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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8

      遇蛇 作者:溯痕

    声线是沙哑的,音调有种冰冷的金属质感,匿着股无奈的哀伤。季玖却听不出来。

    季玖只听那人说:你怕我。说的干脆,仿佛挑衅。季玖在心里冷嗤声,知道自己说不出话,索性不应。怕不怕,承认不承认,于他来说并无分别。他现在被这妖物所拘,动弹不得,甚至连开口唤人的机会都没有。坐以待毙,大约就是形容现在了。

    季玖不答,那人也就维持着这样倾近的姿态,双方不动声色的僵持着。

    时光在缓缓流逝,季玖脑中逐渐安静下来,直视着那人的眼眸,展露出种刚硬的不妥协。最坏的遭遇他已经历过,无非是耻辱和疼痛,次和两次并无分别,季玖很明白这点。他无力改变现状,起码此时不能。他是清醒的季玖,分得清利弊,从不让自己陷入混乱里,所以,如果不能翻局,那就咬牙忍了吧。那样的事,逃脱不掉,只好屈辱忍受,只是休想让他妥协。他绝不妥协!

    季玖的眼睛是愤怒的,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愤恨的火苗在他眼中升起,灼伤了另人的眼。

    那人伸出手,抚向他的脸,手指冰凉的在那脸上摩挲而过时,有着丝丝不为人知的颤抖。

    季玖不堪其辱,咬牙闭上了眼。再不去看他。他的前世,只会痴痴望他,他的今生,却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

    究其原因,不外是前生愿意舍弃切的沈清轩,成了今世雄心壮志的季玖。

    根骨富贵的红尘中人,伊墨想,他前生为自己舍了切,不谋功名前程,只蜗居在小小雍城里打理家业,陪伴在侧。今世合该是舍弃情缘,只谋野心的季将军。又忍不住想,若前世的沈清轩没有痴缠他,是不是今世,就可以洗尽铅华的陪在自己身边了?伊墨不知道。

    那些命数过于奥妙,他不过修行千年,哪里又看得透。

    伊墨停下了抚摸的手。

    季玖在等待片刻过后,重新张开了眼。

    烛火又亮了起来。

    那人已经收回身,只立在自己身前。季玖还是不动,静观其变。

    伊墨垂眸看了他很久,才说了句:“杀业太重,命贵而寿短。”

    季玖不料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下,随即冷笑。他自然知道自己命短,若是命长,才是真正毁了季家。为保子孙,他自当命短。伊墨看出他的不屑,也知他心中所想,不由想到百五十年的寻觅,这世,就算远远看着,却又能看久?不过十几年而已。时限到,这人杀业这般重,谁知还会不会轮回成人,许是畜生也未必。到那时,他又去哪里寻他,哪里能找得到他?他沉默了片刻,道:“我想抱你。”

    季玖是不屑,仍是不做声。他不知术法已解,只是不愿意同他说句话。

    随后被人抱起来,走向床榻。

    他的脸上已经白了,身体僵硬,如同木偶。

    伊墨将那僵硬肢体抱在怀里,紧紧拥着,仿佛怀里还是那世喜爱他却不敢说出口的沈清轩;明知人妖殊途,也要强留的沈清轩;明知强留,却又不舍得放开的沈清轩;连句喜欢,都藏了生至死才敢说出口的沈清轩……生怕他来世寻他,生怕他真的喜欢了,在寻觅中受苦。

    有些事情,只有百年过去了,他才能看的清楚。逐渐明白,沈清轩在那个年月里,是如何胆战心惊又情不自禁的过着每天。

    伊墨将季玖死死搂在怀里,怀中人的呼吸声是忍耐的沉重,肢体是僵死的干硬。

    夜深了。

    季玖不着缕棉丝的躺在榻上,身侧那人将他搂着,同样的光口裸。薄被里的肢体是被迫交缠的,季玖的额上泌出大滴汗水,湿润了额角。

    由始至终,伊墨都用臂膀将他在怀里锁紧了,仿佛怀抱着稀世珍宝,小心却又用力的紧缚,像是害怕被人抢走。偶尔低下头来,在那潮湿额上舔过,尝到的汗水有股咸味,咸到让他舌根发苦。动作里有散乱的发丝撩过他的唇边,伊墨在上面轻轻吻着,姿态是他与季玖都看不见的虔诚。

    季玖的眼睛始终是闭的,看不见他,也看不见他眼里的自己。这样的事连同今夜他也才经历两次,无从分辨好坏,无从分辨轻重,也没有这份心思。

    却不知道身上那人由始至终,都小心而轻柔的动作着,如猛虎细嗅蔷薇。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了,下章还不知道在哪里,人家赤果果的要花要评要动力嘛!╭(╯3╰)╮

    38

    38、第二卷·六 ...

    第二卷·六

    远处的鸡鸣声划破黑夜,黎明到来时季玖睁开眼,枕畔了人,那人将他抱在怀里,正闭眼睡着。他睡得极沉,连季玖醒来也不得知,季玖对眼前陌生幕发了好会愣,待看清那人面目时,顷刻翻身而起,抓了衣物胡乱套上,连鞋都不及穿,赤着脚奔了出去,像是有猛鬼野兽在穷追不舍,奔跑时带起片尘土。

    军营外是有条河的,因地势之故,河水并不清冽,泛着股沙土的浊黄。河岸里地外有村落,因河水不洁,家家掘井用水,这河水就成了军营里洗刷牲口们专用的水源。

    季玖口气奔到河边,而后点犹豫都没有的跳进了河里。

    随他路奔来的侍卫登时呆了,看着沉入水底的将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不容易醒过神,正准备开口唤人救命,才想起自家将军水性好得很,除非被人摁着脑袋绑了手脚,否则哪里会淹死呢?所以,将军必定不会是寻死的。那他这是做什么?天蒙蒙亮从军帐里冲出来游泳吗?太不可思议了。

    那侍卫在岸边了片刻,终是忍不住,蹲身冲着泛起涟漪的河面唤道:“将军,将军,将军?”

    季玖口气郁结在胸口,将自己沉进了水底,水流四面挤压着,直到胸腔像是要炸裂开般,才猛地跃出水面,甩了脸上水迹,看着岸上那团黑影,默了好会才道:“心烦,来洗个澡。”

    那侍卫又呆了呆,才道:“将军,这河虽是活水,军中到底都是拿它洗刷马匹、夜壶……您何必在这洗澡?”也不嫌脏。

    季玖笑了下,脸色在暗处也看不清,却莫名的说了句:“这水比我干净。”

    侍卫不懂,季玖懂,季玖不再说什么,重新沉进水里。口气也不知憋了久,脑中都嗡鸣了,才恍惚着睁开了眼,浊黄的河水涌入眼眶,他的眼睛瞬间酸涩起来,连带着口中都泛起了酸涩的味道,难以忍受。

    他这人,二十年心高气傲,连名满江淮的花楼第美人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却屈居人下,成了妖怪的禁脔,如何受得了。若不是性子贯坚毅,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