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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一世,黑白影画 作者:墨宝非宝

    么决定,还是他只是太悲伤死去了两个好友兄弟,想起了在莫斯科的日子?

    程牧云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直接抱着她坐起来,舌尖从她锁骨滑到耳垂:“我想起来,这次给你用的颜料有点特别,估计几个月后,你身上的henna tattoo还很清楚,如果你不嫌麻烦,到时候找个师傅按照我的图案给你纹在身上。相信我,你在莫斯科是不可能找到比我手艺好的人了。”

    温寒答应着,想到他说的三个月后,送自己回去。

    “在这里,henna tattoo是带来吉祥如意的好东西。女人在重要的日子会特意去做,比如,订婚,结婚,”他的手掌沿着她胸口滑下去,压在她腹部,“怀胎7月,还有分娩。”

    他说得每个字,个个撞击着她的心。

    “应该不会……”不会怀孕。

    “不会,”程牧云很肯定地告诉她,“相信我,我不会给你留任何的麻烦,不会让你承受任何不该你来继承的苦难。”

    拥有程牧云的孩子可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情。被复仇,被清洗,被利用的命运不适合她。

    温寒目光微微动荡。

    她想起自己在恒河边,为个将死的印度老人捐了烧尸体的木头钱后,对佛祖许的心愿。

    原来,无论他是否爱上自己,都不会改变结局。

    程牧云突然就转变话题,询问她是否腻烦了印度这种浆糊样的饭菜,要不要吃些西餐什么的。温寒还没跟上他的节奏,他就翻身下床,像两个人的拥抱和亲吻都不存在,离开刚才还在短暂温存的木床,穿上自己黑色的登山鞋,难得本正经套了干净衬衫和登山服外衣,摸了摸自己有些刺手的短发:“我去让人给你准备些来,你看,这里连个仆人都没有,只能我自己去跑趟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又趴回到还有他身上温度的床上,嘟囔着:“你怎么说起来,就起来了?”

    程牧云偏头,笑了笑,脚步轻松地下了楼。

    然而温寒并不知道,她还在等着带回早餐的这个男人离开这幢楼后,面对的是荷枪实弹的特警,有印度的,也有别国的,本来都端着枪准备上楼直接抓人了,看到正主自己下来倒是意外。

    孟良川在那些人当中,挺无奈,低声说,要和程牧云说几句话。那些人里有孟良川比较的好朋友,算是通融了。

    孟良川走过来,想揽住程牧云的肩,手伸出去,发现他太高,清了清喉咙收回手:“这里可不比尼泊尔,有我给你压着,平白无故死个人,调查还是要有的。尤其……你身份还这么特殊。”

    不论怎么说,这种非官方的“捉鬼”行为,要真惹出人命也是命案。

    万是无辜的人命,要有交待。

    程牧云没说话,算是默认。

    “你耳朵可真好,我还怕他们上去动手,吓到你女人,”孟良川说完,想了想,低声问,“你实话告诉我句,庄衍不是你弄死的吧?要真是,别管哪国法律,你都要偿命啊,程牧云。”

    第三十六章 此无间地狱(4)

    没有给任何余的时间,程牧云必须和他们立刻走。

    坐上车,直接开出庄园的后门。

    程牧云回头,看了眼不太高的灰墙,在思考,温寒发现自己消失不见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要是在个月前,这个普通的莫斯科女孩应该会哭,现在呢?

    车经过庄园外的街道。

    街上,聚满了从各地赶来的人们,要参加明天庄园主人皈依佛祖的庆典。人挤人,老人、小孩和妇女,都是盛装。

    嘈杂而热闹。

    ……

    车内,孟良川和几个持枪的印度警察并肩,坐在程牧对面。孟良川咳嗽了声,换了比较官方的口吻和他谈话:“是这样,当初付铭和你谈成合作后,其实付铭的上级,也就是国际刑事警察组织的老大并不赞同,所以在你们的小组里有个上级刑警卧底,已经很年了。”

    “哦?是吗。”程牧云双眼睛里跳跃得都是他那种独特的笑,在等待孟良川继续说下去。

    孟良川挑眉:“他的任务就是监视你。程牧云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你当初不是我们这个体系的人,你曾有过案底,坐过牢。”

    程牧云示意他继续说。

    “这次你突然回来,付铭还配合你召集了所有组员来尼泊尔和印度,这让上边很紧张。这个卧底接到的任务就是继续监视你,看你要做什么,”孟良川叹口气,“原本,大家都保持缄默。但是出了命案就不样了,我们都是刑警,不能用黑社会的那套方法,不能谁背叛了组织就要剁手跺脚。”

    程牧云点点头,拿起瓶水,看了孟良川眼。孟良川笑了:“喝吧,专门给你准备的。”

    他拧开瓶盖,慢慢喝下去。

    孟良川最后叹口气:“周克和庄衍都是刑警,死了不可能不追究。当然,我和我在尼泊尔的兄弟可以作证,周克不是你害死的。但是庄衍死得这么突然,你又不让尸检,还让人转移走了尸体,这既是违规了。所以那个刑警卧底按照规定,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我……我传递给我上级,接到的命令就是,带走你。”

    程牧云点头,终于反问:“所以,这个人是谁?”

    是付铭?陈渊?还是程伽亦?

    能年跟在他身边的,起到监视作用的,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别人和他并不亲近。

    孟良川发现,说出这个名字很难。

    等于告诉程牧云,在他正在尽心极力想要找出“内鬼”时,有人背后捅了他刀,揭发他和命案有关……

    “会儿你就知道了。”孟良川犹豫半天,还是没说。

    车路经过种植区。

    从咖啡种植园,到茶园,最后的向日葵花海,直到,车驶入个很普通的农庄,在院子里停下来,程牧云被告知可以下车了。

    他走下车,汇聚在四周的人都散开。

    有人走出屋子,是个四十岁的刑警高官身上,这人副亚裔面孔,开口就是英文:“你好,昔日的英雄。”

    程牧云没回答,视线偏移,看高官身后的人——那个已经换上身警服,在低声咳嗽的陈渊。

    陈渊摘下蓝色金属框眼镜,对程牧云抱歉笑笑。

    程牧云没说话,直接进了房间。

    普通的农宅,被他们仓促布置成了审讯室。

    那位高官和两个下属坐在长桌后,指了指前面的三把椅子,仍旧笑得很和善:“例行公事,谈谈。”

    孟良川和陈渊很识相地走过去,坐下。

    作为和程牧云路而来的人,他们两个当然也要被审。

    高官再次指了指中间那把椅子,程牧云走过去,扫了眼孟良川,又深看着陈渊,坐下来。

    门被关上,除了记录员,就剩下他们六个人。

    三个审讯官,三个被审的人。

    刑警高官用笔指了指孟良川:“你从什么时候认识程牧云,为什么认识?”

    孟良川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