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霸好莱坞 作者:御井烹香

    继续吃冷披萨没有任何兴趣，显然想回洛杉矶去寻欢作乐，几个员工兼朋友陆续都离开了大宅，当珍妮从盥洗室出来时，她意识到，在大宅的第顿晚餐，看来她只能和切萨雷两个人度过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子周围的轮廓灯提供着光源，所以从窗外看出去时，外面的天色并非漆黑片，但正因为这朦胧的灯光，阴云涌动的天空，极远处深黑色的海面也变得隐约可见，珍妮在走廊最边上的窗户旁，呆呆地看了会海景，阵海风透过窗户，强劲地吹到她身上——她打了个冷战，忽然回过神来，几乎是本能地跑下了楼梯，顺着灯光和响动走进了厨房。

    “嗨。”她说，在厨房门口，看着切萨雷在冰箱里翻动着寻找材料。

    “嗨。”切萨雷回了句，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窗外的天色，还是没什么表情的老样子，只是在看到珍妮着没动时问了句，“想要起吃晚饭吗？”

    如果是另个时刻——另个她也难以描述和定义的时刻，珍妮也许会因为这个邀请，以及它的家常味道而暗自不适，又因为这份不适而尴尬，但现在，在这所陌生的大房子里，她能感到的真的只有庆幸和放松。

    “当然。”她走向了水池，“我打算给自己做份沙拉，你也来点吗？”

    “没问题，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吃我的意大利面。”切萨雷说，他关上冰箱，“你有看到砧板吗？”

    他顺手打开了大灯，又关上了厨房的窗户，屋内的温度顿时升高了些，桌布也不再被吹得烈烈飘动，珍妮打开水龙头，把生菜掰开来冲洗，切萨雷拉开个隐藏式橱柜，“啊，我找到了。”

    他把砧板安顿在料理台上，不再说话，开始有节奏地切着洋葱。咔嗒、咔嗒的声音充斥着室内，和水流的哗哗声组成了首温暖和谐的乐章，不知为什么，这声音让珍妮少放松了点，也许是因为上次她自己开火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而这种声音让她联想起了些和家庭有关的意象，些遥远的，甚至已经模糊得难以分辨的记忆——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但情感反射依然存在。

    “你知道吗？”珍妮关上水，开始撕生菜，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气氛下，放下社交礼貌的界限点都不难，恰恰相反，反而很自然、很轻松，心里话就这样简单地流泻了出来。“我们好像直没有谈过这件事。”

    “hm？”切萨雷扶着刀子，把洋葱送到了锅子里，锅里的黄油已经化了，散发出诱人的油脂香气。

    “婚礼的事。”珍妮把生菜丢进沙拉脱水器里，打开冰箱找出块鸡肉，装好锅水上锅开火，她甩了甩手，侧过身靠在水池边上，继续往下说，“这整个童话婚姻的事——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谈过你的想法，比如说，你是怎么看待这所有切的呢？暴露在公众眼光之前会给你造成心理障碍吗？成为名人的感觉怎么样？balabala，诸如此类——”

    她耸了耸肩，歪过头盯着切萨雷，问句就像是水样溜出了她的嘴唇，“比如说……为了利益付出你的第次婚姻，会不会让你感到不舒服，还是你真的就是点也不在意——对你来说，婚姻真的也只是枚可以被交易的筹码？”

    316、同居第夜（上）

    几乎是才问出口，珍妮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这是个过分私人的问题，甚至隐有挑衅的意味，而且最重要的点是，以她的身份，以及在这件事里所处的位置，她可以说是全世界最不适合问这个问题的人：这让切萨雷怎么回答好？回答不介意，那你就是没道德底线，没有人性，回答介意，那又显得他很矫情，本身这个假结婚是你切萨雷先提出的，只是当时想要低调的办，不付代价而拿好处而已，现在情况有变，必须得大办，珍妮也算是尽心尽力在帮你，这时候你说你介意，那岂不是说明你这个人就光想着占便宜了？

    再加上她预设的立场，以及问话的语气，实在已经是暗示了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作为主动提出高调结婚的人来说，这其实是很不合适的，也是在给切萨雷无形施压——不管怎么说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也是珍妮的责任，实际上在这件事上获取好处的还是切萨雷，珍妮作为提议者来说，表示出任何的不愉快都是在给他加压，最不济也有种讨人情的感觉，所以她直非常注意，不愿在切萨雷跟前流露出丝毫的不乐意。

    然而，问题已经问出口，即使有损害也已经造成，珍妮只能观察着切萨雷的表情，暗自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真诚，这个问题并未蕴含太的个人情绪，也不是她想要抱怨什么，仅仅是就事论事，或者说是种好奇，她是真的想要知道切萨雷是怎么想的，并且认为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足以谈论这样的私人问题——好吧，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在厨房里起做晚饭了，这少是种证明，不是吗？

    切萨雷切菜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下，不过他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并不认为珍妮的问题是种冒犯，反而耸了耸肩，“这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所以我不让自己去思考它。既然你这么问的话，那么——好吧，也许我确实有些不舒服。”

    之前的些微尴尬悄悄溜走，珍妮开始觉得对话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她忽然发现，虽然切萨雷和她经常相互交流，但这真的是几年间他们第次在讨论他的个人情绪——他的私生活。这男人封闭得就像是只蚌，除了他生病的那次，他们谈论过他的少年生活，以及他对病痛的不喜以外，她对他的个人生活、喜好几乎无所知，这是种严重的信息不对称。

    “真糟糕，”她说，上前把鸡肉从滚水里捞出来，继续往水里丢了些西兰花，“这段婚姻还没开始，就注定了有个悲哀的结局——我的丈夫点都不喜欢我。”

    “而这种感觉是相互的。”切萨雷说，他把洋葱下到锅里，翻炒了几下以后走开去切西红柿，“我注意到你对这切也不是那么的喜欢——如果不是排斥的话。”

    “有那么明显吗？”珍妮失笑地说，她叉着腰，拿起锅铲帮切萨雷翻锅。

    “如果你留心的话，征兆其实并不少，”切萨雷说，“今天下午在我走开以前，我就注意到了你情绪上的变化，感觉上你今天下午差点没把茱蒂逼疯。”

    不知为什么，珍妮忽然觉得很想笑，她咬着唇强忍着笑声，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只好边笑边说，“啊，我是个么失败的未婚妻，以及么失败的演员啊，提醒我定不要进入演员这行，切萨雷，否则我怕我这辈子将要事无成。”

    切萨雷扬起眉毛，有些无语地看了她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