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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沧海 作者:俞洛阳

    眼他身后榻上的不明隆起物,散落在锦被外的几缕褐色卷发暴露了身份,原来狐狸精欠的钱最后还是得座主大人打发,怎地他就有这般好福气,而自己不过在外浪荡数日,心中最最敬重的陛下就稀里糊涂驾鹤西去,究竟天理何在!

    待明覆珠将银票送来,叶之凉强忍着嫉妒和悲凉,从腰间锦囊里摸了张欠条出来递给明染。

    明染接过后顺手放在枕边,见叶之凉神色仓惶,劝道:“最明日午时,必定让您启程归国。叶先生不妨先去歇息着,养精蓄锐,也方便将来回国后行事。”

    叶之凉闻言,躬身深施礼:“我并不曾杀了那琉女榕,虽然事出有因,但没杀就是没杀,叶之凉并非背信弃义之人,这万两纹银我受之有愧,但苍沛国干事宜扑朔迷离,我回去后手里没银钱又不行。那就记下您这份恩情,走之前我先送你份礼,来日明小侯爷若有差遣,定不推辞。”言罢转身出门而去。

    室中安静下来,明染坐在榻沿上沉思,片刻后虞劲烽从他身后伸了脑袋过来:“他准备送你什么礼?”

    明染:“不知道。”

    于是虞劲烽试探着,将那张自己亲手打的欠条慢慢慢慢地从座主大人枕边抽过来,几把给撕得粉碎,尔后心满意足钻入被中:“我这颗心,总算是装到了肚子里。”

    明染顺手在他屁股上拍了巴掌:“出息得不轻,简直丢我的人。”

    虞劲烽叹道:“你富人哪知道我穷人的苦,从小穷怕了,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又得带着这大帮子人四处讨吃食,吃了上顿愁下顿。你天天穷奢极华的,随便件衣服就抵得我几个月俸银钱,我的艰难你怎能体会得。”

    明染不耐道:“好了,我花自家银两,你管得倒宽,以后穷酸饿醋的话少说。明覆珠回头要将心思倾注在南海行商之上,让她把明翔军中账务移交给你管着,每月初找她报次帐,打上她的签章即可。你些钱财过过手,省得天天这么不开眼。”

    虞劲烽大惊复大喜:“真的?真的有这般好事?”他伸臂揽住了明染的腰:“小染,你如此信任我,我可以认为你是爱上我了吗?”

    明染:“嗯哼,算是吧,你长得不错,总不会恶心就是。”

    叶之凉第二天午时前准时赶到海边,闻人钰遵照明染的吩咐送他上船。他从前直是避着叶之凉的,如今眼见躲不开,也就坦荡荡地过来,将归程航海事宜大致交代给水手长。

    叶之凉在身后冷冷盯着他,他目光太过犀利且意味不明,闻人钰只觉得如芒在背,生怕他心情激愤之下,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举动,匆匆说完就要下船而去。叶之凉果然不是个安分人,跟下来闪身拦住他,冷笑道:“我这要走了,此去前途未卜生死难料,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闻人钰垂下眼皮,干巴巴地道:“祝叶先生此去路顺风,心想事成。”

    叶之凉气结:“呸!你……你……闻人钰,你这也太不识好歹,我若不是因为你,哪里会在这儿耽搁这许久,倒让我家陛下遭了宵小之人的暗算,说来说去还不都怪你!”

    闻人钰是个厚道人,素来应付不了他的强词夺理,或者可说是应付不了这世间所有人的强词夺理,闻言脸色涨得绯红,结巴道:“这这这管我什么事儿?是你自己……自己拖延的,关我什么事儿!况且你不是说你自己会看相吗?为何不替你家陛下看看,若早些防备着,也能免了这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叶之凉再次为之气结,差点暴跳起来:“他帝王之命比不得凡夫俗子,岂是我能看得的?!”

    闻人钰道:“总之都是别人不对。”言罢转身就走,叶之凉望着他背影冷笑:“你敢走?你们都指挥使让你送我上船,我这还没上船呢你就先走了,你想违抗军令是不是?”

    闻人钰身躯僵,只得停驻不前,却并不回转身来,只沉声问道:“叶先生究竟意欲何为?”

    叶之凉道:“你转过身来,要做出难舍难分的样子,要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上船离开,不然我不走。”

    闻人钰不禁头大,什么叫难舍难分,什么叫含情脉脉,看来你的陛下还是死的不够透彻,须得死几回,死状惨烈些,你就不在这里闲扯皮了。他本着息事宁人送瘟神的态度,回身盯着叶之凉,却因素来不擅作假,掩不住满脸无可奈何之色。

    叶之凉也凝目看他半晌,这人如此勉强,远远达不到自己所愿,但他有要事在身,又实在耽搁不得,只得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总有天会回来的,你烦也不行,且等着吧。”反身上船扬帆离去。

    虞劲烽接管明翔军账目后,足足和明覆珠忙了四五天将账目交接明白。这日才得住点空闲,万年青就寻过来犹犹豫豫告诉他说阿暑不见了。虞劲烽讶异:“不是在明小侯爷那边随着琉璿学武吗?”

    万年青道:“阿暑白日里学武,晚上还是回明锋营歇息的,但已经连着四五天没回来,我也派人满军营寻了,寻不到。我等也不好总去中军营那边打听。莫不是暂住到那边了?可是以前从不曾这样。”

    虞劲烽忙溜烟赶了明染的中军营去,寻着谢诀和琉璿问,两人都说这几天不曾见阿暑过来,还以为明锋营忙,所以留在了那边帮忙。虞劲烽心里咯噔声,隐隐觉得不妙,于是又慌忙赶去见明染。

    明染和温嘉秀正伏在大书房的案上,头对头盯着双子岛的舆图仔细参详着,见虞劲烽进来,便招手道:“恰好你也过来看看,双子岛若是交给你打头阵,有信心没有?”

    虞劲烽道:“我先不看,小染,你这几天见到阿暑没有?”

    明染微微顿,挑起眼看看他,又摇了摇头。虞劲烽逼问道:“他前阵子白日里可是直在你这里的,可是这几日不见了。你……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明染拧眉不语,片刻后方道:“你防我防贼样,我能把他怎么样。不见了,许是跑哪里玩儿去了吧。”

    他语气有些不痛快,虞劲烽只觉得焦躁,也不曾听得出来:“他能去哪里玩?他向都温柔乖顺,从来不乱跑,这些天在你这里也是老老实实的。”

    明染听到“温柔乖顺”四个字,将舆图往温嘉秀那边推,望着他笑了笑,意味不明。虞劲烽打量他神情,心中忐忑起来,两只碧幽幽的眼睛死死盯在明染脸上,有些口不择言了:“你定知道他去了哪儿,我瞧得出来,你……你不会把他先奸后杀毁尸灭迹了吧?”

    明染:“放屁,滚。”

    虞劲烽道:“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滚。”

    明染阴着脸拎起案上的水精镇纸:“你又欠塞了不是?”

    虞劲烽顿时个寒噤,却不依不饶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