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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4

      济沧海 作者:俞洛阳

    ,连串噼噼啪啪碎裂之声,连着七八盏琉璃灯刹那间被他射得灰飞烟灭,身周几百丈顿时漆黑片。

    那塔上的天弥族人许是被吓住了,个个鸦雀无声,满场陷入诡异的静谧之中。

    虞劲烽趁此机飞身往前冲了过去,边跑边箭无虚发路射过去,随着盏盏琉璃灯灭掉,眼见奔过去近半路程,他忽然感觉足尖触到的地下有隐隐震颤之感。虞劲烽心中动,顿时驻足不前,接着闪身靠上处砖塔,只觉得脚下震颤越来越明显,尔后轰隆隆破土之声响起,无数个砖塔从地底钻了出来,缓缓旋转而起,如千峰林立万马齐鸣。

    突然间他听到细微的嗖嗖之声,眼前劲风疾至,数枚羽箭挟着微微的腥气劈面而至。这塔林绝非自己看到的这般简单,虞劲烽知道闯不得了,心中后悔自己的胆大包天,边纵身而起,人与弓化为道离弦之箭往外奔逃,边运内力将手中聆风挥舞得风雨不透。

    他在万箭齐发的险境中,凭借快捷无比的身法又逃回来。眼见得不远处宫墙在望,身后羽箭由于射程有限问题也变得稀疏许,却忽然脑中阵眩晕,不自禁个踉跄,只感到眩晕越来越重,但身边嗖嗖连响,他知道尚未脱离险境,提口气又往前跑了十几丈,头重重地扑在地上,背上只细长的竹篓也飞了出去,远远摔落边。几枚羽箭乱纷纷射在他身后两丈处地上,溅起的积雪被染成了浅蓝色,虞劲烽躲不开,身上被沾染好几处。

    他脸贴在雪地上,冰凉彻骨,反倒清醒了些,知道自己逃得及时并未中箭,可能是箭上淬毒太过猛烈,毒气将自己熏得晕了。他听身后轰隆巨响之声连绵不断,只怕这阵法另有玄机,于是强撑着爬起来往前跑。边跑边暗自嘀咕我不能死,若死了明染这没良心的决不会为我守身如玉,那半边床势必还是被别人占了去,嗯,不能被别人占,所以自己不能死!

    他念执着息绵绵,昏头涨脑爬过几重宫墙,听得远处乱纷纷的似乎有兵士往这边赶,忙循着本能往僻静处避了过去。但前面不远处是山壁,眼见得没处躲,他看右侧似乎有处沟壑,大雪天瞧得也不甚清楚,干脆涌身跳下,顺势滚,直接埋了雪地里去。

    雪越下越大,虞劲烽听得外面人声渐渐远去,他不敢立时现身,索性埋在雪地里运气调息。无奈这箭上毒性着实剧烈,内息流转越快,反倒眩晕越发厉害。他只得暂停调息,正昏昏沉沉间,忽觉得自己条腿不知被谁拽了下。

    虞劲烽惊,连忙蹬脚,那人随着他蹬松了手。他心中正疑惑间,那人再次摸上了他的腿,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尔后紧紧握住了脚腕部位。

    这种地方能有人,想必也非常人,虞劲烽只觉得头晕,索性装死不动。片刻后那人开始发力,扯着他条腿慢慢往前拖去。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也不知道被拖了远,也许是毒发之故,也许是太累之故,虞劲烽迷迷糊糊睡着了。才睡了小会儿,就觉得停了下来,有人缓缓靠近,鼻息清晰可闻,似乎在仔细打量自己脸色。

    虞劲烽屏息不动,只感到那人拔了柄匕首出来在自己面孔上方来回比划着,似乎想下手又犹豫不决的样子。他瞬间清醒过来,握着拳头蓄势待发,却惊觉自己竟然使不上力气握不紧拳。虞劲烽心中大骇,突感凉风倏至,他正要拼着把力气翻身滚开,却听得声闷哼,貌似眼前动手之人被踹了开去,接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道:“不许你杀他!桃下君,快,快拦住他!”用的是天弥族语。

    接着两人争吵几句,不外乎个要杀,个不给杀,那坚持不给杀的方似乎有两个人,应该是占着上风。虞劲烽松口气,本想着听完,不成想实在过于昏沉,最后终于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久,半梦半醒间只觉得到了处所在,结果又听到阵吵嚷声。他慢慢清醒了些,将眼睁开条缝四处偷窥,四下里黑黝黝乱糟糟的不知什么地方。自己靠墙半躺着,群衣衫褴褛的的人不远不近围着他,正神色激动争吵不休。

    个矮小的男人在他身前不远处,指手画脚神色凶狠:“我的,他是我抢回来的!他身上的切都是我的!村长你来评评理,这绝对不公平!”

    个身形矮小的少年扑过来,正扑在虞劲烽两条长腿上,索性俯身抱住其中条:“我不许你伤他!前几天我在街上讨饭,我就是这样抱住了他的腿,别人早就给脚踢开,只有他没有踢,还给了我些吃的还有点钱。”他衣衫破烂且散发着刺鼻的臭气,中人欲呕,虞劲烽出于本能想脚踢开他,闻言又默默地将腿放平不动。

    个老者发话:“小树也有自己的道理,不如等他醒了再说。”

    先前那矮小男子不罢休:“为什么要等他醒了,难道不该早些杀掉?就算你们没杀过人不敢下手,也该扔出去才对。你们看他的样貌,明明就是天漫族人,在上层就会被人捉去做营奴。若是给外人知道我们收留了他,说不定会引来祸患,我们在这下层还混得下去吗?”

    虞劲烽想说自己不是天漫族人,话到嘴边又吞回去。迟疑片刻,趁着那男子和村长吵得热闹,凑到男孩儿耳边用天弥族语低声询问:“你真的和我乞讨过?”

    那男孩儿摇摇头:“没有,我骗他们的,我从前不认识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杀你。”

    虞劲烽想接着问缘由,但只觉得浑身无力,脑袋中依旧的混沌片,看来这毒箭厉害,自己不过是闻些气味又沾上些染毒的碎雪,便成了如此模样,若是不留神中个支两支的,那还不当场毙命,细想简直不寒而栗。他软洋洋闭上眼,反正暂且死不了,且先睡觉再说。

    这睡就是七八天,迷迷糊糊中似乎每天有人给他喂些粥食,间或也灌些极难闻极难喝的药汁。偶尔他觉得会有人来窥探,也会有争吵声,但小树和个叫井姑娘的女子守着自己,特别是那位井姑娘,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所以他就安心地接着祛毒养伤了。

    这群人脏,臭,说话呕哑嘲哳很难听,但此时此刻,芙蓉帐暖醇酒美人算什么,能活着最好。

    这日,虞劲烽终于觉得稍有好转,于是硬撑着从副极破极旧千缀百纳的“芙蓉帐”后钻出来,步步挪到个类似于井口的地方,仰首往上看。灰色的天空被几根朽木框成了个小四方块,又下雪了,凉沁沁落在他额头上,不时脚下就聚了薄薄层。

    他正在疑惑这究竟是何处,他的“美人”就亦步亦趋跟了过来。此女为天弥族人,身形矮小,约莫到虞劲烽胸口偏下的位置,五官倒还勉强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