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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霸好莱坞 作者:御井烹香
戏里选择了复杂点的玩法,实际上,如果我走另条路,你现在可能已经在签订三方合同了。”
“你是说?”珍妮呷了口威士忌,感受着芬芳香醇的苦涩从喉咙路往下灼烧。
“杰瑞毕竟是caa的制作人,他也不想和我水火不容,”切萨雷吐出个烟圈,“他期待的无非是次低头,次示好和次道歉。”
“但你不愿给他。”珍妮说。
“我不愿给他。”切萨雷同意道,“可以说这个牌局最难的部分有90%都是我手制造出来的,我是在和我自己玩牌。”
“我猜这又和旧账有关,”珍妮翻了个白眼,“你不肯承认你在贝尔《珍珠港》事件中有做错,是吗?”
“我的确没做错,这谁也不能否认。”切萨雷说,他加满了自己的杯子。“但我们在争抢的并不是简单的对与错。”
他的嘴唇虽然被酒液濡湿,但眼神却依然锐利,“我们在争抢的是权力,杰弗森,在好莱坞,这个词和金钱毫无关系,它是个流动的载体,片刻不停地在人们心中增减。制作人、经纪人、出资人、出品人、发行人、演员,我们都在争抢着这份虚无缥缈的权力,杰瑞想要我向他低头,而我想要在他反感我的情况下往他的片子里塞人——即使塞的是女主角,我也想证明我能够做到,这件事已经和《珍珠港》毫无关系,杰瑞并不在意我反对贝尔参演,但他在意我能对他的片子指手画脚施加种种影响,他在意和我分摊他的权力。”
“人们说好莱坞走过制片厂时代、明星时代,现在正在进入制片人时代,”切萨雷说,“但我不相信时代,我只相信在任何时候,个强者都能在好莱坞的任何个位置攫取到权力——只要你足够优秀,这是份专为强者准备的挑战。没有这份决心,你永远也不可能落座桌边,成为个玩家(player,见注)”
“……看来我不过是你博弈过程中的枚棋子。”珍妮承认道,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放出烟气,“太上层的事我现在也没法关心,总之,在《海盗》这件事上,你已经把你的牌都打出去了。”
切萨雷点了点头。“现在,除了等待以外,的确没什么好做的了。”
“ok,”珍妮呼了口气,“我们大概什么时候会知道结果?”
“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小时、几天。”切萨雷说,他转过椅子面对珍妮,这个新方位使得他的面孔隐藏在黑暗里,但珍妮能感觉到切萨雷在观察她,“现在切都取决于杰瑞的念之间。”
珍妮无言地点了点头,喝了大口酒,然后皱起眉,“你在看什么?”
“我得承认我有点吃惊。”切萨雷说,还在观察她。“你看来并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珍妮现在倒是有点吃惊了。
“你看,我刚已经对你承认了我可以用个轻松的办法来玩这局游戏。”切萨雷颇富启发性地说,“还记得吗?你完全可能已经签下三方合同了。”
“你这是在绕我吧?”珍妮说,“还是你觉得我记忆力不好?当你签下我的时候,我问过你,你为什么要签我——你有这么资源,认识这么明星,你完全可以从别人手里不断地接手这个行业的成功者,轻松地撮合笔又笔的大买卖,抽出成千万的红利。”
想到签约时切萨雷的回答,她依然不禁感谢自己的运气,“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野心,你不可能签下我,我今天也不可能对《海盗》级别的片子发起冲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为你的野心生气?虽然是它让我现在还在紧张等待,但也是因为它,我才有紧张的资格。”
切萨雷没有立刻回答,珍妮好像感觉到他的几分惊讶,她知道现在是修补关系的好时机,“当然,我明白,我并不是直都表现得非常好——有时候我不是那么配合,有时候我脾气很坏,会莫名其妙地发火,但你知道我们女演员,直要和食欲与飘忽不定的mc做斗争,但永远永远不要怀疑,切萨。”
她走到书桌边上,主动和切萨雷碰了碰杯子。
“在关键问题上,我直都和你在起——永远不要怀疑在我心里我直非常感激和尊重你。”
这话她说得其实也非常真心,没有余目的或是应酬成分,每个字眼都发自肺腑。
切萨雷经过短暂滞后,也和她碰了碰杯子,“谢谢,我也想让你知道,你直都让我惊喜——你知道我的标准很高,杰弗森,但你从未让我失望。”
“希望这次我也别让你失望。”珍妮喝了口酒。
“这次你已经让我非常满意。”切萨雷说,“我没有指望你击拿下a级制作的女主演,这对于谁都是个太苛刻的要求。”
珍妮无声地笑了下,“如果你不止是在酒后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
她把酒杯放回桌面,“我该走了,我想莉莉安不会那么快回来,等她回来帮我打个招呼,顺便提,华盛顿刚才似乎很想出去遛弯——”
切萨雷起身子,“我送你下楼——顺便遛遛他。”
他们都走到门口时,切萨雷返身去拿手机,同时铃声也响了,珍妮本以为切萨雷会边接电话边走出来,她在楼梯口等了会,便又折返回去。
“yeah,我知道了。”切萨雷说,“很好,很好,那么明天再联系。”
他挂掉电话,珍妮看了他眼,确认切萨雷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也就没有过问电话内容——很可能是其余客户的工作状况。“可以走了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自己下去。”
“稍等。”切萨雷说,语调如常,示意珍妮进门,“这是你的杯子吗?”
珍妮望着他给两人的杯子重新斟酒,她的心跳开始慢慢加速,当她接过玻璃杯时,手指竟然有轻轻的颤抖。
切萨雷举起杯子,但并没有敬酒,只是仰起头把大杯威士忌饮而尽,直接捞起领带抹掉了嘴边的酒渍,把杯子猛力叩到实木桌面上,冲珍妮亮出了口白牙——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笑容,透着狼气(wolfish),但并非贪婪,地是带了野性的得意。
“切萨雷。”珍妮不耐地催促。
“杰瑞刚才打来,”切萨雷重新为自己斟上酒,他重新又恢复了绝对的自制和冷淡,轻轻地和珍妮碰了碰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