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7

      济沧海 作者:俞洛阳

    来,咱们个个瞧瞧。”

    她此言出,钟栩悄悄了起来,无声无息后退几步。他对面的左文徽忽然抬头,双目如炬瞪着他。钟栩回瞪眼,用口型告诉他:“我方便去。”然后溜烟出了大殿,跑了。

    明染按住太后的手:“我信得过姨母,我看了必定眼花,说不定会瓜地里挑瓜,所以我不能挑。”

    他态度坚决,钟太后只得又让宫女呈上张纸:“你若是不在乎相貌,就看看这些姑娘们的家世,必得你自己满意才成。”老太婆抬眼看看他颇有些勉强的脸色,又道:“你家库房的钥匙还在哀家这里呢,我这就让人给你拿去。”

    意思很明白,不挑不给钱。明染在心里叹口气,只得随手在纸上点:“就这个吧。”

    钟太后惊呼:“是萧老相国的小孙女儿,我儿好眼光,好眼光!老相国可是三朝重臣,快先去给萧老夫人道声喜,回头哀家亲自跟她敲定婚期。”

    左文徽也跟着帮衬:“不错不错,天作之合。”

    太后转头:“二郎,你也来看看,你的府邸也是空了少年。咦,二郎呢?”

    左文徽道:“禀太后,小舅父他衣去了。”

    偏殿却忽然阵隐微的吵嚷之声,接着个宫女跑过来低声禀报:“太后,萧老夫人乍闻喜讯,许是太过……太过欣喜,竟然昏了过去。已经去请了太医。”

    钟太后道:“嗯?如此说来,是得让太医给她好好看看。哀家记得太医院有位神针郑,最能治这种突发昏厥,让他去给相国夫人扎几针。”

    明染怔,起身道:“姨母,还是莫要勉强。”左文徽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侧,伸手又把他拉坐下来,低声道:“别理那老娘们儿,狗屁不通。等她孙女嫁过来,才知道她家运气有好。”

    明染道:“大表哥,你说谁老娘们儿呢,那是萧老相国的正房嫡妻,是我未来的……呵呵。”

    他当晚就从太后那里捧走了自己家的库房钥匙和装房地契的描金箱子,临去时太后握住了他的手,谆谆交代:“小染,你表兄总是嫌我偏着娘家人,所以借机发作,你别放在心上。实则他是我的亲儿子,我又怎么能不偏着他。那满朝臣子们各怀心思的,有几个能靠得住?我偏娘家人还不是为了他好,毕竟都是自家人,总是能帮衬他。你们须得体谅我这番苦心。”

    明染道:“姨母,我明白的,你放心吧。”

    当晚的萧府,却片愁云惨雾的,老夫人哭,儿媳妇哭,小孙女萧翡月还小,不明所以地跟着哭。三个女人台戏,起哭是台大戏,把萧老相国烦得不得了,可他跟明染也不熟,从前的很事不过是道听途说,只得胡乱劝道:“你们不要哭了好不好?哪有你们听来的那么可怕,今天你也见了这位小侯爷,又不缺胳膊不少腿,又不是歪鼻子斜眼的麻子,我看着挺好。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儿!”

    老夫人抽抽噎噎地:“长得不错有什么用!最怕的是他真如传说那般心狠手辣,况且出去这么年,谁知道在外面都干的什么!圣意难违,我们反抗不了,哭哭翡月悲惨的命数还不行?还得拜托老爷去求个恩典,好歹留翡月两年,她还不满十五啊,怎么能送去给那个畜……那个人糟蹋?”

    第12章 第十二章

    萧老相爷还是烦:“别说已经十五,十三四出嫁的女娃子也得很,怎么求?没门儿!”

    老夫人听他语气决绝,两眼往后插,又昏了过去,群人手忙脚乱的。萧老相爷见老妻这般闹,也只得叹口气,想着是否过两日厚着脸皮去求国主太后的恩典,将婚期往后延迟两年。

    不成想雍江侯府表现非常积极,第二日就请了平南侯夫人上门提亲兼带求女方庚帖。老夫人只得亲自接了出来,言道此事须得和相国商量,请平南侯夫人回转,三日内必定有信。

    萧相国下朝回来,见老妻又得意,又骄傲,还带着几分矜持言道:“不成想他如此看重咱家翡月,必定是听说了翡月才貌双全的美名,这就巴巴求上门来了。”

    这老婆子老了老了反倒矫情起来,萧相国皱着眉道:“不是赐婚么,什么叫人家巴巴的?如此推迟婚期之事还用不用说了?”

    老夫人冷哼:“那自然……得接着说,我这么好的孙女儿,必得留两年。”

    他是几朝老臣了,这点面子国主和太后不能不给,于是商定两年后再成亲。

    雍江侯府那边得信,直接告之曰:“切按老夫人的意思来。”竟无半句二话,让老夫人又由衷得意了把。

    过得几日,圣旨又下,让明染任左散骑常侍职,尔后去兵部随着尚书打理诸般事宜。六部中养着许这样挂虚职的世家勋贵,三五个月不见人影也是稀松平常。但左文徽却对此事十分上心,特意将明染叫去仔细询问了他的意思,又细细嘱咐番,尔后亲自带着他来兵部报道。

    两人才走到兵部议事厅的门口,尚未进得门去,就听得厅内阵吵嚷之声,劈面只茶盏扔出,冲着左文徽的鼻梁而来。左文徽单手捞抓住茶盏,拧眉道:“里面在做什么?”扯着明染大踏步入内,却听得风声再次劈面而至,明染伸手,将方巨大的砚台随着来势旋转半圈,稳稳托于手中。

    尔后只见偌大间议事厅中,茶盏、湖笔、砚台、书册等正在空中来回乱飞,夹杂着几个人的骂骂咧咧之声。东边个糟老头子,指着西边个体态颀长的白脸汉子骂道:“你若是等不及,就回家接着丁忧去!来这里冲老爷我发火有什么用?少人排着队要职位,这职位难道都在老爷裤腰上拴着,谁要就拽个给他?”

    那白脸汉子冷哼声:“下官已出孝期半年,窦侍郎的意思是,下官死了爹不够还得死了娘才成?这般咒人爹娘的,用心险恶之极!”

    然后“嗖”,又枚砚台砸向他。那汉子随手摸个笔筒回敬过去:“老糟糠!老东西!”

    左文徽看清形势,声断喝:“住手!”

    没人理他。

    左文徽侧头冲着明染使个眼色,明染闪身而上,身形在厅中急旋几周,只见得衣袂翩翩,不过转眼间功夫,他将在空中乱飞的东西都捞了过来,顺手在张案子上摆放得整整齐齐,凑成好几套文房四宝。

    所有人瞬间怔住,连左文徽也愣了下,明染冲他大表哥解释道:“在边关他们也是言不合就开砸,王将军吩咐我,东西贵,看着点儿。”

    兵部窦侍郎终于把眼光转到了左文徽身上,转眼间他的脸变了,如春风化雨般笑成了菊花茶,温润润透着水气:“原来是左侯爷,惠驾光临,有失远迎,是下官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