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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歌天下 作者:玉宇

    长歌天下

    作者:玉宇

    第章

    点朱砂眼含情,两只玉手谙风云,

    三代尽忍胸中志,四方潮起长歌行。

    南魏立国才数十年,北有大戎西有越国,俱窥视中原,但总算天下承平了些日子,国之帝都自然是派繁华胜景。城内布局严整,气象宏大,宫殿雄伟,道路宽阔,随处可见青槐弱柳种于路旁。御外使节、达官商贾、文人墨客及贩夫走卒皆云集在此。

    这日正是初春天气,风流少年们却已急急换上轻薄单衫,呼朋唤友地莫负春光去了。待华灯初上,杏玉坊内各家院子里传出片丝竹欢笑之声,中间又夹杂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热闹非凡。这勾栏瓦肆当中,数“金玉苑”最大最气派,当家的大娘曾是高帜艳旗,在杏玉坊风光过近十年的芙蓉娘子。这金玉二字取得是 “金风玉露”之意,既有“绛云楼”又设了“红豆馆”,今天便是男伶馆的两位青衣公子开门迎客之日。

    芙蓉娘子好生有手段,亲自调教出来的人不仅个个相貌身材流,而且诗词歌舞样样精通,等闲人想见他们面都不容易。她在朝中有显贵支持,不过两三年光景就让“金玉苑”坐稳了京城风月的第把交椅。来寻欢的客人见她身着石青色金丝绣边的细腰短袄,水红百绉绣花裙,领了数人在门口引颈张望,心里不免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能劳动当年名动朝野的花魁娘子亲身出来迎接。

    不时,就见人月下纵马而来,身后跟了十个侍从清客。那人在“金玉苑”前挽缰,雪白高大的骏马嘶声止步,门楼上,高挂的红灯笼已照亮了他的面容。来人袭绯红衣衫,金线绣了满身碧霞风荷,漆黑的乌发用紫金双龙夺珠冠束起,根小辨齐额横过,中间竟也缀了六颗极为罕见的粉色南海珍珠。他面若秋月,色如春花,最动人之处是那双含情眼,眼赛秋水还清,右眼下有朱砂小痣点,当真是顾盼之间虽怒而似笑,即嗔而有情,竟是个面赛处子、风流潇洒的美貌少年。芙蓉娘子见到他,连忙笑吟吟地招呼:“小王爷,怎么才来,要大家好等。”

    旁伺候着的小厮、娘姨、丫鬟们,平日都得了他好赏赐,见面自然各个争先,端茶碗的端茶碗,递手巾的递手巾,十几个人簇拥这少年进了大门,直奔里头那镶金嵌玉,只招待王孙贵客的“照影楼”去了。有外省来的客人不认得他,看他年纪不过弱冠,却富贵逼人,便向身边的粉头打听。那粉头娇笑道:“这位是赵长歌赵小王爷,当今太后的亲侄孙,太后亲兄长武威王赵老王爷唯的男孙,将来是要世袭爵位的,又甚得当今天子的喜爱,即使是皇室宗亲也不见得比他得意了。”

    赵长歌还没有踏入“照影楼”,就听见里头有歌声传出。“怀剑飞吟。洞庭碧草,苍水深深。万顷波光,思古楼上,剑披荆。”这声音如金玉相击,悦耳荡俗,难得的是,此曲虽出自娼优之口却无丝妖媚,反而清俊出尘。于是出声赞道:“好曲子。” 芙蓉娘子见他中意,脸上喜动颜色,笑着说:“还有好的呢,就等您到了咱们才好现现,旁人只怕不能懂得这些好处。”

    赵长歌哈哈大笑,快步向前。“照影楼”上已坐满了名门公子,商贾贵客,围着个小戏台,成半圆型有十来个人,人人都是京城里非富即贵的大人物。见今日的主客到了,个个慌忙起来行礼问好。赵长歌回礼,大半心思却已跑到了那高台之上。只见上面席地坐着个白袍披发的人,低头正在抚琴,他身材瘦削,远远看去特别清雅飘逸,乌黑滑亮的长发随意地散着,虽然尚看不清他面容,也样让人觉得人品风流、气韵雅致。另有人手持双剑,且歌且舞。身大红箭袖洒金袍,腰间系了五色彩丝,头发全部高高束在头顶,用金环利落地箍着。那飞挑的凤眼微微扬起,傲然环顾四周,切精粹都从他宛如长帘的睫毛下射出,光凭这份气质就足以让人心折。他舞动双剑,跳起后在空中个转折,单足轻轻落下,腰间彩丝随着他的身型如雀屏般散开。再唱道:“不须携酒登临。问有情,何人共我?看尽人间,江山点,自古如今。”曲罢,双剑合握在右手,左手捏诀,沉腰转胯做回头望月势。

    四下顿时彩声雷动,人人喊好,有安康侯家的小公子傅达祖大声赞道:“好双芝兰玉树,把别家园子的风流都比下去了。”芙蓉娘子化了这许心思摆宴邀客,为的就是要独占杏玉坊的鳌头,听了心中大喜,立时唤那二人来给在座各位见礼。

    赵长歌这才又仔细打量起眼前人,两人模样身材般无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望便知是双生兄弟。只是个身着皎白如月的云罗长裳,清丽素颜,被人望便面上泛红,立时垂下眼帘来,眼波流转间却透出点点风情,叫人心生怜惜。另个却身大红,衬得双颊艳光四射,大大方方地看向众人,双目中如星光流转,容止摄人。这文武,静动,各擅胜场,真是占尽了风花雪月四时之妙,满堂宾客大为称奇。

    长歌与身边的傅小侯挤眉弄眼嬉笑番,故意挤兑对方说:“难得对妙人儿,傅兄还不快上。”

    傅达祖早已心痒难忍,但知道自己敌不过他的权势财富,只好谦让道:“这样的天地奇葩,只有小王爷的人品方能匹配得上。”旁的车骑将军李擎和刘尚书的儿子刘玉曦也来凑趣,催促赵长歌快快上前,成就好事。这些公子哥本都是风流场中的常客,年纪相仿又喜结伴寻欢,所以说话时点没有顾忌。

    赵长歌心中得意,对着他们挑眉笑,他眼下红痣生得极巧,笑风情万种,把那些人都看呆了,心中不约而同地想:“难怪宫里头的人都说他笑得好看,私下偷偷叫他‘眼儿媚王爷’。”

    芙蓉娘子命人端过张矮几,上面放好了笔墨纸砚。这是娼门的规矩,凡有名花开苞,当家的妈妈必寻个显贵,请他点花名,日后也好就这个应头求他施恩照顾。赵长歌喜爱这两人的风姿,装模作样地谦让推辞番后就欣然提笔。他柔声问道:“你们本家姓什么?”

    “姓何。”红衣少年接口就答。

    “哈哈,原来可人儿姓何。”长歌随口调笑了句,引得众人又起大笑。

    红衣少年急急道:“我可不要叫何可人,难听死了。”但凡教坊娼门中人,自小都被调教得个性温柔,善解人意,他却性急气傲,不懂得言语婉承。好在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