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同学 作者:心武雅趣

    点心意……”

    孟思扬急忙推开：“别别别，叔叔，我也没费什么事儿，再说有这么次救人的经历就算是我最大的收获啦。您再给我可要跑了。”

    孩子的妈妈打断他们，问：“你叫什么名字？”

    孟思扬迟疑下，说：“我叫孟思扬。”

    幸亏两人并没听说过他。孟思扬的“光辉历史”并没见报，即使报纸上提到了，顶也就提个“孟某某”。孩子的妈妈又问：“你是个学生吧？”

    孟思扬点头：“嗯。”

    “在哪儿上学？上高中？”

    孟思扬点头：“嗯。在中。”

    夫妻两个对视眼，面露喜色：“果然是中的学生。”她转脸笑道：“我女儿也在中。唉，这么巧。到底是高中生，素质就是不样。要是碰上别的怕惹事的，才不会救乐乐呢。”

    孟思扬问：“叔叔贵姓？”

    孩子的爸爸说：“哦，姓余。”

    孟思扬愣：“余？哪个余？”

    孩子爸爸说：“剩余的余。”

    孟思扬说：“这么说你们孩子叫余乐乐了？”心想，也太巧了，和自己以前的名字完全同音。不过他心底里另场担心被化解了，原来他听到余先生说姓“余”的时候，又知道他们女儿也在中，竟然下意识地怀疑她是不是俞菲。不过知道并不是个姓，便松了口气，却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些失望。

    孟思扬说：“那……余叔叔，阿姨，你们来了，我也没事了，我走了啊。”

    阿姨忙说：“别。还有件事情。会儿你能不能跟我们去买件衣服？”

    孟思扬愣：“干什么？”

    阿姨说：“哦，你这身衣服上有乐乐的血。我想……”

    孟思扬以为她是想帮自己洗衣服，忙说：“不了不了，我自己回去洗洗就行了。”

    阿姨忙说：“别别。我是说，唉，孩子都是父母的骨肉，我孩子的血也是我流的。我想把这身衣服留下来当个纪念。”

    孟思扬笑道：“纪念什么？看见就没由来地想起这不高兴的事情。”

    不过他也不好违拗，这衣服不过是个t恤，里面没别的衣服。他也总不好在公共场合脱下来。这时余叔叔拿起手机打电话：“喂？是婷婷吗？你把我的运动t恤拿身过来。对了，就拿前天刚买的那身特步。到市中心医院。干什么？到了你就知道了。快点儿。”

    孟思扬问：“是……你们女儿吗？”

    余叔叔点头：“嗯。”

    孟思扬想，是了，正好是周末，中的学生都放假在家。

    余乐乐被推出手术室，浑身插满管子。父母急忙起身去看。护士忙说：“先安静，不要打扰病人休息。等会儿吧。”

    两人忐忑不安地跟着，看着儿子被推进病房。孟思扬也在旁边着，看他们在病房外的躺椅上坐下来，他也坐下来。片刻，阿姨没话找话地问：“孟同学，你上高几？”

    孟思扬说：“高。”

    阿姨抬头看了看丈夫：“跟婷婷样。”又问：“你周末去火车干嘛？”

    孟思扬心里早就编好了，说：“哦，我表哥大学开学，托我买的火车票，我去火车取票。”他编的接口不算复杂，也不算简单，至少让人听起来丝毫不会认为是编的。阿姨忙问：“没耽误你的事儿吧？”

    孟思扬忙说：“没事没事。我明天再去也样。”

    阿姨松了口气。她转过话题问：“那你是高几班的？”

    孟思扬说：“八班。”

    “哦，是部的。”阿姨说，“余婷是二部三十五班的。”

    中每个年级分两个级部，部包括从班到二十六班，二部包括从二班到五十四班。高总共两千人，他在街上随便碰到起车祸，受害者的姐姐正好是这两千人中的个，几率也是相当小的。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小男孩的名字居然叫余乐乐，和自己以前的名字“俞乐乐”同音，这个可能大概比彗星撞地球还小，不能不说是太巧了。至于孟思扬身上的钱正好分不分不少的把押金交了，让他觉得这是冥冥中的天意。他忽然想，这件事大概是在告诉自己，自己这笔钱取之不当，如果自己继续我行我素的话，自己这个“俞乐乐”就要落到和这个“余乐乐”样的下场了。

    每个细节都如此的巧合，这让从不相信命运的孟思扬也不由得惶恐了。所以他没有再提自己交押金的事情，也打消了再去火车偷小偷的念头。

    余乐乐的妈妈比较健谈，而余叔叔则不怎么说话，只在病房门口左右踱步。孟思扬问：“阿姨贵姓？”

    阿姨“哦”了声，说：“我姓江。”

    这时，前面传来声清脆的女生的声音：“妈。”

    孟思扬猛抬头，前面赫然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当然孟思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就是江阿姨的女儿余婷了。不过还从来没有哪个女生出现在孟思扬面前的时候让他这样浑身震，感觉自己手脚都放错了地方。他和余婷的目光只接触了下，就慌忙躲开，看着后面的墙壁，装作和她没什么关系的样子，而等着江阿姨介绍自己。

    余婷果然开始也对他视若无睹，尽管他跟江阿姨挨边儿坐着。余婷说：“爸，你让我拿的衣服。”把个塑料袋往老爸手里放，问：“出什么事了？怎么在医院？”

    余叔叔急忙示意她轻声，小声说：“你弟弟出车祸了，刚抢救过来，在里面躺着呢。”

    余婷顿时嘴巴张成了o型，急忙把捂住自己的嘴。江阿姨起来，孟思扬也忙跟着起来。余婷奇怪地看了孟思扬眼，又看看妈妈，意思是，他是谁？当然她第反应是猜测，孟思扬是肇事司机，年龄看起来那么小，也许骑的是摩托车。

    江阿姨轻声说：“这也是你们中高的学生，当时他正好路过车祸现场，把你弟弟救下来了，打车送你弟弟到医院，沾身血。我才叫你爸给他捎身衣服过来。”

    孟思扬忙说：“算了阿姨，不妨事的。我自己回家把衣服洗了就是了。”刚说完，想起江阿姨说过的话，她并不是想送孟思扬衣服，而是想把这身沾着自己儿子的血的衣服留下来。

    江阿姨说：“你这么身是血的，吓人哪？回去不把你爸妈吓着了？还是你觉得我儿子的命还不值这身衣服呀？那儿有个厕所，你进去把衣服换了。啊。”

    余婷“啊”了声，轻声说：“那实在太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就再见不到我弟弟了。”

    孟思扬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阿姨。”

    “谢什么？你救我儿子衣服才沾了血，还说什么谢。”余叔叔说。

    孟思扬刚要从余叔叔手里拿衣服，余婷已经拿起来，递给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