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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携天下 作者:千层浪

    下起疑道:难道这男子真非他的心上人?想了想,他端起烛台,仔细地打量起冰中男子。

    沈遥云见他半晌没有动静,回过身来道:“瞧够了没有。”

    方惜宴抬起头道:“你可知道,他被人施了禁术?”

    拂尘在手中轻轻转动,沈遥云暗叹声。移魂术乃是他亲手所施,他又岂会不知?慢声道:“你从何处得知,他被人施了禁术。”

    桃花眼眯了眯:“当今道门之中,精通玄术的可不止师叔人。”指指自己又道:“区区不才,恰也会得些。”

    沈遥云道:“即使你深谙门径,那也不能眼便瞧出来。”

    方惜宴点点头,凑上烛台道:“般道术确实不容易瞧出甚么,可是,但凡被施了移魂术的人,手腕上会留下道黑痕。”

    沈遥云随他目光看去,果见男子左腕之上,有道半寸长的痕迹,颜色却是赤彤。

    方惜宴指着这道痕迹说道:“师叔定要问,这明明是赤色,怎叫我胡说八道成了黑色?”不待对方有所表示,他兀自往下说道:“那是因为,移魂术未施展完整。”

    烛芯噼啪声,火光跃动,将沈遥云出尘的容颜,也照得个阴晴不定。

    若在平日,沈遥云绝不会轻信这人的鬼话,但念及古籍残缺的半页,心底渐渐漫上恐慌:“那又如何?”

    方惜宴摊手道:“那自然是失败了,还能如何?”

    沈遥云皱眉道:“移魂之人,会如何?”

    方惜宴斩钉截铁地说道:“会死。”

    沈遥云愣在原地,瞬间,耳边又响起那人孤狼般的哭声。

    “此事,可有补救的法子?”

    方惜宴颔首:“我凌华宗玄门正宗,自然有人精研此道。”

    沈遥云精神振,问道:“是哪位高人?”

    但见眼前的男子笑得灿烂,仿佛就在等他这句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未完待续

    第20章 第十九回:莫道浮云终蔽日,严冬过尽绽春蕾(校改)

    擎天巨树遮天蔽月,碧涛翻涌。

    薛辰被人带着没入树海,忽地掌心松,黑衣人荡开数步:“他们追不到此处,你大可放心。”身形展,就欲离去。

    薛辰举步欺上,仗着身高优势,将对方压在双臂与大树之间:“将话说清楚再走,你方才说,谁是孩子?”

    黑衣人眨了眨眼:“宇文无极长你轮,对他来讲,你不是个孩子么?”

    薛辰虽然年少,却早有老成之风,若非如此,怎能在生意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扬起眉梢,凝目看他:“他对我是甚么看法,我没无兴趣知道,但木公子直将我当作孩童戏耍,这点却是毋庸置疑。”

    黑衣人讶然道:“这位木公子简直坏透了,薛庄主大可以不理他,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失陪。” 手腕翻,已从对方钳制中逃脱。

    他速度快捷无伦,瞬息间便跃开了数丈。

    薛辰暗恼他直到此刻还在打幌敷衍,叫道:“你还要骗我?”

    黑衣人不疾不徐迈步前行,尽管如此,薛辰直奔得气喘渐急,也未能追上,在他身后叫道:“你明知瞒不过我的!”

    对方的身影渐渐淡出视线,薛辰靠在树上,有些落寞道:“约好不醉不归,你真不随我回去么。”

    微风拂过,方黑巾飘落脚旁。他抬头,正对上双狭长的凤眸。

    木风双手环胸,笑道:“哎,真叫小爷如何是好。”

    回到客栈已近子时。薛辰敲响于荣的房门,屋中传出阵动静后,于荣披衣起身,打开门道:“薛庄主怎么还未就寝?”

    见对方欲言又止,想是有要事相商,将他引到屋中说话。递上茶,两人寒暄几句,于荣试探道:“薛庄主,这么晚了有甚么事?”

    薛辰斟酌了片刻,说道:“总镖头,这路幸苦了。”

    于荣当他又要追究暗镖之事,吓得连连摆手:“薛庄主言重了,这是镖局的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之说。”

    薛辰端起茶盏,饮了口:“今后,还要靠总镖头照拂。”

    于荣舒了口气,起身揖:“定不负薛庄主所托。”

    薛辰似笑非笑道:“你的大主顾不是我,不必对我这般恭敬。”

    于荣讪笑道:“要的,要的。”心下暗道:你是值千两黄金的主,不将你伺候舒坦了,回头怎么交差?

    薛辰沉默会,说道:“总镖头,你这可有伤药?”

    于荣打量他道:“薛庄主哪里不适?”

    薛辰摇头道:“不是我,是你的大主顾。”

    于荣寻思道:“是木公子?他腿伤已经痊愈,何须抹药?”

    薛辰‘嗯’了声,道:“不是腿伤,而是……”仿佛嫌对方问得太细,眼皮抬了抬道:“若是没有也不打紧,明日我去药铺问问。”

    于荣呆了半晌,突然顿悟般:“有的,有的,薛庄主稍后,容我取来。”言毕转身,从床头的包袱中摸出个小瓶,慎之又慎地交到薛辰手中。

    这小瓶红金彩绘,甚是华丽。薛辰收在掌中,见对方满脸心照不宣的笑意,疑惑道:“于总镖头,可有不妥?”

    于荣咳了声道:“没有,等木公子用过再说。”

    薛辰总觉他的态度有些暧昧,却因时间太晚,不便留。谢过之后,匆匆离去。

    他面低头想着事,面推门进屋。抬眼见满屋子的水气,木风端了杯酒坐在木桶中,只手臂搭在边缘,神情甚是惬意。

    薛辰下愣住了。

    木风举杯向他敬,继而仰修长的脖颈,将酒水饮而尽。

    碧绿的酒液顺着脖子流过胸膛,恣肆下滑,薛辰的视线也跟着往下滑去,浴汤清澈见底,如玉的身躯览无遗。

    薛辰抬起食指:“你……”

    木风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笑道:“这缥玉酒甘润甜爽,诸味协调,果然不负盛名,薛庄主不会怪我先尝为快罢?”

    薛辰心慌意乱地背过身去:“你不呆在自己房中,跑这里来做甚么。”

    木风踏出木桶,将湿发拢在脑后,又自屏风上取了衣衫披上:“我房里股老鼠味,哪是人住的。”

    薛辰暗道:老鼠味?他指得莫不是杀手留下的荼蘼香?

    木风坐在榻上,慢悠悠地擦拭长发:“这三半夜,你要我去和那些镖师挤晚么?”

    薛辰用余光瞥了下屋中唯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