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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特请圣旨召其回京,嘉勉之后,授以东南海防重任,并许其二子随行。

    水师编制相对独立,相比之下,陆战部队改革则迫在们睫。华荣立国短暂,头几年皇帝的主要精力都用在学习做皇帝和操控朝廷上,军事方面难免滞后。等到太子接手,朝廷?军和原靖北王嫡系部队的差别下就显出来了,军事体制改革变成浮出水面的迫切任务。何况天下统,可以预想短段时间内不会有大规模武装行动,理当精简兵员以省人力:昔日作为特殊时期应急的各地军屯据点,也开始日渐逐步把土地还给老百姓了……

    无论如何,符杨作为开国君主,勤勉有为。中央朝廷在他的带领下,总的来说进步迅速,积极有效。然而各州郡地方官员,主要由最先投降的锦夏旧人和驻宁马地的西戌戎军官组成,思想品质及能力水平都相当般。绝大部分不误事已经很好,根本没法指望有所建树,因此,民生经济基本处于自然恢复状态。这些人如何改造换血,是个大难题。

    ……

    总之,长生和他的手下干将们,很很事,非常非常忙。

    除了公事国事天下事,还有家事与私事。

    顺京七月半,秋高气爽。练江以北的秋天,明显来得比南方早。

    几辆外形朴素的马车自清光门出城,直奔西郊璞山而去。

    璞山乃前朝皇陵所在地,昔日锦夏王公贵族都喜欢把墓园设在附近。自从十年前锦夏末代皇帝南逃入蜀,这片风水宝地便几乎绝了人迹。就在不久前,依然古木寒鸦,荒林野草,座座颓败的陵园掩映其中,派阴森凄凉。

    尽管知道长生提前做了准备,子释下得车来,看见整伤的园林,洁净的雨道,还是大出意料之外。长生在他身边,低声说明:“早在三年前,父皇便听从莫老建议,派人吞守锦夏皇陵。今年清明,朝廷出于矜悯人情考虑,准许锦夏旧人祭拜私陵。说是这么说,实际都怕招忌讳不敢来。这趟,也算借姨妈身份,做个示范,对外只说来祭祖。”

    子释斜他眼:“我说你这么殷勤呢!”

    般人只假公济私,唯独太子殿下,要假私济公。

    背起双手,小声嘟浓哝:“你打哪儿白捡的姨妈……”

    长生跟他样背起双手,扯扯嘴角,不再说话。

    后边子归搀着韩绾下车,又双手从车中将韩纾的骨灰坛捧出来。

    最后辆车里坐的是庄令辰,这会儿早爬下来赶到前头引路。倪俭领着换了装的太子亲兵在四周执行保卫工作。

    子释看见庄令辰,皱起眉头。此行纯属家事,实在看不出秘书郎大人有出镜的必要。秘书郎大人当然没什么不好。作为臣子,忠心又能干;作为朋友,聪明又可靠;然而,若是作为妹夫……

    子释自认从来不曾以貌取人,搞偏见成见。问题在于,每当把大献殷勤的秘书郎大人跟自个儿妹妹比……眉头无论如何也松不下来。可惜这趟,半从头到尾都由人家手安排,身边人又刚提供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家事于是不再纯粹是家事,秘书郎大人的存在,忽然变得十分正当且正常。

    在心里哼声,抬腿往前走。

    子归直到将韩纾骨灰带回顺京,确知赵据已经死亡,才找机会偷偷告诉韩绾实情。此事隐秘,越少人知道越好,韩侯老两口那里,完全没有透露。

    行人走进韩氏陵园,中间座最高大的,子释看看碑上文字,原来是昔日水师提督伏波将军韩朝之墓。韩朝活着的时代,恰逢锦夏落日余晖,有幸享受到最后段繁华,却因忧心时事郁郁而终。

    墓穴早已备好,子归以母女之礼安放韩纾骨灰。不大工夫,掩埋完毕。因为既不能修陵,无法立碑,于是移梢了株银杏在上面。也没有设供桌,各人执香炷,祭拜祷告,便算结束。

    子释四面望望,陵园中尽是参天松柏,清幽窈邃。然而,不远处道路旁和山坡上,镶着金边的银杏叶与染着红云的枫树枝斑驳绚烂。抬起头,天色碧蓝。

    记不得到底有久,没有像这样出门走动了,没有像这样,看见广阔高远的天空,缤纷美丽的大地。想不到,身在顺京头回出门,竟是为了场迟来的葬礼。心中有些感慨,却也不见得难过。毕竟,那些惨烈往事,都已经过去了。这场葬礼,哀而不伤。

    这时韩绾忽然走过来,向长生施了礼:“殿下。”

    长生弯腰回礼,不便称呼,干脆省去。

    “谢殿下。”尽管心情复杂,但就这件事本身而言,对方确是番好意。道过谢,韩绾稍微犹豫,道:“我想,请殿下允许,带小还拜拜她的父母。”

    几个人都吃了惊。当年谢氏满门抄斩,西京认亲之后,谢昇夫妇葬于何处,韩府中人不提,子释兄妹自然也不敢问。只当重罪行刑,遗骸不知下落。万没料到,韩绾会这时候提出来。

    走到陵园最偏僻的角落,有个没有立碑的土堆。韩绾停了脚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片葬的,本是入籍的家仆奴脾。当年二妹与我费了许力气,最后也只能委屈三妹和妹夫…… ”想起两个妹妹好歹魂归故土,自己的丈夫与儿子却只能草草埋骨他乡,愈发伤心断肠。

    子归“扑通”跪倒,双手撑在地上,泪珠滚滚而下。那平生未曾当面呼唤的两个字,竟被堵在胸腔出不来。当她终于能够发出声音,好似连同肺腑道离开了身体。

    “爹…… 娘……”

    也不知过了久,发现子释居然陪在身边掉泪,赶紧拖他起来:“大哥,我没事……都这么年了,没什么好难过的……地上凉……”

    “啊,没关系。我就是……看你和姨妈哭得痛快,忽然也想替咱们爹妈哭把……”

    长生在旁边握住他的手。早知这趟必定害他伤神伤身,却非来不可,无从避免。

    太子殿下在坟前上了炷香,庄大人和倪统领也过来祭拜昔日威远将军。

    长生对子释道:“回头选个日子,将二位长辈迁址改葬,就以子归的名义,重新修陵立碑吧。”

    后边庄令辰应声:“我马上安排。”

    长生看看情形,不能再待下去,立刻指示返城回府。

    回到府中,长生再没有出门。子释眯了个时辰,打起精神吃几口饭。到得夜里,两人说说这个,谈谈那个,神枯方慢慢开朗,不似白日那般悍悒怏不快。

    长生特地要哄他开心,尽拣百官群臣的各色笑话讲。平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