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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6

      遇蛇 作者:溯痕

    哪怕他曾经成功鉴别过,知道怒言相向的人是季玖,沈清轩永远不会对他生气。但是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呢?

    伊墨几乎能想象的到他的心情。定,从来没有快活过。

    但是,即便这样不快活,到最后的最后,也还是喜欢上了自己。

    尽管直以来,与沈清轩的方式都是不同的,可那样个忍耐与包容的心思,又有什么差别?

    又何尝,不是“莫名其妙的宠着你”。

    伊墨抱着他,静静想了很久。他喜欢这样的季玖,也就是,他喜欢这样的沈清轩,的转世。同样,他喜欢这份好。

    伊墨说:“你就那么在意,我叫的是沈清轩,而不是你?”

    季玖睁开眼皮,很奇怪他怎么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我有很事要去做,是这辈子的沈清轩必须去做的事,怎么能只做你的沈清轩?”

    “那如果你不用做这些事,你会做我的沈清轩?”伊墨问。

    季玖“呵”了声:“不知道能不能,但起码,会让你将开始欠我的那些帐笔笔还回来,才会放过你。”

    “那么你到底在意什么?”伊墨说:“我叫你沈清轩与季玖有什么不同?你并不否认你是沈清轩。”

    季玖叹了口气:

    “因为我知道,你不叫季玖,是因为你并不喜欢这么长时间来,对你不好的季玖。你若是喜欢我,叫我沈清轩又有何妨呢?那也是我的前生。”

    “可沈珏也说,我不配当他爹。”

    季玖“呵呵”笑了,想起那次与沈珏的争斗,发现自己空掉的心口,又隐隐作痛起来,缓缓道:

    “因为我不好,所以我就不配当他爹……你们异口同声季玖就是沈清轩,却又在季玖对你们不好的时候,就喊着不配,将季玖和沈清轩分开。”

    “也许,是你们都不接受我也不定呢。”季玖淡淡说,想起自己被沈珏用剑指上的那刻,那时候他问,如果我是沈清轩,你会用剑对我吗?

    不,不会。那么这么久以来,有谁,真正拿他当沈清轩过,给予同等的尊敬与关爱?接受他的好与不好。

    都没有。在他努力接受他们的同时,就因为,做的还不够好,所以得到只能这样的结果。

    季玖觉的眼睛有些酸涩,似是要流出什么,连忙闭上眼,什么都不说了,他是死在“不好”的自己手里。

    伊墨哑口无言。

    或许季玖没有说错,从不说往事,从来没有对季玖说过句“我喜欢你的前世,所以来寻你的今生”,或许的确是潜意识里排斥对自己不好的那面。

    但是这些,伊墨从来没有思考过。他第次听他这样说。第次沉默以对。不知道真实是什么。

    他不知道真实是不是季玖所说:喜欢沈清轩,却局限于只喜欢对自己好的那面的沈清轩。那么,沈清轩到底是谁?不好的,就不是沈清轩了吗?

    这短暂的时间,伊墨也没有思考明白的可能,所以伊墨就抱着他,在安静流逝的光阴里自问:若是开始,主动做点什么。是不是,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季玖早已头痛欲裂,此时再难忍受下去,咕哝句:“天亮了自己走,不送了。”完全睡过去。

    伊墨抱着他,低低应声,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就这样抱着,贴在起,感受对方的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在自己身上。

    季玖饮了酒的夜发泄之后,就这样,静悄悄的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天渐渐亮了,连伊墨离开都不知道。

    61

    61、第二卷·二十九 ...

    日上三竿,季玖迷蒙着醒了,他睁开眼,头痛欲裂。又重新阖上了眼,动不动的躺着,脑中全然是片空白。仿佛天地混沌的时期,天与地还是个巨大的蛋,他就是那个蛋里沉睡的婴孩,懵懂而无知。没有记忆,没有过往,没有曾经,也没有未来。茫然不知世事的安宁着欢喜。

    可他终究不是婴孩,宿醉的空白过去之后,曾经发生过的事便在脑中幕幕的飘移而过。季玖眨了眨眼,彻底醒了。

    扯着被子坐起身,季玖倚着床头,揭开了帷帐。

    原以为会看到的凌乱并没有出现在眼前,端正的桌案,叠好的公文,摆放着的纸墨笔砚,连茶盏都完完整整的放在桌上,并不是记忆里的碎片。

    季玖几乎以为自己产生幻觉,切不过是黄粱梦。

    紧接着,他看见了那坛酒。

    从地里挖出来的,还没有擦拭干净泥土,没有开封,像个刚从土里刨出来的果实,带着与生俱来的香味,端正的立在长桌中央。

    这是他要的春酒。季玖想起来了。

    接着很自然的想起那人趁着天未大亮,偷偷去人家院子里刨酒的情景,也不知是滑稽点,还是心酸点。

    只是脸上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切都与己无关。

    坐了会,就起了身,将床榻收拾好,抱了褥子去院中晾晒,又将弄脏了的织锦绢布都扯了下来,拎了个木桶,去河边清洗。

    做这些事的时候,季玖脸上也是淡然的,只有在低头搓洗那上面的可疑痕迹时,耳朵后面才泛起了些红,羞也羞的不动声色。

    自那之后,季玖就没有再见过伊墨。

    等待的皇喻还没有来,季玖也沉得住气,饮酒作画,吟书击筑,小院上空日升月落,过了年。

    伺候他生活起居的还是哑伯,每天清洗院子,照顾他三餐饮食。唯的变化,倒是这年开春时,季玖的往来书信频繁起来,几乎每隔几日都有骑着快马的人,叩开院门。

    哑伯虽是个乡下人,却也知道这院子里的人身份非同般,若是有事,差不离就是军事了。

    这日哑伯领来个孩子,十四五岁年纪,梳着两个垂耳髻,憨憨的眉眼,来找季玖。

    哑伯不能说话,就让那孩子自己说,那孩子腼腆的狠,话还没说,脸上先憋红了。季玖看这情景,心中已明了大半,就问:“来找我,是想从军?”

    哑伯“啊啊”的喊着,边点头。指着那孩子,又指着季玖,示意想让他跟着季玖。

    季玖问他有无兄弟,那孩子摇了摇头,又问有无父母,孩子连忙又点头。

    季玖便道:“你若随我从军,来日战死沙场,老母何人侍奉?老父何人给养?家中香火何人继承?独子留家,是规矩。莫说了。”

    就这么拒了。

    那孩子红了眼,句话不说便跑了。

    哑伯打着手势辩解,季玖看了好会才看明白,原来那孩子有个兄长,五年前从军,后来死了。兄弟两人感情原就好,兄长死了,弟弟虽小,却立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