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霸好莱坞 作者:御井烹香

    切萨雷说道，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当然，在那样的情况下，ge的选择也可以理解。”

    风投嘛，主要看的就是人，在核心人物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暂时延缓决策也在情理之中，珍妮已经有种重新浸透回现实的感觉了，她皱了皱眉，“是完全取消吗？不是暂缓？”

    “ge方面对于我们的危机处理能力并不是太满意。”切萨雷说，还是淡然的语气，“这是他们决定放弃投资，或者，重新回到考量环节的重要原因，你的意外只是其中的个方面，当然，对于你长期健康的担忧也是原因之。”

    没等珍妮问，他主动解释道，“在事故爆发以后，我们没有及时联系ge说明原因，ge也找不到人来确认此事，他们认为这暴露了公司内部管理混乱，缺乏应急预案的软肋。”

    “但这对大梦来说并不公平，首先，这件事只有我和你在运作，属于最高机密，少了我们两人根本就没人知道全局，并且握有联系方式，其次，扎德的意外把你也卷入了——又不是说你没被挟持——”珍妮辩解地说道，她不知不觉地坐直了身子，头晕也好了。“——算了，这些考量其实只是下台的借口，ge只是不想把‘我可能醒不过来’这句话说出来——也算是涵养的种。”

    在切萨雷警告地瞪视下，她躺了回去，挥了挥手，“这件事等我出院后再说——肯定还是可以谈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切萨雷对此事表现得并不是那么热衷，至少要比珍妮设想得冷淡了些，他只是回以简短的点头，就又谈起了下个话题，“至于公司，运转得还不错，开始乱了阵子，但之后很快就重新找到了节奏，当然，原本的工作计划肯定受到影响，不过胜在如今不是新片的发行宣传期，所以并没有耽误什么。”

    “正常。”珍妮懒洋洋地说，“本来我也不怎么插手具体运作，有我没我都个样嘛，哈哈……”

    切萨雷递给她个白眼，她的笑声微弱了下去，“应到账款没有拖延吗？奇怪，我还以为派拉蒙他们——你知道，既然我随时可能挂掉——”

    “从事发到现在也才二十天，还没到下个结算周期。”切萨雷说，“不过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有没有人乘着这件事来对公司不利？据我所知，没有，恰恰相反，也许我们还欠了六大个很大的人情。”

    也许是看她精神的确不错，切萨雷说得也仔细了些，基本上是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对她交代了遍，“……所以，如果你说茱蒂拯救了世界也并无不可，我们在电脑里找到了些有用的线索，登陆了爱德华使用的邮件服务器——他在里面储存了很谢夫的照片，如果没有她，第二封邮件也许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到时候事态会走向何方，确实很难预料。”

    珍妮静静地听他说完，这回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仅仅是简单地点头，切萨雷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倒是这点让她失笑了起来。“what？”

    “我想知道你的看法。”切萨雷说，他难得地显出了丝犹豫，“否则我的应对策略就是严重的渎职——”

    “你认为我想要什么样的结果？”珍妮说，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说说看？”

    切萨雷并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珍妮的笑意加深了，她轻轻地说道，“是啊，这件事，只能希望，不便明言，甚至不能拒绝配合，否则，我也就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虽然隐晦，这句话已经足够让切萨雷明白她的意愿了，他的眉毛舒展了丁点，但眉宇间的阴霾仍然没有完全消散，无言地摇了摇头，沉默了会才说道，“但你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已经太了。”

    “但我也享有收益里最好的那份。”珍妮以宽慰的口吻说道，“看——这游戏毕竟是很公平的。”

    切萨雷唇角逸出丝无奈的微笑，他再次摇了摇头，伸出手按在了珍妮的手背上，珍妮把手掌翻过来和他合握——她的指尖有轻微的麻木感，好像在日的沉睡后，触觉还没有完全恢复，仅能隐隐地感觉到切萨雷的体温，零碎的记忆闪过脑海，难以被安置到时间线里：疼痛、寒冷，混乱含糊的视角中他安抚的表情——

    她紧了紧手掌，对切萨雷露出个心不在焉的微笑，突然涌现出少许歉意，其实这本该是她问的第个问题——“你还好吗？”

    “……还过得去。”切萨雷说，他垂下头看着两人相握的双手，“既然你现在已经醒来，那就好了。”

    “真的？”珍妮说，开玩笑地挑衅，“那你为什么不抬起头看我？”

    切萨雷的肩膀明显地僵了下，他过了会才回答，“也许是因为我怕凑得太近，我会忍不住把你的芝士汉堡拿开——你已经吃了小半个了，我觉得再吃下去无论如何都不是个好主意。”

    珍妮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来，但她只笑了会，因为这么大的动作还是会让她感到头晕，她又捏了捏切萨雷的手掌，“说真的，你怎么样了？”

    “……我确实还好。”切萨雷说，他往后靠了下，抬起头看着珍妮，“就只是……这件事的确会让你感触良，是吗？它会让你感到自己的无知和脆弱，明白自己是么的缺乏尊重，么的傲慢……”

    他的头又短暂地垂了下去，但——切萨雷几乎是迫使着自己，他迅速地又把脸扬了起来，维持着眼神接触，而他脸上所展现的情绪——对珍妮来说几乎可以说是那么的陌生——她用了小会儿才肯定，那个从不示弱，永远都占据高点的切萨雷，脸上的确写满了负疚感。“我只是很遗憾，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的人是你。”

    “但我们不要再重演‘这是两个人的决定’的对话了。”珍妮说，她对切萨雷龇牙咧嘴地笑起来，试图调节气氛，虽然也许这未必会有效——切萨雷定知道她的观点，但他可能不会因此原谅自己，“在扎德跟前已经说了太，是不是？”

    切萨雷也随之露出微笑，他配合地收拾起了脸上的愧疚之情，室内于是又陷入了令人舒适的沉默之中。直到珍妮轻轻的笑声打破了寂静——她就是那样看着切萨雷的表情变化，然后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怎么？”切萨雷问，对她挑了挑眉毛，语气有几分刻意的不快。

    “我只是在想，天啊，这十年来你到底变了少——”珍妮说，“想想看，如果是我刚认识的那个切萨雷，面对这样的情况会说什么？‘这是无从避免的天灾*，对你的不幸，我深表同情，但要求我对此承担责任恐怕过于强人所难——’”

    她把切萨雷的腔调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连他自己都被逗乐，而珍妮是笑了好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