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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升职记 作者:鲜橙

    而引起了御史们的强烈反

    弹。

    十月十,最早弹劾杨豫的两名御史突然在家中被杀,此案立时震惊了朝廷内外。十月十三,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带领着手下百十号兄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大明宫含元殿外,撩袍角齐刷刷地跪在了大明宫宣政殿外,要求齐晟彻查此案。

    迫于文官体系的压力,齐晟只得命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会审此案。

    这审可不要紧,非但条条线索都直指平西侯杨豫是杀人泄愤的幕后黑手,是将杨豫之前在军中的不法行径都扯了出来,贪墨军饷,擅自罢免、提拔军官,独断专行……罪名越加越,很快,就又顺着线索摸到了和杨豫幼子来往密切的楚王身上。紧接着,就连楚王的岳家靖阳张翎都受到了牵连了进去。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都有些傻了,大伙虽然谁也没说,可心里都明白这根线若是再继续捣下去,后面就该是兵部尚书张放。而张放的两个女儿,个嫁入了军中另巨头贺家,另外个则嫁给了当朝皇帝齐晟。

    除非大伙有心把我这个皇后连根拔起,否则,这事是真不能再往下查下去了。

    估摸着都察院那帮子御史们最初跪宫的时候也没想到此事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下子把军中三大家都扯了个齐全,再算上我这个皇后,好嘛,打桌麻将正好,连楚王都没上桌的资格,只能在旁帮着看牌。

    据说都察院左都御史急得嘴上都长泡了,大理寺卿比他也强不了少,每天梳头都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眼瞅着就要成半秃了。

    绿篱进来和我说这些的时候,神情虽看着轻松,可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到后面可能自己也觉得这样强颜欢笑实在辛苦,索性沉了脸,有些焦躁地问我道:“娘娘,皇上会不会借着这事彻底把家里打压下去?若是扣上谋反的帽子,非但家里人都要死,就连娘娘也要受到牵连。”

    我懒洋洋地半躺在寝殿的软榻上,漫不经心地答道:“他现在又不想废后,不会往谋反上扯的。”

    只要不是谋反的罪名,那么这场看似震天撼地的大案最后只能落得个雷声大雨点小。

    杨豫乃是麦帅长子,就是瞧着成祖的面子,齐晟也不敢杀麦帅后人。所以,杨家是无事的。

    茅厕君是齐晟的亲兄弟,宋太后的独子,他若是敢杀茅厕君,宋太后就能去大明宫的含元殿上吊去,别说宋太后手中还攥着先帝留下来的不许齐晟残害手足遗诏。如此来,茅厕君也是死不得的。

    剩下的就是被牵连的张家了,张家有我这个生育了齐晟嫡长子的皇后,若齐晟不想废后的话,他也不能打杀张家。

    掰着手指头这么算,觉得齐晟其实也挺憋气的,这么心腹大患好容易网都抄了进去,却碍于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个也杀不得。

    有的时候我就会想,若我是齐晟,我会怎么办。

    估摸着我没齐晟这个忍功,也不会像他考虑这么,十有□会咬牙,心横,彻底解决了这些心腹大患,管他什么麦帅不麦帅,去他大爷的孝道遗诏,都先灭了再说!

    果然,案子查到张翎身上便停了下来。

    三司会审之后将奏报呈给了齐晟,满篇子的罪状大大小小琳琅满目,就连张翎部将强娶了个寡妇都提到了,唯独不见“谋逆”两字。

    案子查完了,剩下的就是怎么判了。

    杨豫虽有人命在身,可他也有军功,最后判了个削爵夺券,家子给迁去了岭南。

    茅厕君由楚王降为郡王,罚了三年的薪俸。

    至于张翎那里,好说了,直接从军中开除,永不起复。

    这个结果,虽然比茅厕君预料的坏了许些,不过倒也算是没偏离了大方向。这番折腾,直到来年三月,这场轰轰烈烈的“御史被杀案”才落下了帷幕。

    三月十二便是齐灏的周岁生日。

    由于之前的“御史被杀案”牵连太广,朝中有事没事的大臣都跟着打了小半年的官司,齐晟自己好像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想着借着这个机会缓和下朝中的气氛,便下了旨意要大办皇长子的生日。

    我其实是很喜欢这种热闹的,可碍于皇后的名声,却又不得不故作贤良地去大明宫劝齐晟要节俭,万万不能大操大办齐灏的生日宴。

    齐晟正在书案前临帖,闻言只抬眼瞟了我眼,问:“你真这样想?”

    我贯坚持“小事上要说大实话,大事上要扯小瞎话”的原则,闻言摇了摇头,答道:“我也想办的热热闹闹的,最好再来个大赦天下,叫大伙都知道灏儿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齐晟轻轻地嗤笑了声,“这不就得了。”

    我也跟着打了个哈哈,主动地走到旁帮他研磨,嬉笑道:“不都是为了应付名声嘛。我也就来这么趟,和你这么说,你听就听,不听我高兴。”

    齐晟停了笔,抬头看我,过了会儿后突然说道:“我想立灏儿为太子。”

    我听了这话却是真的心中惊,想也不想地说道:“别,这事还是算了。”

    齐晟仔细地打量我,问:“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打算走以情动人的路线,正色道:“你也是做过十年太子的,你还不知道做太子的滋味吗?若说太子妃是天下最难做的,那么太子就是天下第二难做的,何必叫灏儿去受这个苦。”

    齐晟挑高了眉峰,“你觉得太子妃比太子还要难做?”

    我对于他这种抓不住句子重点的行为已经习惯如常了,也不理会,只是说道:“皇上眼下年青力壮,以后若是能远酒色勤锻炼,早睡早起少劳心,估计再活个四五十年是不成问题的。”

    这话估计还算中听,齐晟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又说道:“那就是说若是现在立灏儿为太子,他这个太子就要做到四五十岁,你可见过有哪个太子能熬得过四五十年?”

    齐晟静静地看着我,不发言。

    “他现在还太小,不知道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有才能担起这个江山。”我停了停,垂下了眼帘,才又继续说下去,“而你又太年轻,以后还会有越来越的儿子,也许就会有个比灏儿得你的喜爱,到时候,你要怎么办?你又要灏儿怎么办?”

    齐晟还是不说话,我没看他,也不知道他此刻会是个什么表情,只能揣测着他的心思,然后又低声说道:“皇家里,父子相忌手足相残的事从来都不少,我的前半生已经见识过了,后半生不想再看到这些。”

    过了许久,才听得齐晟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果然,齐灏的周岁生日虽然办的风光,却没有提及储君之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