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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沧海 作者:俞洛阳

    嗔:“我说你待我不好了?只是云京毕竟是家乡,你竟然不让我回去,你这不孝的孩子,就这样对待你的亲舅父!”

    他气得身躯微微哆嗦,在明染肩头狠狠捶了几下,明染忙搂着他温声劝慰:“别别别,当心手疼,小舅我真是为你好。曾经的云京舞榭歌台富贵繁华,那的确配得上小舅。可如今……却未必再适合你,你听我的没错。天晚了,你跟我下去吧,脚还疼不疼?来,我背着你。”

    次日清晨,谢诀求见明染。明染知他也接到了云京来信,不待谢诀开口就直接递给他副祭文:“数月前温将军被人污为叛将,在云京被国主以鸩酒赐死,我昨夜连夜写了祭文,你看看怎么样。如果没有疑问,今日便设置灵堂,明翔军全体将士缟素三日,祭奠温将军。”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谢诀本是替姐夫说情来的,闻言顿时脸色苍白,低头将那祭文看完,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明染见他迟疑不走,问道:“你有话要说?”他语气冷冽异常,哪里有给人说话的余地,谢诀只得摇头。明染对他的惶惑不安视而不见,令他出去协助风承竺等人准备祭奠事宜。

    谢诀不敢再言什么,但不表示人人如此。待得几日后祭奠结束,钟栩杀上门来,将明染堵在承福殿中。也不知道甥舅两人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钟国舅时不时的撒泼声。阿宴和两个丫头在殿外惴惴不安守候半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明染出殿而来,命令准备船只回云京去。

    明灼华盯着他脸上隐隐的指头印,终于忍不住问道:“少爷,国舅爷他打你了?”

    明染不在意地道:“他能有大力气,不过轻轻挠了两下,我应了他之后,也就没再打。”

    舅父打外甥也是正打,余人无置喙余地。明灼华却并不甘心,又悄悄禀报:“我昨儿看到谢家少爷和小舅爷密谋了半天。”

    明染嗯声,明灼华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再言,只按照他的吩咐去准备行装,余下明染伫立廊下望着中庭几只觅食的鸟儿,沉默不语。

    钟栩的混闹对他来说犹如蚍蜉撼树,并不影响什么,但几天前他带领诸人祭奠温嘉秀之时,虽然只在祭奠仪式上据实言明温嘉秀死因,不曾透露自身打算及明翔军之未来去向,但观诸人神色,悲伤愤怒之余,许人却呈现种茫然的惶恐,毕竟明翔军和朱鸾国有剪不断理还乱千丝万缕的联系,愤怒也罢,失望也罢,想彻底放弃却并非那般容易。

    他只管思潮起伏怔怔出神,钟栩却又跟了出来,凑上来扳着明染的脸看了看,又是懊恼又是心疼:“我打你也不是成心的,我也是心里急……你要知道,若是云京失陷,我们岂不成了亡国之奴?唉,我打你怎么就不躲?你傻了不是?”

    他想替明染揉脸,被明染挡了开。

    钟栩两只大眼闪闪的,透着几分局促不安。明染跟他怄了盏茶功夫的气,看看小舅纯良无辜的模样,又没了脾气。这小舅父说起来是长辈,可是作为钟家的老儿子,还没他的大外甥年纪大,从小被钟鼓馔玉的几大家子娇宠备至,养得浑然不知世事艰难,哪里体会得他的处境和心情。他暗叹声,终究无可奈何勉强笑道:“又不疼,躲什么?也怪我没和你提前说清楚,我本就打算回去的。小舅你就留在竭海城,前阵子苍沛国皇帝发了昭告,若能拿下云京,不对百姓动刀枪,文武大臣投诚即可。唯云京六姓,男子个不留,女子充作官妓。你我都在被屠之列,你没有自保能力,还是不要回去了。”

    钟栩柳叶眉拧,就要接着和他闹,明染忙圈了他双手,钟栩动弹不得,只狠狠发作道:“你若是不让我回去,我不如现在就死,我死也要让你背个不孝的名头!”

    明染平白挨打受气的又不能反击,也觉心里憋得慌,只得涩笑道:“原来小舅这般恨我,我今儿才知道。好吧,我们这就回去,死活都在起。”

    因着云京驻扎有部分明翔军,正等人回去接管。而竭海城这边大局初定也少不得人,因此明染此次回去只带了二十余船只,其中火龙船五只,余者都是中型海鹘船。左簌簌因有了身孕,便留下明覆珠相陪。明翔军将领风承竺和卫霜桥等也留守双子岛。随行的有钟栩阿宴明灼华谢诀琉璿等人,另易镡也抛弃了娇妻,厚着脸皮跟上来。

    干人行到大江入海口之处,按惯例该立时去海门岛给船只补给,前方开道的谢诀过来禀报,想是两国战事正急的缘故,海门岛比起从前驻扎了不少官兵,且对来往船只盘查极严,自己行是否该靠上去自报名号,顺便去海门都尉处申领船只补给。

    明染道:“不报,晚上你跟我去看看。”

    海门岛最大的城镇为海门镇,官署建于此处。明染和谢诀夜半潜来,见码头路口官署外,处处张贴告示,细看竟是闻人钰画像,令各地官府百姓见此人立即通缉擒拿不得有误。

    明染不禁再次恼怒,暗道国主你明知错杀了温嘉秀,却还是不肯放过闻人钰,莫非是准备拿来威胁我?简直岂有此理!

    半夜时分,海门都尉被谢诀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揪了出来。此都尉出身武举,手上本也有些功夫,但不知怎地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拿下。谢诀番逼问,海门都尉摆出副宁死不屈的嘴脸,明染不耐道:“逼供。不说就弄死。”

    谢诀立时摩拳擦掌祭出鞭子利刃,正准备强行逼供,海门都尉闻听明染发声,抬头惊疑不定看了两人几眼,忽然叫道:“两位稍安勿躁,我这就说!”不等谢诀动手,就乖乖地什么都招了。

    原来他前阵子连续接到朱鸾国主两道密旨,第道是严防死守海门关口,禁止那个明翔军都虞候闻人钰携带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逃到东海去。第二道就是随时探查监控东海入境船只,发现雍江侯踪迹后立时上报不得有误。

    明染暗想这路并不张扬,朱鸾国主却如此快就得知消息,想必明翔军内部有人替自己张扬。只是近来令人愤怒又无奈之事太,他倒也惯了,只将海门都尉随手扔,转身出门。

    两人按原路折返,走了程,却察觉身后有人尾随。明染放慢了步伐,待走出老远,那些人仍旧鬼鬼祟祟跟着。他索性驻足回身喝道:“出来。”

    几个人见行藏暴露,涌而出,带头的竟是那位海门都尉,大声道:“雍江侯留步,下官还有话要禀报!”

    明染倒是怔,他虽然懒得易容,但黑巾覆面只露了两只眼睛出来,倒不信此人如此目光如炬。此时上下打量那海门都尉,心中再次起了杀人灭口之念,瞬间目光冷冽如冰。那人被他看得微微战栗,却趁着这机会大着胆子冲上来,看架势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