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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人间之灰袍法师 作者:狐狸
是的,是祂!祂比那些可笑的雕像和画像上的男人的眼神加黑暗和悠远……他熟悉祂气息的波动,因为祂是他的主神!
我是……费迩卡!
在那片漆黑不停旋转的空间,凯洛斯金色的影子已经消散,成为温塔的养料,可在那之下,另个黑色的影子在那里——费迩卡,凯洛斯之名束缚下的另个男人!
黑发男子缓缓扬起唇角,很好,我没有被迷惑而失去神志,我成功了、而且神志清醒地到达了这个中心!
他抬起头,看到不远处那个高高耸立的,黑暗凝结的柱子。他感到周围有丝被欺骗的怒意:你不是凯洛斯·圣凯提卡兰——
哦,他当然不是,这就是他脱离肉身后,还辛辛苦苦维持着那张脸的理由,要求弗克尔斯叫他另个人的名字,他从不使用魔法、甚至任何会外泄他力量的武器,没有人知道金发国王的外壳下,隐藏着另个漆黑、虎视眈眈的影子!
而且,他赌赢了。黑暗之神保佑,祂并不总像前几个月那么恶劣,他想,毫不犹豫地向那个柱子走去。
那东西立在那里,黑沉沉地看着他,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那是黑暗之神不可侵犯的威仪。虚无之殿,费迩卡盯着他,黑色的眼睛亮得有些可怕,呼吸因为兴奋急促得难以压制,他感到胸膛心脏急切的跳动。
也许他的确对他的主神缺乏尊敬,他不懂服从,他想要强的力量!
他伸出纤瘦却灵活的手指,在空中凭空划了个咒符,黑色的柱子出现了丝极为细微的波动,下刻,他把手掌按向柱子,然后,慢慢地,从黑暗中没了进去。
「让我来看看,」他听自己因为喜悦而低哑的声音,「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我的主人!」
漆黑的液体从腕处慢慢漫了出来,像灵蛇样爬上他的皮肤,渐渐漫过手肘,费迩卡闭上眼睛,漆黑的柱子像活的液体样,诡异地慢慢滑了过来,点点,无声地把他吞没。
这里,是彻底的虚无。在那可怕的旋转后,温塔的力量形成了那个巨大的创造漩涡,因为残留的记忆创造了这个世界;而它的意识,却形成了另种物质,种漆黑的,绝对的,化为实物的「虚无」。
它无声地吞没所有的东西,无论是光,还是意识。但他只要几秒钟,说完咒语——
……咒语是什么?
我是……谁?
我……必须做点什么,不然我就会成为这柱子的部分,永恒停留在这片被遗忘的空间。
可是……他已经消失了,黑色的虚无吞噬了他的灵魂和记忆,把他变成它的部分……
我怎么会在这里?
咒语!只有在这里念出咒语才能打败它——
为什么打败它?打败谁?我是又是谁?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但那不重要,不重要!我在这里,我要让这该死的侵犯离开我的身体,它竟想消融我的自我!
最深层的潜意识,条件反射地运行了个纯粹感性的念头——疼!让我感觉到疼!
微弱的疼痛从灵魂的深处亮了起来,灵魂猛地凛,几乎没有个刹那的犹豫——他没有时间——他念出咒语。
「它比朝阳加蓬勃,比烈日加耀眼,比夕阳加辉煌,那是梅莎柔斯的长袍,消退切黑暗。
「它比无光的子夜加黑暗,像它的内心不透丝光亮,因为它既不希冀也不绝望,那是赛普洛斯的长发,宇宙最深邃宁静的色彩,吞噬切光明。
「它比爆发的火山狂烈,比血髓的宝石炽烈,那是战神赛斯的眼睛,胜过战士鲜血的赤红,那是切斗争的化身,进化的母亲……」
如果被外面那群法师听到他的咒语,定会当成是次荒诞的幻听,因为他在同时调动了所有不相干、甚至敌对神祗的力量,可是他现在可以做到——切早已算计在内——他的切属性尽已被这片黑暗消融,只剩下灵魂的内核,他已不再属于任何个领域。
但他仍清楚记得每句咒语。
「那是雨际天空的灰暗,因为力量混沌不清,诸神之父,那是宇宙的本质,混沌的色彩,消尽切仇恨于藩篱——」
他停了下,感觉灰色的力量悄悄弥漫而起,那是宇宙间最原始的力量,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冰冷的唇吐出最后句咒语。
「切归零。」
他在空旷的灵魂之殿中。
可怕的黑暗消失了,他并没有感觉到它们被吞噬的声音,因为这是宇宙间最悄无声息的消散。
温塔的力量仍在不息地旋转,它们终于在那片空旷的殿堂中找到了主人——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灵魂!
无数的意识涌进法师脑海,那是它积累了亿万年的知识和记忆,虽然大已经逸散,但那太古神祗的力量仍像无尽的海啸般狂涌进他的身体,把意识扯成碎得不能再碎的碎片。
而那刻,法师甚至还没来得及找回自己的灵魂,比如,我到底是谁?
他的身影因为力量的填充越发清晰,他漆黑的长发因为那力量极其缓慢的舞动着,他垂下双眼,睫毛下的黑眸像冻结的天空,透出仿佛永恒的静谧与内里狂乱的混战。
那里慢慢地静止了下来,他抬起眼睛,里面是片漆黑,深邃得看不到底。
第十四章
弗克尔斯恢复意识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再次因为疼痛而死掉,虽然是个军人,可是他很少受这么重的伤。
他有两秒的呆滞,看着这没有太阳的蓝紫天空,他转过头,看到身边有着绝顶美丽面孔的黑发生物,他脑袋里终于冒出第个单词:虫子。
他在温塔的意识里,他是被费迩卡带来的,也可能不是,重要的是他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原来那从来不是什么回报,而仅仅是自己的宿命。
细鱼正在把玩弗克尔斯的剑,它的额头和身上有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可是看上去对它并没有什么影响,红色的眼睛仍是副无机质的样子,它甚至没有上药——倒是给弗克尔斯弄了点草药,雷北克虫的医学很发达,当然这得归功于这世界有大量强力效用的药草。
看到他的视线,细鱼开口,听上去是在解释:「这么好的剑就这样丢在那里,太可惜了不是吗?」
它饶有兴趣地盯着那把剑,「因为你还没死,我就顺便把你也拖出来了,你的朋友也许会感激我。」
弗克尔斯笑了笑,他可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