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书里这么说，总觉得不大可能……”

    “我不是告诉过你……”转口，“什么书里说这个？”

    呃……难道要讲是我自己编的书？

    哼哼两声，敷衍：“古书……”

    好在长生这会儿顾不上跟他较真，边教育：“你都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古书。”边伸手把药钵挪过来。

    ——这新鲜的雪衣睡莲，不但拿来吃，还拿来用。乌霍大师说了，养人。

    “有时候……我会觉得，好像……呜……”

    “好像……什么？”

    “好像不止……自己……好像……也能明白……你的感受……你说……是真的么……”

    “真不真……试几次，就知道……”

    三个月后。

    十月十五斋戒日，宫中弟子诵经祈祷，最后照例唱首颂歌。子释恭谨的在大殿侧，静观聆听。奥云大神是位没有门户之见的神，接受切众生祷告，并不计较你的虔诚度。

    这三个月中，长生每隔旬日，便回次枚里故宫。高手相随，轻身往返，不过三天就能打个来回。算算日子，这趟下山，今天也该回来了。

    子释听了段经文，溜号观察祭台后边的彩色壁画。自矿石和植物中提取出来的颜料，使得画面历经百年而瑰丽依然。画中内容乃奥云大神种种神迹，实际反映了西戎各族早年筚路蓝缕的奋斗史。

    阵熟悉的旋律响起，子释不由得竖起耳朵。原来今天作为结束的颂歌，正是曾经听过两次的那首《四季颂曲》。经过三个月的学习，子释的西戎语水平自是今非昔比。况且民歌遣词造句都简单，路听下来，懂了大半。

    他也曾问过长生歌词大意，却只得到个等于没有的回答。那人说：“唱给神的颂曲，无非就是颂神。四季颂曲，从春天唱到冬天，重复四遍，完了。”于是把它放在了脑后。

    仪式完成，想起《艾格之咏》中定有这首歌，转身就去偏殿翻找，果然在第三册里找到了。又翻出乌霍大师的译文看了看，觉得大师力求古雅，反而失却不少原汁原味。试着用白话翻译遍，提笔写在旁边：

    “上天赐我光明之眼

    只为映照你的容颜

    那第滴洒向人间的泪

    化作永不干涸的荒漠源泉

    上天赐我狩猎之手

    只为感觉你的温柔

    那第支射向天边的箭

    化作永远守护的沉默山丘

    上天赐我远行之足

    只为追寻你的所在

    那第声风中遥想的呼唤

    是我跋涉千里向你走来

    我在春天看见你

    草儿绿了，花儿开了

    在那清晨的露珠上

    是你睁开双眼纯洁的微笑

    我在夏天看见你

    草儿长了，花儿美了

    在那黄昏的夕阳中

    是你蓦然回首迷人的微笑

    我在秋天看见你

    草儿黄了，花儿谢了

    在那夜晚的月光下

    是你低头转身忧伤的微笑

    我在冬天看见你

    湖水冻了，白露飞了

    花儿草儿不见了

    我在蓝天之下，冰川之上

    等待你归来时甜蜜的微笑

    走过千山万水

    看遍四季轮回

    我修满了前世，许尽了来生

    换取这世与你相遇，有你相陪

    神坛前种下株雪莲花

    从此心中永不枯萎……”

    晚饭后，长生回来了。

    十月的枚里，白雪纷飞。几个人爬上山的时候，整个就是几头北极熊。

    子释早已窝在宫中不出大门。确切的说，是尽可能窝在房里，看书、写字、泡温泉。见他进来，起身迎上去，仰头就亲。

    长生后退步：“凉。”

    “没关系，我好了。”胳膊绕上脖子，再次坚定的宣布，“真的好了，我自己知道。”

    长生挑起眉毛：“你什么意思？”

    两人同时想起那个爱在哪儿做就在哪儿做，不管少回保证翻倍的诺言。

    子释松手：“真是……”

    刚要转身，却被他扣住肩膀勒住后腰裹到怀里，狼吻番，才问：“真是什么？”

    子释望着他：“其实我是想说，我真的好了。你可以先回京城去，明年到时候来接我。”

    长生愣了会儿，脱下外衣，坐到桌前，慢慢开口：“你不是问过我……‘个朝廷暂时独立于皇帝的可能性’？正好借这个机会，试试他们。”

    子释笑：“哪有你这样的皇帝？丢半年，莫老和皇甫大人只怕白头发都急出大把。”

    “莫老本来就白头发大把……再说我哪里丢了，我这不是遥控着么？”

    嘿，还遥控呢！

    子释也坐过去：“年底事，你那些虾兵蟹将都该进京述职来了，人家年到头就这么次机会瞻仰天颜，你且送回去给他们瞻仰瞻仰。”

    长生侧头：“好端端句话，怎么到你这儿来就变调？”

    子释眉眼弯弯：“那我又不像某些人，会唱好听的歌儿——变调不是很正常么？”

    长生眼瞥见桌上翻开的书册，看清内容，脸刷的就红了。

    调笑了这么年，闷骚男同学偶尔还是会害臊啊……

    那个有滋有味欣赏半天，忽然挪到他身前蹲下，双掌与他手心紧贴在起，仰头望着他的眼睛：“长生，我保证：在这里好好待着，等你来接我。不生病，不受伤，不劳累，也不偷懒，不让你担心，不拖你后腿，不拈花惹草，不招蜂引蝶……呀！”

    被他拎起来扔到床上，听见恶狠狠句：“加条：不胡说八道！”

    仁和元年腊月，皇帝自灵恝圣山还愿祈福回宫。

    仁和二年。

    天庆日前夕，蜀州将最后批原锦夏兰台司藏书送至顺京，同时把原西京皇宫及行宫各处收藏的典籍也并送了来。另外还有普照寺师傅们整理出的大量佛典，部分进宫，部分赠与京中定国寺。归元长老特地请方丈派出得力弟子随同官方队伍协助护送。

    送进宫的佛典中，包括长老从西京皇宫里找出来的许经卷。其中有部，名字叫做《坦罗毗那夜迦王般若欢喜禅心经》。

    四月初八，大赦天下。

    这是华荣立国以来范围最广力度最强的次大赦。除去命案在身罪大恶极的重犯，般犯人批评教育之后，基本都从牢里放了出来。朝廷又诏告地方官府依律将这些人登记入籍，分给田地，叫他们洗心革面，重做良民。

    就连去年刺杀皇帝拒不降服的几名刺客，在刑部大牢关了年后，也放了。

    开泰殿外崇天门前，这几人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