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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一生一世,黑白影画 作者:墨宝非宝

    安全的地方。

    他的身影拖成条长长的黑影,穿梭在树木中,遇到巨型树根,将怀里的人抱得紧些,几步跃上,再隐入深的黑暗里……

    清晨的时候她醒过两次,她在他的怀里,看着他和河边撑船的当地人交谈,她挣扎着,想要下地自己来走,程牧云给她指了指船得角落,那里躺着个被白色布遮住的尸体。

    “这条河里有鳄鱼,这个年轻人就是当地人,刚被打捞上来的,”程牧云用只有她才能听得懂的俄语,低声和她说着,“前几天还有当地人入山打草,被野生虎袭击,死了两男女。我抱着你走出那片森林,你应该感激佛祖保佑,而不是……时刻想远离我,起码在这里,只有我会真的保护你。”

    温寒动了动嘴唇,有些口渴。

    他问撑船的人借来个水壶,也不管水壶是否脏得让人下不去嘴,就塞到她嘴唇里,灌了两口后,自己也喝了两口。

    清晨的河面上,水波荡漾,平静而美好。

    温寒躺在他怀里,看出来,程牧云似乎现在心情很不错。

    这么天的相处,她甚至发现,自己不了解他的背景和来历,却已经开始了解他的脾气。比如他心情好的时候,就像现在样,喜欢微微眯起眼睛,视线的焦点落在远方。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温寒问他。

    “印度,”程牧云不轻不重地说着,“我们本来已经接近尼泊尔边境,因为你身上的伤,需要消炎药品和几天休养,要找个地方停留几天。”这是他第次告诉她计划。

    她只想趁着他心情好,试探问些话,却没想到他这么坦诚。

    她目光中有了期望,或许,这个男人只想惩罚她忤逆了他,等到厌倦了就在印度放了她。

    程牧云低头看了看她:“我不可能放了你,要诅咒,就去诅咒你那个狂热的追求者,是他让你陷入现在的境地,过这种生活。”

    他说话的时候,给她喂了几粒安眠的药,手还在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让他们彼此看起来像是恩爱的小夫妻。

    到中午,他们终于进入个破败的地方,程牧云敲开个挂着临时住宿的普通人家大门,开门的中年女人极为震惊,看到他脸上几道明显被尖锐植物划伤的伤痕,还有他完全已经被泥土浸透,肮脏不堪的长裤。

    当女人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已经辨不出性别的人,很快明白过来,将两人迎了进去。程牧云熟练地用当地语言和这个女人交流着,解释自己是自助游客,在附近的森林里遇到了猛兽……

    他说得简练,而又诚恳。

    这个家庭的女主人不疑有它,很快将他们让了进来。

    这个地方不大,最好的房间也没有任何家具,仅有张床和桌子的简陋布置,甚至没有电器。

    “这里每天只通四个小时的电,晚上不会有电,估计你要适应几天。我现在给你们烧热水,赶紧洗个澡——”

    中年女人将没有任何被褥的床迅速铺好。

    程牧云弯腰,将怀中抱了十几个小时的女孩放下来,在拿开盖在温寒身上的衣服时,中年女人声音停住了,她发现温寒在高烧,还在粗重地喘着气。

    “她需要个医生,会不会是肺炎?她看起来很累,”女人皱着眉,终于有机会认真看到温寒的脸,也勉强认出她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可我们这里没有这种医生……”

    “没关系,我可以,麻烦给我们准备洗澡的热水,”程牧云说完,为了让这个热心的女主人不太怀疑,将随身携带的急救包拿出来。

    女主人看着那些专业的针和消炎药,相信了他的话。

    很快,就有热水送到了房间。

    这里虽然是临时的小旅店,洗手间却很简陋,用来洗澡的只有木桶,和舀水的勺子。程牧云将温寒的衣服都脱掉,自己换上干净的当地人穿得长裤,坐在地板上,抱着她,给她小心冲洗着身体。

    温热的水,沿着她的身体,流到地板上,浸透他的长裤。

    温寒慢慢醒过来。

    双腿无意识地,微微扭转着。

    她在发着烧,无法清晰辨别出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残酷的现实中。耳边隐约都是隔着木板的交谈声,是听不懂的语言……

    “不要动,”他低声说着,随手拿起地板上半瓶洗发液,倒在她的头发上,又舀了勺热水,慢慢用手指揉搓着她的长发,“让我给你洗干净身体。”

    她听到这个声音,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

    安眠的药物,让她耗去了所有力气,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下:“我们在哪儿……”

    “在住的地方。”程牧云掌心里都是揉搓出来的白色泡沫。

    他难得如此心平气和,甚至可以说是刻意温和地和她说话。

    温寒感觉有热水,开始慢慢冲洗自己的头发,然后是毛巾擦拭,从头发到脸,最后是身体。直到他扔下毛巾,从地板上起来,光着脚将她抱上床,她未着寸缕,身上有几处明显的淤青。

    他为她裹紧被子,锁上了门和窗,顺便压低声音告诉她:“不要试图逃走,这里很偏僻,他们都听不懂英文,你根本不可能和任何交流。而且,你已经试着逃走很次了,都没成功,对吗?”

    她感觉到他说得不是假话,在他转身时,下意识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你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他走得毫不留恋。

    甚至连遮体的衣服都没给她留下来。

    夜晚女主人拿来盏油灯,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厚重而油腻的味道,她尝试着用英文沟通,果然发现没人听得懂。

    甚至不知道程牧云临走前交待了什么,女主人显得有些躲避她,只给她留下了杯用来吃药的水。

    温寒听到门被再次锁上的时候,失望和恐惧瞬间又蒙上了心头,她把将桌上的药瓶扔到地板上,趴在床上,忍不住哭起来。

    这里明明不隔音,可是不管她哭得歇斯底里,这家的主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哭到累了,她又开始难受起来,只能又从床上爬下来,用种小动物的姿势,在地板上无助地找寻被自己扔掉的药片。

    就着水吞下药,她又回到床上,仰面躺着去看木屋顶上的黑色污渍。

    在二十几天前,她还是个游客。

    现在,她却像个被人禁锢的女人,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想做什么,要带自己去哪儿,甚至什么时候会死,她也不清楚。他会不会像那些新闻里描述的样,或者真像他在最初那个小旅馆里说的样就是个走私贩?

    或者,他会将自己当作妓女样卖出去?

    或者,是人体器官买卖……

    这些胡乱的猜想,在止痛药起作用的同时,也让她陷入了沉睡。

    程牧云深夜带了新药回来,推开门,就看到油灯的细小火苗在墙上拉出来的黑色影子,动不动地,像是床上的她。他走过去,俯身去摸她的脉搏,很平稳,是睡着了,眼睛却是肿着的,哭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