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 作者:鲜橙

    个字，却字字都似闷雷般炸在了我的心头上。我的心脏还没出息地擂着鼓，大脑上的每根弦却都是绷成了钢线般，下意识地干咽了口吐沫，就琢磨着得说出几句什么来好好表白我的忠心。

    黑暗中，他的视线像是无形的利剑，简直能直接洞穿人的灵魂。

    我张了嘴半天也没能出声。

    他说这话显然不是临时起意，那之前叫我大明宫陪他处理政务，算是试探，还是岗前培训？

    而他现在又需要我什么样的答案？

    这样思考着，激烈的心跳却是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我镇定地问道：“若是老九不服怎么办？”

    齐晟轻巧巧地吐出个字来：“杀。”

    嗯，回答的真是贯的言简意赅啊！

    我崇拜地看着他，惊叹道：“好主意！果然好主意！问题是……怎么杀？”

    齐晟又笑了，用手轻轻地抚着我后背，答道：“我帮你杀，在把权杖交给你之前，我会替你把杖柄上的棘刺都除了。”

    我心中莫名地惊，面上却强撑着笑，轻松说道：“嗯，不过，你可别把整根权杖都给我打磨的光溜溜的，那样抽别人也不疼了。”

    齐晟想了想，点头：“好。”

    我觉得不管他信不信，这会子怎么也得给他煽煽情才好，于是便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憋了半天气后，哑声问他道：“不能叫别人带兵去吗？”

    齐晟的手顺着我的脊背缓缓往上，摸了摸我的发顶，然后又用手指随意地绕着我鬓角的绺头发，轻声答道：“没有人比我合适了。”

    他说的倒是实话。

    同成祖辈的老帅们基本上都已经被阎君请去和花酒了，就是有那么两个落下的，也都七老八十指望不上了。

    子辈里，杨豫有帅才，却不能用，张翎前阵子刚被齐晟拉下了马，剩下的薛家莫家之流，猛将倒是不少，但是却都挑不起主帅的担子。

    至于孙子辈上，都还太年轻，大是孔武有余而谋智不足，又无资历，不敢用。

    算来算去，倒还真是齐晟自己最合适。他幼习兵法，有很高的军事天分，深得成祖喜爱，亲自带在身边教养。爷孙俩闲暇之余除了对着沙盘推演战法之外，时不时地还要带着人马去西胡草原上实践把，很遭草原人民的痛恨。

    直到后来先皇继位，草原人民这才过上了安生日子。

    先皇是个文化人，心只想发展经济文化，虽然碍着成祖的面子不得不立了齐晟为太子，心中却是不大瞧得上他这种好武的人。

    齐晟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得父皇喜欢，索性也就不在他眼前讨人嫌，经常自请去北疆巡边，年里得有七八个月在江北各个军营里厮混，对江北，对北漠都熟悉无比。

    他自己为帅亲征北漠，只要别犯赵括赵大哥的毛病，倒是比别人都合适些。

    黑暗中，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了会，气氛刚有点静谧的味道，就听齐晟轻轻地嗤笑了声，问我道：“舍不得我？”

    这个问题下子把我给难住了。

    我若答“不舍得”吧，估计他会不信，可我若答“舍得”吧，估计他又得不高兴。我左右思量了下，决定还是不要直接回答的好。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们两个走到今天，连孩子都生俩了，若再说互不相干，那纯属矫情得找抽了。你对我有防备，我对你有戒心，这很正常。信任不是靠言词来维系的，日久见人心才是正理。你要去亲征，我不拦你，我会好好替你守着这盛都。你回来，我还接着给你做皇后。可若是你真回不来了，我也不说那些什么同生共死假话糊弄你，我只会好好守着葳儿和灏儿，皇位能保则保，不能保我就放手，什么都不如活着重要。”

    齐晟听了半晌无语，终哭笑不得地叹道：“你就这么没有气节？”

    “气节？”我笑了，故意冲他脸上吹了吹气，“我要有那东西，早吊死八百回了，现在还能和你躺张床上？”

    这回，齐晟没笑，只认真地盯着我看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累了天了，睡吧。”

    我乖顺地伏在他的怀中，心中却在暗骂：睡个毛啊！今天晚上这么刺激，大脑早兴奋起来了，能睡着才是怪！

    过了没会儿，又听得齐晟问道：“睡不着？”

    我默了默，轻轻地“嗯”了声。

    齐晟就笑道：“我也是，既然这样，那就先别睡了，再来次吧！”

    话还未完，人已是翻身覆了上来。

    最初时我没大兴致，不过转念想若是他真的被茅厕君长留在了江北，我这里少不得就要守寡，到时候就是再想睡个男人都不容易了。如此想，我随着也跟着热情起来，两人足足折腾到快天亮，这才睡下了。

    五月里，齐晟果然宣布要北巡。

    帝王巡边本是大事，可由于成祖对北疆防务太过重视，三年两头就要跑趟江北，以至于这事也没人把它当作大事了。

    到了先帝这辈，他比较偏爱江南的灵山秀水，不太喜欢这种粗犷风格的“北疆双骑月游”。无奈老爹留下来的规矩又不好破，苦捱了两次之后灵机动换了个方式，将北巡改成了皇帝出钱皇太子出力。

    齐晟身为皇太子，共代帝北巡过三次，最后次北巡时被赵王兄弟阴了把，差点在宛江翻了船。

    那个时候我还是太子妃张氏，白天先拉着杨严横渡了大半个宛江，夜里又拽着楚王齐翰漂了整整个九曲峡，搞得我后来见着活水就发憷。

    这回是齐晟登基之后的第次北巡，声势自是比以前做太子的时候大了不少。不过除了少数的几个重臣知道他这次是借“北巡”之名行“亲征”之事外，其余的人只当齐晟又搞公费旅游，都没怎么太在意，甚至还有御史抨击齐晟北巡是劳民伤财之举。

    苍蝇虽不咬人，可它烦人啊！

    我将沓子奏折递给齐晟看，问他：“就不能想个法子叫这伙子人闭嘴？”

    齐晟随手翻了翻就扔在了边，笑道：“他们叫他们的，你自管低着头做自己的事就是了，管他们做什么！”

    这话说得真轻松啊，到时候你拍拍屁股打北漠去了，还得留下我在盛都跟着这么帮子混。

    我抬眼很是真诚地看他，商量道：“要不你干脆带着他们和你起去北边吧，闲的时候还能有几个唠嗑的。”

    齐晟撩着眼皮看了我眼，不阴不阳地说道：“不行，我这回得带得人太，还是给你留下吧。”

    我真心觉得这事只有“不想带”，没有“带不了”，你连赵王与楚王都能块带上了，还怕再出几辆马车给御史们用吗？

    没错，这次“北巡”齐晟竟然命赵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