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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升职记 作者:鲜橙

    了要升职的野心,待齐晟回来少不得和我算总账。还是等等再说吧,这么年我都熬过来了,不差这年半载了。

    六月底,南夏支数百人的商队在靖阳关外遭到劫杀。此事传回关内,正好巡到靖阳的南夏皇帝齐晟暴怒而起,立刻命两千靖阳守军进入北漠境内,打着搜救商队失散人员的旗号,对北漠进行报复性掠边。

    北漠边军忙组织兵马予以阻击,双方在靖阳北七十里处展开激战。由于双方兵力悬殊,南夏军损失惨重,只有三百余人从北漠包围圈中逃出,回到靖阳。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齐晟怒斥了番北漠的无耻行径之后,当即就宣布要御驾亲征北漠。靖阳关门开,四十万南夏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了北漠境内,几日之内就连下北漠几座边城。

    北漠人时有些傻眼了,以往这样的小规模纠纷时有发生,两国守军顶就是你给我巴掌我挠你把的小打小闹,谁也没往大处闹过,今儿南夏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豁出命地扑过来了呢?

    唉!什么也别说了,赶紧调集兵马打吧!

    邸报传回盛都已是七月中,我瞅着那“讨虏檄文”上义正言辞的词句,发自肺腑地佩服齐晟的厚颜无耻。

    绿篱到底是个姑娘,看北边真打起来了,难免有些紧张,问我道:“娘娘,咱们怎么办?可是要与家里联系?”

    齐晟未将兵部尚书张放带走,而是把他给我留在了盛都。往好处想,齐晟这是想给我留个可用的人在身边,可往坏处想,也许这就是他故意引着张家做些什么落人把柄的事情出来。

    不能上当,绝对不能上当。

    绿篱那里还在等着我的吩咐,我想了想,摇头说道:“家里那边不用咱们管,倒是宫里,我得去太皇太后那里走趟,探探她是个什么口风。”

    别看这太皇太后林氏平日里像是尊不管事的菩萨,可她做了几十年皇后太后,又在先帝驾崩之时可是显露过雷霆手段。若是只把她当做老眼昏花的老太太,那才傻了呢。

    太皇太后见我过去,十分高兴地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了,用手轻轻地拍着我的手臂,安慰道:“皇后不用担心皇帝的事情,你安心替他守好灏儿,叫他没有后顾之忧就好。”

    她既然都这样说了,我是打定主意万事不管,每日里除了教教葳儿识识字,便是看着乳娘哄齐灏那个小祖宗。

    天气由热转凉,北边传回来的消息个接着个,今儿说先锋贺秉则又攻破了那个北漠重镇,明儿说齐晟的行辕又往北迁了少,总之都是好消息。

    我这里胡吃闷睡,绿篱却是渐渐沉不住气了,偷偷问我道:“娘娘,楚王真的会出手吗?”

    我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茅厕君若是想翻身,能抓住的只有这次机会了。

    刚过了八月十五没两天,宫里的月饼还没吃完呢,被齐晟流放到岭南的杨严却是突然趁夜来了。

    我被人从睡梦中晃醒了,张眼就见床头黑乎乎地立了个人。那人劈头第句话就是:“我爹找不到了。”

    也亏得我定力好,这才没惊叫出声,愣了愣,说道:“我这没有,要不……你再去别地找找?”

    杨严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没好气地把我往床里推了推,长腿迈跨到了我的床上,盘腿坐下了,低声道:“刚到了岭南没久,他就找了个茬把我给关了起来,等我好容易逃出来,却发现他和我大哥、二哥、三哥几人都不见了,问家里的人,只说是他们同出去了,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听得愣了,父子四人同时离开,难不成是起走亲访友去了?那干嘛还非得把小儿子个人关了起来?

    脑子里像是有个什么东西飞快地闪了下,快得叫人抓也抓不住。我问杨严:“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杨严答道:“听说是五月初,他们以前在军中惯常用的东西也都随身带走了。我被关了近三个月,前些日子才逃了出来,昨夜里我去九哥府里问过了,我爹他们并没有去找九哥。”

    他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慌乱,说完了静静地看着我。

    杨豫父子几个突然消失,若是私下离开,绝对不会随身带着那些惹人耳目的军中之物,既然带着,那就说明就是不怕被人看到。

    我心里也有些乱,思量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只得说道:“他们好几个大老爷们,总不会是叫人拐走的,你先耐心地在盛都里等几天……”

    杨严怒气冲冲地打断我的话,“你知道他们这样防着我说明了什么吗?”

    我心里火气也上来了,冷笑道:“不就是说明了他们防得不只是你个,还防了你的九哥,说明你和你的九哥都被你爹那只老狐狸给耍了,说明他们很可能早就已经投靠了齐晟……”

    杨严脸上既是惊愕又是恼怒。

    我冷眼看他,问:“那又怎样?已经到了现在,你还能怎样?”

    杨严呆呆地坐了片刻,肩膀慢慢塌了下来,喃喃道:“那我该怎么办?他们竟直把我也骗着。”

    看他这么副霜打了的模样,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伸脚踹了踹他,“楚王府那里定有人监视着,你别再去了。你就先去绿篱那吧,我叫人去查查,有了消息再通知你。”

    杨严愣怔地坐了片刻,用力地点了点头,起身走了。

    我睁着眼躺到天亮,又把整件事从头到尾地捋了遍,不管自己么不愿意接受那个猜测,可所有的线索都表示杨豫现在极可能就在江北,还可能已经上了战场。

    可齐晟为何敢用有着半北漠血统的杨豫?为何茅厕君那里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

    正想得头大,小福儿的声音轻柔地在帐外响起,“娘娘醒了?可是要起?”

    我想了想,将床帐掀开了个小缝,小声叫了小福儿上前,低声交待道:“你今日偷偷出宫,叫楚郡王妃尽快来宫里趟。”

    小福儿姑娘已经被我重点培养了两年有余,脑筋灵活,嘴严腿快,最难得是不管我吩咐她做什么她都应声“好咧”,连个“为什么”都不曾问过。

    现在听我说要她偷偷去给张茶茶传信,她仍是只干脆地应了声“好咧”,然后便若无其事地叫了殿外的等候的宫女进来帮我梳洗,待我梳洗完毕,小福儿的身影却已是不见了。

    中午不到,张茶茶就打了探望堂姐的名头进了宫。

    我没工夫和她细说,只叫她赶紧亲自去找张放,问他齐晟北征军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反常之处,各军的统帅是否都有名有姓,有没有名不见经传之人。

    张茶茶见我急着找她来竟然是问这事,有些奇怪,面不急不忙地喝着茶水,面问我道:“大姐姐,这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