拼命抑制,头颅像是裂成两半,痛得他呼吸为难。但那琴音声声催急,不依不挠,他运功抵抗,四肢百骸越是难受,全身上下,仿佛烧着把大火。
“别再妄自抵抗,敞开心扉!”
“不……住手!”为竭力抵御琴音侵袭,九转丹魂真经已被施至极致,炙热的真气四下游走,愈储愈,却终无处宣泄。
薛辰痛苦的呻吟传到木风耳边,如同柄大锤在他心上不住敲打,深知他正经历功力突破的凶险关卡,木风手心汗湿,却苦愁无计。望着桌上副竹筷,他心念动,执起竹筷在杯沿上轻轻敲打,纵声唱道:“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
歌声低沉委婉,悲切缠绵,胜于瑟瑟琴音。他昔年曾单靠意力抵御‘无心琴’杀音,将其剑斩杀,此时内力虽滞,心境却越发醇和,歌声中饱含情意,催人肺腑,韶尘受此阻挠,心念摇动,无法抑制,‘嗤嗤’几响,琴弦尽断!
便在此时,薛辰声悲吼,从梦魇中挣扎而出,出手如电,疾扣韶尘咽喉!
“薛辰,你敢!”苏傲掌击在桌上,整张木桌登时四分五裂。
但听得‘咯’的响,颗头颅便被薛辰生生拧下,韶尘的身子软倒在地,断颈处鲜血横流。这下变起仓促,连木风也是始料未及,竹筷顿在手中,歌声嘎然而止。眼见苏傲怒气填胸,他趁着对方还未发作,伸手将他拦下:“苏傲,是你手下无礼在先!”
苏傲将他手腕倒扣,压在柱上:“……你教出的好徒弟!”
积蓄的真气旦放出,薛辰眼中渐复清明,他望着掌中断颅,瞿然惊,不及想,抬眼又见木风受人所制,冲着塔楼叫道:“放了他!”
苏傲冷冷睨视着他:“薛辰,前两关你尚能仗着功法及他人相帮,这最后关,若拿不出真本事来,本尊可不会手下留情!”手掌抚上木风脸庞,他牵起冷笑:“至于你,给本尊安分些,倘若再施予援手……”
“嗯……”被冰凉的薄唇夺去口唇,木风瞠大双目,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薛辰眸中闪过惊愕,的是翻滚的怒意,咬牙道:“你给我……放开他!”当即踏过韶尘的尸首,纵身跃向塔楼。
霸道的舌在他口中肆意掠夺,木风被迫得难以呼吸,再不犹豫,牙齿狠狠咬下!
“唔!”苏傲吃痛松口,拭去唇上血迹,双邪气凛然的眸子仍紧紧摄着他。
在这样的目光之中,木风竟而生出股憷意。“苏傲,你疯了?”
苏傲咧开嘴角,蓦地大笑出声。“本尊倒要看看,这代的‘鬼纹刀’能得他几成妙旨!”
木风脸色骤沉,心下暗疑:这苏傲莫不是瞧出了甚么?
距离塔楼约莫数丈,薛辰忽闻剑气破空之声从旁袭来,不得不缓下脚步,拔刀挥挡。
‘咔’声,刀剑相碰,凝目细看,来者竟是名身形单薄的小童,十五来岁年纪,面容清秀,着僮仆装束。
这小童冲他甜甜笑了记,天真无邪。“大哥哥,我叫天钧,你叫甚么?”
他年纪虽幼,可剑势凶猛,隐携风声,薛辰自是不敢疏忽,但看他手中提着柄竹剑,心中却又大惑不解,暗道这孩童的玩意,也能用之对敌?却不知‘潇湘剑’阮天钧当年正是靠着这柄不起眼的竹剑,凭人之力荡平了程阳八寨沟的千名水寇,自此名扬天下。
阮天钧‘咯咯’笑道:“大哥哥,我同你讲话,你怎地不予理睬?”竹剑生风,指到薛辰胸口。
薛辰横刀封挡,拍的声,刀剑再次相戈,这下又叫他心下暗惊:区区柄竹剑,鬼纹刀竟没能将其削断,反而被它震开稍许!言不发的抖开招式,刀刃轻轻颤,自斜上角劈向敌手。
短刃游走之际,快得异乎寻常,阮天钧跃开步,竹剑轻舞,在半空滑开道残影,嗡嗡几响,剑尖挑向薛辰左肩。
薛辰肩周沉,跟着刀斜走,在剑上点,招‘横断云霄’,将竹剑带开,跟着又是刀,削到对方身前。
阮天钧却不闪避,竹剑个斗转,自下而上,挥扫而出,急速之下,竹剑剑刃弯曲,啪声拍向对方执刀的右手。
薛辰只觉手背阵火辣,激痛中刀刃脱手弹飞,忙纵身跃起,手接住兵刃。暗道:这小童的招式看来朴实无华,却每式都精妙奇奥,变化无穷,当真难缠。当下再不敢轻敌,刀路走得越发小心谨慎。
只见场中森芒吞吐,电闪虹飞,两人来来去去已拆得数招,阮天钧身形游走如鱼,‘咯咯’笑道:“大哥哥,接下来,我可要认真啦!”
薛辰只当他口说大话,暗道:难不成适才你都在同我玩耍?可略抬眼,却是倒抽了口凉气,就在刚才,阮天钧还在他视线之内,两人兵刃将触未接之际,人却突然消失了!
他大吃惊,忙凝神屏息,找寻对方踪迹,猛地道剑气袭来,他侧身疾避,险险闪过,长袍却被剑气割去了截。
阮天钧纯真无邪的脸庞上洋溢着抹狠辣笑意,他舔了舔嘴唇,笑道:“大哥哥,我都和你讲啦,你怎么不听呢?”说着臂齐鼻尖,轻晃长剑,舞出串剑花。
两人再斗数招,薛辰越觉力不从心,对方柄竹剑却愈使愈快,每招,莫不是妙到巅毫,眼见竹剑从绝不可能的角度削来,他横刀挡架,突然眼前花,阮天钧手臂转,剑身啪地弹中他左胸,胸口受创,他身子倒飞了出去,重重栽在地下。
“薛辰——”木风心急如焚,却苦于双足受制,迈不出半步,他推开压在身上的男子,面色阴沉道:“阮天钧的剑法是你亲手传授,十年间早已臻至化境,两人境界悬殊,并不公平!”
苏傲伸手揽,将他圈进怀中,手指在他下巴轻轻摩挲。“你要同我谈公平?”
木风定定望着他,继而别过脸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