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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霸好莱坞 作者:御井烹香
威廉,“事实上,我并不是天赋型选手,威廉,你看到我的进步,但你看不到的是我回旅馆以后的练习。我的课余活动只有项:练习、练习、不断的练习。当然,我相信你也非常勤奋,但你有家庭,威廉,而我现在有的只有学习。”
她说得是实话,家庭作业做就是九小时,连着扯九小时嗓子很有乐趣吗?未必吧。连着年时间不知道什么叫做饱饭,为了省钱,到纽约以后她三餐几乎都在吃没有丝毫味道的超市沙拉,在la她起码还能吃上比较新鲜的蔬菜,而这里的沙拉通通都不太新鲜,味道别提怪了。再者珍妮这个月完全没有个人生活,为了实现切萨雷异想天开的安排,她只能通过废寝忘食的学习来弥补自己在唱功上的弱势。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靠什么维持自己的干劲。
估计是贫穷——虽然音乐剧不是很有钱的行业,但如果成功选上洛克希,周薪应该也能有个两三千美元,这对珍妮来说算是笔钱了,起码她短时间内不需要担心自己的饭辙。而如果错过了这个角色,即使切萨雷不对她失望,可以他宁缺毋滥的作风,天知道下次试镜机会会在几个月以后。落选就要继续遛狗端盘子的话,她当然是拼死也要来演《芝加哥》。
对她的说辞,威廉扮了个鬼脸,“如果成功的代价就是要放弃生活,那我为什么要成功呢?”
“可你如果没有放弃生活的决心,就永远也无法在这行获得最微小的成功。”回答他的并不是珍妮,而是阿加塔,她对威廉的态度依然很严厉,“没有人能抱着享受生活的态度举成名,威廉,你看到的只是那些大牌明星在成功后的享受,只有我们才知道他们在没成名之前的疯狂。”
珍妮的‘你不知道我有努力’类鸡汤,并没有使她感动,阿加塔反而又对她强调了遍,“如果你还想要继续在音乐剧这条路上发展的话,定要理性练习,我知道你急于成功,但次倒嗓会毁掉你的所有希望,所以我还是那句话,适度练习、注意护嗓。”
这天也是第三次试镜前的最后次课程,阿加塔没有布置作业,让珍妮今晚回家也别说太话,保护嗓音。威廉笑眯眯地和她拥抱,祝她好运,“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看你试镜,看到你把别人的希望踩到脚底碾碎,这场面肯定很精彩。”
就连阿加塔也破例露出微笑,“我会去看你的试镜,珍妮弗,就把明天当作是我对你的次考试,相信我,面试官的考题绝不会比我这些天出给你的难。”
她难得幽默,珍妮当然配合地连连发笑,她心中也有些暖意: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演艺圈也许是最公平的圈子,只要你有天赋,又有基本的做人水平,大数人都会选择拉你把,而不是把你往下踩,毕竟山水又相逢,在这个注重人脉的圈子里,投资新人也是工作的部分。
当然,这说的是阿加塔和罗伯这样的幕后人员,他们从来都不会是珍妮的竞争对手,她看到的当然也就是演艺圈温情脉脉的面,至于演艺圈丑陋的面,珍妮相信自己也有大把机会在她的同行演员们身上见识到。比如蕾妮的经理人维罗妮卡的那手汉堡酱,应该就算是个很入门的预演。
而她现在做的全部努力,这种近乎自虐式的修炼,就是为了能跻身到大孩子中间去玩游戏,去体验演艺圈加繁华奢靡,也加丑陋的面。
第三次试镜就是封闭式试镜,威廉即使来了也应该见不到他期待的‘珍妮大展天赋,踩碎无数颗玻璃心’的场面,不过现场的气氛其实已经很紧绷和沉闷了,这次剧团招新有五个名额,现在还有三十个人在等,而其中以年轻女性居。按照比例来算,她们的淘汰率要远高于六分之,甚至可能达到十分之,而别的类型演员则可能只有二比的淘汰率——其中位黑人中年女性就根本就没有同类型演员和她竞争,她等于是板上钉钉,铁定能入选剧团。
在等候期间,珍妮已经承受了很忌惮的眼神,搞得她也有点过敏起来,生怕自己成为‘bsp;fight’的主角,又或者好像少女漫画样,换鞋的时候发现鞋底有玻璃渣……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音乐剧试镜不需要换鞋,芭蕾舞剧才需要。不过即使如此,她也很小心,没有去接剧团提供的咖啡,只是喝着自己带来的瓶装水,是坐在角落里,离竞争对手很远,杜绝切弄脏衣服的可能。
她的试镜顺序排在中间,在次又次的点名声中,珍妮也难免心跳加速,有些肾上腺素分泌过的症状——这真的是她几次试镜中最没把握的次,到现在她都不敢说对这个角色十拿九稳,最关键还是那该死的唱功。
她也不敢进演艺空间去,害怕听不见点名,只能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试镜进行得很慢,个人在里面起码都要呆上十分钟,在她的紧张心情里,这十分钟是被加倍拉长,感觉上整场试镜简直要持续整天。
试镜间还是在舒伯特剧院的排练大厅,大概试镜开始半小时后,个黑发男人吸引了珍妮的注意力。
或者说,他对她的注意吸引了珍妮的注意力——当她发现的时候,这个人已经起码看了她分钟以上。
他在门口角落,随便地斜倚着门框,打扮得也非常随性,穿着格纹衬衫和牛仔裤,如果不是发型得当,这份时尚品味简直有几分宅气,反正和周围是有点格格不入——长得还不错,介于周正和英俊之间,足以给人留下印象,但珍妮肯定自己没在试镜演员里看到过他。
他就直盯着她看,被发现了也没害羞,反而冲她微笑点头示意。珍妮也回了个笑,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不再和他对视。
但她能感觉到他还在看,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看,毫不掩饰他对珍妮的兴趣,说实话她经常也能遇到对她行注目礼的男士,但看得如此大方坦然地还真要数眼前的这个无名氏。他好像把她当成展览动物,对她的举动都很关注——那种科研类的关注。
珍妮被他看的前十分钟,恼怒值在累加,但十分钟以后又逐渐消退,她开始有个怀疑。
这男人大概在仔细看了她小时,这小时是珍妮生中最不自在的小时,然后他直接推门进了试镜间。
大概过了五分钟,珍妮的名字被叫到,她推门进去,又看到了那男人,这回他坐在试镜桌正中央。
不出所料,珍妮想,啊,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