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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烬爱 作者:依露莎
恐惧……
“扑通扑通——”心脏似乎不堪负重,随时要跳跃出来。顾不得刺骨的寒风,顾不得扬扬的雪花,顾不得所谓的形象,最后,他奔跑起来。
落离……
恍若与十余年前样,自己就是这样亟不可待地奔回去,寻找那第眼就吸引自己注意的少年。
“呼呼……”喘着气,东方烬停下了,步步走上前。
分不清现实与过往,天塌下来般的感觉,呼吸完全被攫走,身体被抽离了气力,居然奇迹般依旧往前挪动着,只是双眼再也容不下其他,白茫茫的大地上,只有那被大雪几乎覆盖住全身的少年。
小心翼翼拨去掩盖在他身上的积雪,动作轻柔宛如生怕不小心就吵醒了他。
你这么怕冷……躺在这里这么久,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跪地,蹲下身子,抱起他。前所未有地没有遇到丝反抗,少年柔顺地躺在他怀里,细长的睫毛上依旧黏在细碎的雪花,破碎得脆弱。柔软的唇瓣因为凝固的血渍而干枯,触目惊心的骇人狰狞。
软软地,他垂着脑袋,似乎倦急了,纹丝不动任人拥揽,毫无生气。
不敢动,甚至不敢伸手去探他的鼻尖,只是紧紧地拥着他,似乎这样做,就能温暖怀里冰冷的人儿。
“落离,”哽咽着,两行滚烫的泪水落下来,溅在少年苍白的面颊上。他俯身,在少年的额头亲了亲,温柔道,“我回来了……”
额头的冰冷化作做锋利的兵刃狠狠地钉在柔软的心脏,压迫着身躯,不起来。但东方烬还是稳稳起身,不改轻柔拥着依旧毫无知觉的少年,步步走回去,艰难而沉稳。
沉睡苏醒
冬去春来,积雪初融,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大地复苏,片欣欣向荣。
众人都洋溢在新春的欢喜里,曾度因严冬而冷清的街头小巷也重新热闹起来,人来人往,格外地喜气洋洋。
房林彦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心情无比沉重。与这里其乐融融的生气相比,皇宫里头现在依旧是乌云笼罩,愁云惨淡,完全看不到任何喜气。就连贯被艳羡的京官在朝堂上也是个个胆战心惊,诚惶诚恐,前所未有地达成默契般放下个人恩怨,再不复党派相争,为己私利唇枪舌剑、针锋相对的激烈。
而导致众人如履薄冰的原因,无非源自近来帝王的反常。倒不是皇上变得如何暴虐嗜杀,相反他甚至比以前加勤政爱民了,只不过……当那双威严的毫无情感的双眸冷漠地注视着你时,这滋味……饶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也是吃消不住的,何况朝中那大部分文官呢。
帝王不再言笑,就连伴随身边不离左右的大总管杨运也被幽禁起来。甚至是不久前除夕晚上,皇家最重视的年夜饭,皇上居然首次缺席,导致最终黯然收场。难怪时,人人自危,风声鹤唳。而这切,都是自那位五皇子沉睡不醒时开始的。
想到这,房林彦不禁深深叹口气,他明知恋人与五皇子的沉睡脱不了干系,可是任他怎么劝说,杨运却是不肯吐露半分……真真是让自己又气又急,好不容易求得皇上饶了他命,可要是五殿下再不苏醒,难保陛下不会盛怒之下来个斩立决。
现在,无论对于何人,甚至是那些曾经变相加害或者意图谋害五皇子的人来说,个个都是后悔莫及,只恨不得自己替代他昏睡,唯盼他早日康复,以解救他们水深火热之中。
饶是已是春日,雅致的房内暖炉依旧烧得正旺,热乎乎的,没有丝凉意。
偌大的床上,柔软的被下,纤弱的少年贪恋地沉睡着,似乎梦到什么愉快的事,唇边隐隐勾上个弧度,浅浅笑着,如此眷恋,久久不肯睁开眼。
“梦到了什么?”在唇边落下个吻,东方烬伏在床边,瞧着少年,不敢去想,在他的梦中是否会有自己……若是有,恐怕也是噩梦,决计不会这么安详。
又过了会,御医如常端来了碗汤药,恭恭敬敬递了上去。
“他什么时候能醒?”
那日,从雪地里将他抱回来的时候,少年几乎停止了呼吸,任是御医如何绞尽脑汁,费尽心力,始终束手无策,只能勉强吊住他最后口气……后来,还是北堂世子出手相救,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灵丹妙药,众人只晓,亏了他,五皇子的命总算保住了,而他们自己也侥幸逃过劫……只是,不知是何缘故,殿下却是迟迟不肯醒来……
日来,皇帝却是从不问及这个,怎么今日他……
御医垂首,斟酌半响,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对答。
“算了,你下去吧。”东方烬挥挥手,不咸不淡道。
“是。”如蒙大赦般,御医很快就退了下去,在另间专门开辟的小屋里守候,以方便传唤。
“落离,吃药了……”扶起少年揽入自己怀里,东方烬手端起药碗,手拿着汤匙舀了舀,放到嘴边吹了吹,抿了下,才喂到少年的嘴里。
可惜就算他再怎么娴熟,对于想要喂到不露出点来,还是有点难度的:“我知道,这药很苦,但是为你身子好,可不能不喝……若是你不想喝,那就早点醒来好不好……”
说着,后面隐隐带上了点哀求。
可是,无人回应。
温暖的房内,交织着的,只有彼此的呼吸。
好不容易喂完药,又到了替对方擦拭身体的时间,对东方烬而言,这不得不说是项很艰难的任务。
退开薄薄的层里衣,少年青涩的身体展现在自己面前。即便每日拿人参维持着这微弱的呼吸,少年的身体还是无可抑制地衰弱下去,肋骨清晰突起,惨白的**上,甚至还残留着白日针灸的痕迹。触手所及,片冰凉。若不是胸膛微弱地起伏,简直会怀疑这是否是具无知觉的尸体。
从开始带着心跳的**触摸,到现在,只剩下痛惜悔恨……
日复日,少年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帝王却是少有耐心地等待,每日在床边批完奏折后,总习惯性地揽着他入睡,说着些生活琐事或是陈年往事。
“今天珍儿拿了纸鸢过来嚷着要你陪她起放呢……落离,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也起玩过这些,那时我还嘲笑你扎的纸鸢好难看,害得你当场就把它扔了……其实,那是骗你的,说来你不信,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