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 作者:娃娃撑伞

    庆左看右看，小声道：“那我明天……”

    “我是你哥！”

    “那又怎么样？”沈远抬抬下巴。

    沈大嫂乐了：“幺儿这是嫌你脚臭呢。”

    “我明天也……”

    “老幺嫌你，你就睡客厅吧。”沈妈妈坐了回去，“晚上我给你铺好，这天也冻不着你。”

    “……我还不想跟他睡呢！”二浩子气哼哼地用筷子狠戳碗，翻眼皮，脸都黑了，“我的糖醋排骨！谁？！”

    沈远得意地咬着最后块排骨，笑的眼都弯了。

    ……

    他就这样被无情忽视了……

    家人和乐融融地吵闹着，几度插嘴都被忽视的沈大庆默默低下了头。

    第17章 纺织厂

    第二天天都没亮，沈远就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被硬拽出来塞到车里，晕乎乎地在车上迷瞪了阵，又被拉着从车里拽出来，初秋凉凉的风劲还挺大，从衣服缝隙中蹿进来，沈远个激灵，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们下车的地方在纺织厂外头，沈浩正跟值班室的人说着些什么，过了会就走了回来。

    “车子不能进去，咱走吧。”

    管理还挺严格的，天边依旧高挂着星光，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片荒凉，除了眼前这个长长铁栏杆自动门后的纺织厂外，周遭都是石块房梁堆积的空地。这里已经被列入了开发范围，房屋都已经被推倒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动工，也不知道这里准备建些什么。

    身后是高速公路，往东直走几里地就是x市，往西是火车，也得十几分钟的车程，越过高速公路，隔着两道街，就是二中了。

    天还早着，要是晚两个小时，这带就有不少晨运的人出现。

    等沈浩停好车，沈远他们就从栏杆旁的窄道里走了进去。

    纺织厂占地上百亩，栋栋独立的大厂房都是两层高，厂房外头还有几条绿化带，偶尔几辆私家车停放在那里。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成串的人群三三两两端着饭盒，都往个地方走去，三人也默默跟在后头。

    在栋看着有些破旧的两层楼前，大开的铁门处人来人往，还未走近，就闻到了饭菜香气。

    “人还挺啊。”二浩探着头，装作不在意地四下打量着身边走过人群的饭盒，大铝制饭缸子里都是盛的稀饭，另只手上的盒盖子上都是放的包子馒头。

    他小声地凑到沈远耳边嘀咕：“这些东西都不难，咱嫂子手艺肯定没问题啊。”

    “先进去看看。”沈大嫂也听到了他的话，也没说什么，抬脚就往食堂走去。

    食堂少说也占地三百平，十几趟对排的餐桌列队整齐，坐的人倒是不，正对大门最里面列六个透明窗口，现在只有两个窗口有人，工人都很有秩序地在排队。在左侧窗口买了饭后，再挪到另个窗口买点包子馒头之类，也不坐下吃，大直接端着饭盒就从出去了。

    排队的速度很快，二浩往前凑了凑，回来说是刷的饭卡。原本想买份试试味道的沈大嫂，也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空着的位置很，沈远他们就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来，等了差不小半个小时，人流就渐渐退去，他们对视眼，起身从大门出去，绕了圈，在后头摸到了半开的小铁门进去。

    迎面就是两大盆盛放的白菜，已经剥去了外面层，只余白嫩嫩的圆头，应该是用水清洗过，看着水灵灵的，两列大铁架子，上面挂着洗过的海带，正在阴干，股淡淡的腥味，小小不到十平的地方，只有正中道只容人通过的空地，其余地面都扔着还带泥土的新鲜土豆。

    往上个台阶，进去是个横着的长廊，现在光线很暗，还开着白炽灯，地上依旧是盆盆的青菜圆葱之类，走廊不过两步宽，对面就是厨房了，里面还有人在走动。

    正抱着箩筐走动的男人看到走进来的沈远等人，愣了下，然后放下箩筐，笑着问道：“沈浩？”

    二浩哎了声，咧着嘴上前，自来熟地伸手就握住了男人的手上下晃了晃，副哥俩好的模样，笑道：“哎，二哥，你这算是忙完了？”

    男人看着不过三十岁，许是少年白，鬓角左侧隐隐的发白，被沈浩的自来熟搞的又是愣，然后也跟着咧嘴：“忙完了，把这些收了就行，你们先坐会啊。”

    “那哪能啊！”沈浩把对方要抽回去的手紧了紧，爽快道，“嫂子你坐会，我和老幺帮着二哥收拾收拾。”

    “别别，你们都坐吧，没少东西。”男人不好意思地推却。

    沈浩拉着人胳膊就往门边走：“二哥你客气啥啊，走走，个人双手，这也快点不是？”

    “……那边是厕所。”

    “……”

    从厨房出了门，往左拐就是食堂窗口了，玻璃窗外头已经没了人，里面还有两三个人在搬着饭桶和箩筐。就像男人说的样，真没少东西，加上沈浩沈远，不过两趟就搬完了。

    把几个人腰高的饭桶搬到厨房后，三两个女人就拿着大塑胶桶过来了，两人合力帮着把里面的剩饭倒出来，然后按照指示再搬到大水池边，就有人拎着水管过来了。

    沈远扭头，厨房另头已经有人在抽箩筐和蒸笼的白布了，大概是要清洗？

    沈大嫂直默默看着他们动作，眼珠子在厨房来回转悠着，等男人过来后，笑着了起来。

    二浩没沈大嫂心思，搬完东西就凑了过去，笑嘻嘻道：“二哥，跟我们介绍介绍呗。”

    陈二哥拿着毛巾正擦着手，闻言点点头，回头指指正在忙活着擦洗的几人，介绍道：“正在水池边的，是我家四妹和我媳妇，接水管的是我三弟妹，蒸笼边的是我大嫂大哥，黑色短袖的是我表弟，短头发那个是表妹。”

    “……你家人不少啊。”二浩咂巴着嘴，好家伙，家人都集合了啊这是。

    许是因为二浩的不见外，陈二哥说话也放松许，直接笑道：“这还是少的，早晨这阵家里不少值夜的都去睡了，等中午的时候人才叫呢。”

    三弟早早就打过招呼，陈二哥也知道沈大嫂才是有决定权的人，跟二浩闲话了几句，便跟沈大嫂说着入了正题：“沈大嫂，不瞒你说，其实早晨这顿算是最清闲的，你们刚才应该看到了，窗口只开两个就够了，用不着太人候着。我和家里主要也是熬不住了，中午晚上还有半夜点半顿，早晨这顿时间也早，还得早早准备着，时间太紧，基本也就没个睡的时间了，我家人也时常累得不行，这才想着不如让给别人做，我三弟和沈浩也是熟人了，交给你们家也放心。”

    陈二哥指指厨房和外间，坦白道：“大嫂你看，从窗口往后这片，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