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沧海 作者:俞洛阳

    股怎么跟？”

    明染又瞥他眼，不语。虞劲烽总算悔悟过来，此人就是想让自己出丑，若是不遂了他意，必定还不肯罢休，他只得将外面长衣束好，倒也勉强遮掩得，别别扭扭跟在他身后奔向海边。

    那少女果然是琉女榕身边的小璿，如今高烧不退昏睡着，脸上和身上且有处擦伤。明染和虞劲烽面面相觑，纵有再疑问，也只能等这姑娘醒了再说。明灼华用毯子裹了她，直接抱回军营之中安顿下，又请了军医来诊治。因她还要给琉璿清理身上的擦伤，于是虞劲烽和明染又避了出来。

    明染沉吟片刻，将守候在门外的谢诀叫过来嘱咐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守着她，千万不可让她出意外，若是醒了直接去找我，不须通传。车堡主你跟我来，我们再出去趟。”

    谢诀忙又跟上来：“明侯爷，那……您什么时候有空？您答应教授我箭术的。”

    明染回身拍拍他肩膀：“只要能把大乘魔域中的天弥族人解决了，接下来我打算让明翔军休养生息阵子，机会得很。我答应过你，就决不食言。”

    虞劲烽随在明染身后忙进忙出的，待离了谢诀，他忽然问他：“我那剩下的三十九军棍你还打不打了？”

    明染不耐烦地摆手：“现下没空，你跟我先见见鹤羽林去。”

    虞劲烽道：“那我能不能先去寻条裤子换上？”

    明染：“不能。”

    于是虞劲烽按着长袍下摆接着跟在他身后奔忙。

    鹤羽林闻听琉璿被带了回来，却是脸色发白神情怔忪，尔后提出想见见琉璿。明染通过虞劲烽传译，不客气地拒绝了他：“她个女孩子昏睡着，不方便见人。你倒是说说，琉璿在你们天漫族人中什么身份，为何直随在圣雪殿下身边。”

    鹤羽林道：“琉璿是琉家圣雪殿下这辈中最小的女孩子，且资质最好，她父母皆已亡故，从小就被老族长送到了圣雪殿下身边，想来要她继承殿下衣钵，但据我所知，殿下并未把相风眠月功传授给她，只让她修习般的天象之术和医术。想必因为圣雪殿下的缘故，她与族人也不大亲近，再详情我也不知。”

    明染心中有了计较，沉吟不语，鹤羽林却又问道：“我有问必答，两位……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他被看押在军营中许天，吃喝不愁心中却惴惴，见机会难得，不能不询问番。

    明染闻言上下打量他，又冲着虞劲烽交代番，于是虞劲烽道：“你想回天漫族，等我们有朝日打下沉樱岛，就放你回去。若你想重操旧业做营妓，我们这边也欢迎，还是那排石头营房，让你故地重游去。不知你意下如何？”

    鹤羽林顿时脸色涨红，人在屋檐下，气又气不得：“从前做营妓非我所愿，我将来还是回千禾谷去吧。可是我们圣雪殿下可该怎么办，老族长还在等着他回去呢！”

    明染不禁有些怜悯他，很显然圣雪殿下早已脱离了天漫族人的掌控范围，连人带心自由翱翔在九天之上九泉之下，他却还在这里痴心妄想着。于是明小侯爷冷冷地道：“那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不肯回去看他，难道谁还能绑了他去？你先操着你自己的心吧。”

    他言罢拂袖而去，虞劲烽匆匆替他传完话，也忙丢下鹤羽林追了出去，亦步亦趋随着明染。明染路走路沉思，待到了寝殿门首处阿宴上来接住了，才发现虞劲烽还跟着自己，他颇有几分惊诧之色：“怎么，这剩下的军棍不打，你不安心是不是？”

    虞劲烽赔笑道：“哪里哪里。”只管厚着脸皮跟进去。

    明染见撵他不走，便把将他扯过来，背对着自己按在书案上，虞劲烽忙道：“你要做什么？”惊觉下身又是凉，原来明染直接扯下了他已经破烂不堪的长裤，这下子车堡主顿时冷汗满头，拼命挣扎起来：“小染，小染，不敢这样！我有不中用你还能不知道？你生气归生气，打我骂我都好，千万不敢这样！我……我还得接着为你出生入死呢，弄坏了我，可是好天动不得！”

    明染嗯哼声：“不是你让我上你吗？”

    虞劲烽苦笑：“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明染道：“瞧你窝囊的，好吧，我不上你。”但裤子都脱了总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他眼光在书案上梭巡圈，将只寸许宽的水精镇纸拿过来塞了进去。他其实还是手下留情了，镇纸顶进去两三寸，可虞劲烽惨嗥声，双眼翻白直接软倒在书案上，死了般动不动的。

    他装死装得煞有介事，明染懒得再摆布他，自去寻了把交椅坐下，以手支颌接着沉思。

    片刻后虞劲烽醒过神，只觉得凉凉的，涨涨的，貌似也不太疼，毕竟那镇纸没粗，他试探着摸了摸，又看看明染脸色：“我能不能拿出来？”

    明染哼声，虞劲烽就当他答应了，咬着牙将镇纸慢慢抽出，惊魂未定地在书案边了会儿，方去他衣柜中自己翻了条裤子换上，又仔细将明染的脸色看了又看，觉出无大碍，方才拖把椅子与他面对面坐下。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半晌，虞劲烽凑近些，低声问道：“气消了没有？此事就算揭过去了？”

    明染不置可否，虞劲烽拉住他衣袖接着问：“在想什么？”

    明染道：“想琉璿究竟为何而来，是否琉女榕见道路艰险，存心给她留了条生路。大乘魔域中的天弥族人又往哪里去了，你觉得还能寻到她们不？”

    虞劲烽摇了摇头，叹道：“我看难，若不是都死在了里面，就是琉女榕另寻了航道逃遁而去。我的方鼎安也找不到了，唉，四梁八柱少了个。”

    他有些垂头丧气的，明染道：“两军交战，在所难免，若真寻不回来，回头按例吊唁发丧。有亲人家眷，抚恤翻倍给予，无亲人家眷便入了你明锋营的公账。你说你四梁八柱少了，把谢诀给你顶他的缺如何？”

    虞劲烽接着叹息：“那金尊玉贵的小少爷，怕是和我明锋营的弟兄们合不来，我不想要他。另我这次释雪岛仗前前后后算下来，还损了二百人呢，我手下本就没少兵士，明小侯爷不如再补些人给我带着。”

    明染道：“你此次虽不曾把白鹭岛的天弥族人彻底斩杀干净，但拿下释雪岛的功劳却都算你的，兵士可以补给你，回头我会跟温将军商量。”

    虞劲烽顿时来了精神，忙道：“给少？”

    明染比划出三个指头，虞劲烽拿住他三个指头翻来覆去细看，看几遍还是三个，于是惊呼：“才三千怎么够？”

    明染蹙眉道：“三千不少了，从前怕你不能专心带明锋营，给你的人头配备是有些不足，这次恰恰补上。兵贵精不贵，况且再就超了你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