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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醉卧红尘 作者:水月华

    转为羞赫,张俊脸眨眼间便红了个透,活象个红彤彤的桃子。

    哎哎,还说不是小孩子,这个模样分明就是当年在蟠桃园拿桃子丢他的那个金衣小童。青帝斜睨着他,努力忍呀忍住嘴角要扬起的丝笑意。

    那个红着脸的人呆了半响,忽然扬起双金瞳,眼里片愉悦的光亮,“反正你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想来天帝此时早把怒气丢到了九霄云外,心里只剩了青帝那句温柔暧昧的私语,独自陶醉不已。

    伸手揽过那人的颈,雪白的枕上金色和灰色的发倾泻而下,犹如薄薄山泉,在那生机勃勃,灿烂耀眼的金色映照下,显得青帝的发了无生机,形如枯槁。

    “我会找到办法救你的,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天庭里正在培养你的本命花,再等些日子,就可以把你的元神移过去了。”

    面对月昭脸喜滋滋的表情,青帝只能回以微笑,手指抚过他额上的天眼,心里莫名地流进阵痛楚。

    你不明白的,月昭,有些东西来得太快,而有些东西真的无法挽留……

    现在只要阖上双眼,便可以感觉到本命花的根系在裂缝中竭力生长,点点填补着空隙,修补结界的裂痕。仙气不断从那里被抽出去,吸入异界的无底深渊中。

    从来没有想过,仙界会有衰亡的天,正如谁也没想到,天界自认完美坚固的结界会出现裂痕。

    当自己在天之边界,看着前方如山峦样起伏连绵的云层,发现天的尽头原来是如斯寂静和恒远时,才恍然觉悟,即便是仙人的力量也很渺小,敌不过岁月无情的浸食。

    那日,在芙蓉城中斩下自己的本命花,再亲手把它种进结界的裂缝中去,就预见到自己的败亡了。

    也深知前路迢迢,唯有心如铁石,方能拭手补天裂。

    只是,只是,还是放心不下他啊……

    “你走神了……”

    温柔的吻印落在他的颈项,小心翼翼的,带着几许虔诚和膜拜,生怕惊醒了那微阖的眼廉,说话的人却带着几许不满:难道我就那么像个小孩,让你在这种时候都可以走神??

    青帝淡淡笑了,无语地环上他的颈项,在那只通天彻地的天眼上烙下吻。

    天眼还未完全开启,所以你看不到我的未来,这是我最庆幸的事。

    所以,也请你原谅我,这次又骗了你……

    纱帐内片风光旖旎,唯有望见前方命运者,方察觉到沉痛。

    天眼者,注定生孤寂。

    往后的路,你要个人走下去了。

    第十二话 只恐夜深花睡去

    天将破晓,月昭醒来的时候,看到织锦在他臂弯中睁着眼睛,静静望着前方发白的曙色。他沉思的样子让月昭很不安,仿佛那个人就要从窗棂透进来的曙光中消失样。

    “在想什么?”

    “呵呵,在想你会不会是下个‘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昏君。”那样沉静优雅的人,说出口的话却招就让月昭梗得脸红耳赤。

    “我知道你又要催我回去天翔云宫。”月昭瘪着嘴。

    “没有,我只想知道你欠了几天的奏折没批而已。”看到月昭脸不情不愿的表情,织锦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逼你回宫也办不了事啊,还不是把奏折改得塌糊涂。

    被人抓住痛脚,月昭也拽不起来了:“也,也就三天而已。”

    在这位老师面前他还不敢撒谎,因为从没有骗倒织锦的时候。

    “哦?那把十天前的给我看看。”织锦坐起身,微笑道。想来不止三天没批吧……

    月昭伸手在虚空中晃了晃,哗啦声,那张楠木床上瞬时堆满了奏章。

    “果然……很……”织锦看着两人中间小山也似的奏章,眼里带着几许了然的笑意,斜瞥着他。

    随手翻开本,触目以及是朱笔潦草如天书的批复,连翻了几本,都批得不知所云,有甚者,该治水的反倒下令降雨,该严惩的却判了轻罚。

    织锦边看边无奈地摇头,拿起笔正要帮他改正,忽然瞥见本奇怪,除了月昭的朱笔批示外,还在奏折下方描了几朵小花小草。

    织锦盯了那些可爱的花花草草半响,好容易才忍住笑,指着奏折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耶?”月昭愣,瞄了眼自己的“杰作”,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天批得很无聊的时候,忽然想起以前你帮我改的习作,就随手画上去了。”

    “噗……”织锦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想当年他是月昭的老师时,为了鼓励他勤作文章,每每在习作的最后写上几句嘉奖的话语,偶尔也会画几朵小花小草以示奖励。

    想不到他居然学以致用,拿来批奏折!织锦时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个朱批还真独特,说不定让臣子们揣摩半天都不懂你的意思呢。”织锦笑了笑,瞟见天色不早了,便不再与他说笑,拢了拢散乱的头发,用朱笔认真帮他批起奏折来。

    沉默里唯有毛笔落在纸张上的沙沙声响,和着窗外几声清脆的鸟鸣,静溢而又怡然。

    织锦批得专心,横里只手伸过来,捧起他的头发,回头看,原来是月昭手里拿着把木梳,正轻轻帮他梳着头发。

    “我帮你把头发束起来。”

    他点头笑,继续手头的工作。

    “都灰白了,原来那么乌黑柔亮的……”

    月昭的话忽然哽住了,只见手中梳子梳之下,把灰白的头发便骇然落了下来,再梳次,又是如此。

    他坐在织锦身旁,怔怔望着眼前尤自忙于披阅奏折的人,时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像这脱落的头发样,在他心中投下了骇人阴影。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自信了,是否忽略了发生在那人身上的些事。

    织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