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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沧海 作者:俞洛阳

    国的事情,虽然仗都是别人打的,他就在后面喊了声‘上’,但国主既然御驾亲征了,那这丰功伟绩必须得算到他头上对不对?”

    明染点头:“有理。事成之后专谢小舅。”

    钟栩把搂住他的肩头:“客气。咱爷儿俩谁跟谁!”

    城东的岐山瓦舍,芭蕉海棠深重浓厚的阴影里,青瓦白墙的房舍,排红灯笼影影绰绰的,发着暧昧不明的光。光下的人影暧昧,三五个如花女子巧笑嫣然:“哎呦喂可算来了,快快请进。”

    瓦舍对面的樟树下,却蹲着两个人,高矮,大小,眼睁睁地看着诸人进去,那个矮的疑惑道:“老大,瓦舍是什么地方?”

    高的道:“瓦舍,哼,瓦舍。那是小孩子不能进的地方。”

    矮的道:“小的好容易替您找到明少爷的踪迹,您怎么不上去截住他,只管蹲在这里看干热闹。若是老大不好意思开口,用不用小的去寻他出来跟他说?”

    高的语气变冷:“人家都进瓦舍了,我还截住他干什么,说咱们这副打扮如何见人?随他去吧。”

    矮的叹道:“看明少爷这模样,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吧。也是,咱的礼太沉,折腾到现在还没有抬过来,拿什么去截住人家?”

    他越劝慰,高的反倒越郁闷:“截他做个屁,咱又不是冲着他来的!”他想想,却又有点不甘心:“我说易镡啊,要不你想法子混进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古代大约是没有变态这个词的,不过用的顺手,就用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

    易镡叹道:“老大,咱这身叫花子的打扮,你觉得人家能让我进吗?”

    岐山瓦舍里忽然传出阵锣鼓响声,接着丝竹之声加入,悠扬而飘渺,易镡侧耳听了会儿,道:“老大,这还挺好听的。”

    他的老大虞劲烽起身,走近几步,恰有人跟着咿咿呀呀唱了起来,隐隐约约听得几句:“杨家美女如珠玉,脸似芙蓉态婀娜,鬓发压翠钿,纤手拂云罗……”

    易镡道:“哦,原来是个唱曲儿的地方。”

    虞劲烽道:“唱曲儿?唱着唱着,不定就做起别个来了,乌烟瘴气的能有什么好。”

    易镡竖起大拇指:“老大真知灼见,小的佩服!”

    两人凑得越来越近,干脆蹲到岐山瓦舍外的芭蕉树下,不知不觉听了两个时辰,正入神之时,忽然顶头里声暴喝:“你两个在这儿做什么?”

    虞劲烽猛抬头,却是岐山瓦舍出来几个护院打扮的人物,虎视眈眈盯着自己。身后跟着明染和群小厮侍卫,其中两个扛着架巨大的箜篌。

    他忙带着易镡退到墙根儿,畏畏缩缩地道:“不做什么,路过,随便听听而已。”

    那领头的护院看看两人的鹑衣百结首如飞蓬面目模糊,这些人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老传统,向来是颗体面心两只富贵眼,嫌贫爱富得理直气壮,忍不住暴躁道:“还随便听听,你们听得懂吗?快些滚去接着讨饭吧,跑快些说不定能赶上栖霞寺清早舍下的第锅粥,少杵在这里碍眼!啊呸,真他娘的晦气!”

    虞劲烽正待发怒,又觉得时机不对,于是不跟这小人般见识,拉了易镡就走,却听明染道:“慢着。”缓步前行,仔细打量虞劲烽两眼,忽然“呵”声轻笑:“我看你这把胡子,倒有几分眼熟。”

    虞劲烽干笑道:“你跟我熟,我却跟你不熟,小人这就滚去要饭,不碍大爷们的眼!”拉着易镡转身落荒而逃。

    他跑过大街,又跑过小巷,终于快到了栖身的火神庙。易镡被他扯得气喘吁吁的,忍不住道:“老大,老大,你慢些。你说寻明少爷有要事,怎么见了他反倒跑了?”

    虞劲烽道:“我跑你跟着跑就是了,哪来那么废话?!”

    易镡被训斥的缩了头,只得不明所以接着跑,却突然间眼前黑影闪,他收势不及头撞了上去,接着骤然间肩上紧,股大力袭来,压得他顿时止步,接着又后心紧,被虞劲烽揪住回扯。而后听得身边风声激荡,嗤嗤之声连响,原来那两人已经交上了手,却各自出只手拉着他不放。

    易镡只觉得毛发在兵刃扫过的劲风中簌簌掉落,他只想逃出去,免得无辜遭了池鱼之殃,但在两股力道交汇较量之下进退不得,惊叫道:“老大饶命!”

    身前的力道忽然松了,易镡个踉跄回跌,结实撞在虞劲烽身上,听得有人道:“没人打算要你命。”他抬头,看到溶溶月华之下,明染堵住了去路,绯色锦袍外搭件黑狐裘,单手把持张短弓,高而长的身形亮丽峻拔如名剑出鞘,带几分寒气凛凛。

    易镡被他上下打量着,那眼神冷冽中混杂丝饶有兴味,他被看得头皮阵阵发麻,暗道我们明明已经易容,难道被他看出来了?正想缩到虞劲烽身后去,明染开了口:“你们什么人?为何见我就跑?”

    虞劲烽紧握着把弯弯的短刀,顺手将易镡扒拉到边,视死如归地和明染对视:“你管我们什么人?这云京又不是你家开的,别人走也走不得了?”

    明染道:“虽不是我家开的,却也跟我家有些干系。你们行踪诡异,来历不明,我自然要问清楚。今日不回答我,就休想离开。”他语气如既往地不缓不急,话却句是句笃定无比。

    虞劲烽道:“我偏不!”

    明染眉头微蹙,眼中杀气骤现:“是吗?”他握紧了短弓,蓄势待发,虞劲烽却已经悄悄和易镡打个手势,易镡会意,虞劲烽用力将他推,两人同时分别往两个方向跑走。

    明染倒是怔,尔后身形闪,向着易镡那边追过去。他路又熟,身法又快,不出片刻功夫就追到易镡身后,手中短弓直接指向易镡后心大穴。易镡听得风声,闪身躲开,抡起手中打狗棒,与明染短弓相交,“咯”,棒子断了。他手中寒光闪,又把短匕首新鲜出炉,明染短弓直抡过来,弦丝绞住匕首转得两圈,接着随手抖,易镡匕首脱手而出,飞了巷子旁边房顶上去。他声惊呼尚未出口,只感到肩头沉,随即半身酸麻动弹不得。

    易镡觉得不公平,叫道:“我们两个人起跑,这位大爷你做什么只盯着我?!”明染顺手将短弓套了他脖子上去:“因为你比他好抓。老实回答我的话,不然割掉你脑袋。”

    易镡翻着白眼梗着脖子哎吆吆地叫:“ 我,我不怕,我宁死不屈!你休想让我从了你!”

    明染声轻笑:“瞧你说的,似乎我想强暴你般,我有这么饥不择食?”他顺手拍拍易镡的肩头:“易镡快说,你们来云京做什么?是不是你老大想让我兑现诺言?”

    易镡惊道:“你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