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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黄门(上) 作者:邓彣

    冒烟的时候,只你最是悠闲,不做事儿也就罢了,还得了这好雅兴,有空儿看起闲书来了。”

    常秀见是他,便放了手中的书,笑道:“偏师兄最会来打趣人,我进宫这些年,也就眼下遭了罪,得了点空闲,你还瞧不过眼儿去。却不说只怕我才是最劳碌的命,原想趁着这次大伤,使不得要休整两个月的,哪想这会子才能落了地,便又被派了差事。你说我这是悠闲呢还是命苦呢!”

    安德只拿起他放在旁边的书瞧了,却见着上面写了“遂古之初谁传道之……羲和之未扬若华何光”之类的话,里面倒有大半的字是自己不认识的,因只叹了口气道:“到底比不得你念了几年书,我最也不过是识得几个字罢了,你却能把这些个‘之乎者也’的看出了兴趣来,难怪殿下只急急又迁了你回来,怕是这殿里,学问有你、能合了主子意的,也就你个了。”

    常秀微微皱了眉,抬眼看了下安德,答道:“都是当奴才的,做的又是服侍主子的事儿,哪有什么学问说?不过是忙里偷闲,打发时间罢了。师兄这话若让人听去,可不是叫人说常秀逾了奴才的本分!”

    安德只连连拱手,道:“是是是,是我不会说话,是我的错。不过,有点,我倒得说你,你只当着是劳碌命,是命苦,可你这主子的恩宠,怕却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你这话若让旁人听了去,仔细不在心里骂你不知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

    常秀听了,只眉角挑,抬眼望了安德,道:“原来师兄是在心里骂我不知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我这会儿却是知道您是怎么瞧我的了。”

    安德听了,放了手上的书就要拧常秀。

    “我这是给你提个醒儿,好心倒给你当了驴肝肺,也不见你和柳穗儿常混,怎么倒把她的嚼舌挤兑人学了个十成十?”

    常秀因身上不方便,匆忙间躲不开安德的手,只能嘴里急急告饶道:“师兄,我的好师兄,知您是为我好,这是跟您说着玩儿呢,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回吧!”

    安德见着常秀确实怕了,方才松了手,道:“只你这般没心没肺的,亏我还怕你人闲在殿里无事着急,特地来陪你打发时间,你倒只会拿那灵牙利齿来磕碜我,见着师兄舍不得欺负你这病里人是吧?”

    常秀见安德副委屈的表情,又正了神色,道:“知道师兄是为常秀好,常秀自然记在心里。刚才只是和师兄说句玩笑话,要不是在师兄跟前,我也不能这样讲。说句实在的,在这宫里头,谁不巴望着能往主子跟前凑?你我师兄弟也不是外人,跟您交个底儿,就说我前几天能下床走路,如今便能行得稳健,可不是因为特特打发了福喜回去,晚上个人私底下练着的缘故。”

    安德先是吃惊,然后又是脸感叹地望向常秀,道:“我说你怎么让福喜搬回去了呢,原来却是这个缘故。你也是个要强的,只这样私下里没人帮扶地练着,也着实辛苦。”

    “主子跟前服侍,哪有不辛苦的。”常秀也是轻轻叹,然后却是表情转,嘻嘻笑了起来,道:“师兄先前还说我悠闲,好歹我这也是带病之身,主子体谅。可师兄你可是个主事儿的,却怎么又能得了空来找我,别是偷懒了不成?”

    安德听了,又作势要拍常秀肩膀,见常秀只是笑着躲,他不禁无奈地拍拍手,道:“只你这张嘴怕是要不得的,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话,看来你这些日子倒是把性子给闷出病来了!”

    说着,他又摇摇头,道:“如你说的,现下里谁不是忙得团团转,便是柳穗儿,她本是专管物件儿的,前日里还跟我抱怨,说是她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再过两天,便是天贶节,然后便是殿下生辰,偏偏紧跟着后面又是太后七十华诞,只这些便忙得她回不过气来。师兄我管的东西比她杂,便是想偷懒也没个机会啊。”

    常秀听了,却是奇怪地问道:“那师兄现下怎么有工夫来我这儿了?”

    安德却是翻了个眼儿,答说:“便是个铁打的人,也该有个歇息的时候,我手头上的事儿眼下总算都告段了,这才得了空过来找你,你还真当我偷了懒啊?”

    常秀只歪着脑袋对安德笑了笑,突然的,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安德问道:“那师兄眼下是没事儿了?”

    安德应着点了点头。

    常秀见了,直是开心地道:“那敢情好,师兄眼下得了空,我这儿正有件事要师兄帮忙跑趟。师兄也知道,我这身子现在跑不了长路,上回师父风湿腿疼我去看了,回来才想起我这里还有些殿下以前赐下的皮子。虽说现在是夏季,可冬病夏治,该捂的时候还得捂,我这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是做徒弟的份心意。只麻烦师兄替我跑趟,给师父送过去可成?”

    安德却是眼睛转,只道:“这是小事,你尽管把东西交了我,正好我也还没去师父那儿看望过,左右这次将我俩的起送去得了。”

    常秀只连声应好,直道“麻烦师兄了”。

    于是,常秀便带着安德去了他之前的房间,待从房里找出个小布包来,又道:“都是些我平日里积攒下来的东西,上不得台面的。师兄只在师父那儿帮我应声,还叫师父他老人家不要嫌弃了。”

    安德接过东西,笑道:“能有这番心意,师父就该高兴了,那我这就回屋拿了我那份东西,取了就给师父送去,防着待会儿又有了其他事情,反倒抽不得空去了。”

    常秀只连连点头,笑着送了安德出门。

    安德送了东西到司礼监,见到常贵,说了几句话,没敢太过停留,便又急急往回赶,只他心里却是有些得意:虽说是常秀提醒他还有师父腿疾这茬儿,但东西毕竟是他送去的,只要他不说,师父这里的人情怎么都是他担了些。

    想想又觉着,自从挨了这顿打,常秀这脾气倒是日见得变好了不少。倒不是说常秀以前脾气差,只是以前的小常公公,可没这么见人面带几分笑的,倒是板脸肃穆的时候些。

    看来,这顿板子,倒是把常秀的矜持和傲气打掉了不少。

    安德正路走路想着,忽觉前面路上道亮光,像是什么东西被太阳照了晃眼。

    安德急步走上前,低头看了,却是面上喜,只又拣起地上的东西细细瞧了,然后左右看了看。见着四下无人,他将那东西小心揣到袖带里,又回头瞧了,见仍是无人,便急急匆匆,路小跑着走了。

    又过了几日,却是六月初八,正是闻牧生日。这天里,闻牧早上照例先去了萧贵妃飞霞殿,后去了太后的华阳宫,最后又去了皇帝处谢恩。

    因见皇帝的时间迟了,他便被皇帝留着吃了午膳,并且还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