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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蛇 作者:溯痕

    对他而言都是没用的,但对伊墨有用。这就足够了。

    傻子乐呵呵的,带着长期被惯养出来的骄纵,很是跋扈的说:“伊墨就是要喜欢我。”说着又扑上去亲他的脸,惯用的手段。

    伊墨被亲的满脸湿漉漉,那感觉就像是被只狗儿舔过样,但是狗能踹开,柳延却不能踹。所以只好挡着脸,勉勉强强脱了困。

    他并未意识到,他开始拿傻子没辙。

    刚把面前的脸推开,柳延又贴到他耳畔去了,在连续不断的嚣张跋扈的“伊墨要喜欢我”的呼声之下,伊墨扛不住了,只好敷衍句:“好。”

    柳延嘴里惯性的把“要喜欢我”四个字说完后呆在那里,而后猛的清醒,扑上去抱着他的脖子问:“真的真的?真的?”

    伊墨头疼的道:“嗯。”又说:“快睡吧。”这都折腾到什么时候了。

    柳延呵呵傻笑着,依言钻进被窝里,而后把脸埋在伊墨胸前,仍然是止不住的傻笑。

    他笑的那么傻气又那么美满,伊墨忍不住了,伸手揪他的耳朵,把人从被子里揪出来,低头在他脸上咬了口,咬完左边又咬右边,咬的柳延阵乱叫,伊墨才算磨牙结束。

    等切都静下,柳延抱着他的腰,很快合上眼被周公拉了去数绵羊。伊墨躺在床上,想到上世的季玖,起初抗拒这个名字,最后虽认了,过程却激烈而曲折。不明白为什么傻了,反而接受的这么容易。

    忍不住,伊墨又把刚入睡的柳延折腾醒来,揪着他的眼皮,往上扯起,对着那双睡意朦胧的眼,伊墨问:“为什么那么快就答应我叫你沈清轩?”

    被迫调整视线,凝聚起精神的柳延呆呆看了好会,才明白他在问什么,想也不想的答:“因为不管你叫我什么,我都是傻子啊。”

    伊墨呆。

    柳延以为他没听清——毕竟困意让他说话都口齿不清,又解释了下:“不管你叫我什么,我都是傻子,所以不管你叫我什么,你都只能喜欢傻子啊。”

    看,么简单。叫什么根本都没用,叫来叫去,现在能杵在他眼前,刺进他心里的,只能是眼前这个人——傻子。

    柳延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伊墨放开手,在他脸上轻拍了下,道:“睡吧。”

    柳延抓了他的手绕到自己身上,咕哝句“伊墨抱着睡”,重新搂住他的腰,又拿脸在他胸口蹭了蹭,乖乖地睡着了。

    伊墨抱着他躺回去,想起对自己好的沈清轩,除了好,再没有别的。对沈清轩的好,他是愿意回馈的。尽管开始明知对方要的是什么,却怕麻烦,将他的心意推诿到“报恩”上去,其实不接受这个“报恩”也可以,不过是想知道这个病累年,看起来清瘦软弱的年轻人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便接受了。后来有了些波折,沈清轩发了狠,股脑的把所有的好都给他。予我好,就是善。这话是他说的,他直也这样做。因为沈清轩对他太好,所以就留了下来。

    并不知道,这留,就不再想走。

    接着是季玖,季玖不好。见面就是不好,为了个女人,可以倒戈击,拔剑相对,若他没有法力,那晚就该死在他剑下了。

    他留在沈清轩身边十三年,发现自己不想走了。却不能不走,因为他是要成仙的。所以,刻意激恼他,也是想断了这份念想。

    却发现,越来越想念那个好到无所不用其极的沈清轩。

    季玖与沈清轩骨子里其实并无差别,只是要走的道路不同而已。这点他早就知道,并依然讨厌对方对自己的态度。这与理智无关,只是出于本能。

    所以,从头到尾,都懒得和他说上辈子的事,上辈子的渊薮不想告诉他,不想和他谈。

    道路不同,所以即使骨子里模样,眼前也不是能在烛下笔墨交谈的沈清轩了。

    伤害与争执过后,又是和好。最后季玖认输,愿意当晚他的沈清轩,只会好不会坏的沈清轩。就此分离。

    现在成了怀里这脑中空无却明澈的傻子。

    伊墨“嗤”了声,是的,不管他要找的那个沈清轩好不好,坏不坏,最后都化为虚无,现实能面对的就是这个傻子。那,如果傻子也没了,下个呢?下个他又要面对上谁,怎样的好,或怎样的不好?或许就此放手,再不纠缠才是上上之策。但是,他走了傻子怎么办呢?忍不住这样想着,伊墨在被子里抚摸他光溜溜软滑的脊背,温软的手感,还是舍不得。再傻,也还有讨喜的地方,比如纯粹。没有第世被家族束缚的偏激,没有第二世被家国桎梏的冷漠,剥开这些丢掉之后,只剩下个蠢蠢的想对他好的傻子。

    伊墨抱着傻子,叹了口气,“傻子啊……我舍不得你。”也不知道梦里的傻子听见没有,反正他是弯起唇角在笑。

    有需求而对他好的是沈清轩,无需求而对他不好的也是沈清轩,现在这个无需求还死心眼要对他好的依旧是沈清轩。叫什么名字根本不重要,叫沈清轩或季玖或柳延并无不同,因为骨子里,都是那个魂。

    伊墨在笑着睡着的傻子脸上啃了口,有些恼,第世好,第二世不好,第三世又傻好,第四世又会是个什么样子?想想都恼,怎么能不恼!伊墨很气闷,就欺负傻子的脸。

    第二天醒来,柳延摸了摸自己的脸,在洗漱时问伊墨:“我脸上长什么了?”

    伊墨说:“什么?”

    柳延茫然的揉着自己脸颊,道:“有些痛。”说着四处找镜子,却猛然发现屋里的铜镜不知哪里去了,找了圈没找到,只好凑过去道,“伊墨看看,是不是破了?”

    没破,只是肿了。伊墨脸上片淡漠的将他看了看,而后道:“什么都没有。”

    柳延从不怀疑他,尽管觉得脸上怪怪的,也信了他的话,扯着伊墨长袖,说要喝粥。

    喝完了粥,就顶着张红红肿肿的脸,欢天喜地的跟着伊墨出门了。

    走在山间小道上,柳延捧着手里的果子啃,共三个果子,他挨个啃口,啃完挑了个最甜的递给了伊墨,道:“伊墨吃,甜的。”

    除了吃就是睡,他别的什么都不会,不过,如果傻子什么都会,聪明人就该去当神了,伊墨边默默腹诽着,边又默默替他开脱。但是这次,在被他养的白白润润的柳延捧着那个留了牙印,最甜最甜的那个果子递过去时,伊墨接过来,口把他的牙印啃掉了。

    柳延的大眼睛下子变成了月牙,看着他口口吃掉自己递过去的果子,然后又眼巴巴的问:“好吃吗?”忍不住动了动嘴唇,回忆起那颗果子的甘甜。

    柳延的表现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