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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水回流”练到第几重了?”

    “晚辈不敢。晚辈用的刀,是“冶石坊”所造,挡不住屈大侠招。至于“逆水回流”,最近几年才开始练,囫囵吞枣,刚练到第十重。”

    “他连这个都传了你……”似乎有片刻的恍惚。

    陡然间疾言厉色,大声怒喝:“想不到竟是你们!”

    屈不言手中长剑挑,凝滞的空气瞬间爆裂,剑气如虹,直上重霄,所有人压力陡增,不由自主把功力提升至极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惊天霹雳。

    仅仅半个攻势,已经把整个包围圈裹挟其中。

    屈不言却没有进步动作,仿佛停下来思考什么。忽道:“很好。既是你们三个,屈某倒有几句话想要问问。”

    没等他继续,子释的声音冷不丁轻轻缓缓插了进来:“敢问屈大侠,未知大侠是要问社稷呢,还是要问苍生?”

    屈不言愣。随即应道:“问社稷如何?问苍生又如何?”

    “大侠若要问社稷,子释有句话:“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略加停顿,眼神中无限苍茫悲悯,声叹息在悬崖山谷间悠悠飘散,“大侠若要问苍生,子释也有句话:“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艰”。”

    屈不言沉默着,动不动在当中,好像忘记了周遭切。

    天地无言,山川静默。

    子释任由山风吹得发丝狂舞,在猎猎旌旗翻飞声中,嗓音细微而清晰,字句往下说。

    “屈大侠用剑。剑者百兵之君。剑道即人间正道。屈大侠今日在此逞匹夫之勇,可知关系天下兴亡?靖北王兵不血刃平定西京,此番回归中枢,必将大有作为。天下苍生得其泽惠,拭目可待。斯人不出,如苍生何?死天下恕,偷生千古难。敢问屈大侠,我李子释兄妹,拼了名声不要,比之大侠拼了性命不要,孰轻孰重?子释斗胆劝大侠句,莫为血溅青锋,辜负心中剑道。”

    屈不言默然半晌。忽仰天大笑:“哈哈……匹夫之勇?想不到屈某今日,竟要被个后生指斥匹夫之勇!”

    “刷”的回剑入鞘,眼神却如同那三尺锋刃闪着冷光:“拭目可待?好得很!屈某便擦亮眼睛,磨快刀子,等着瞧瞧罢!”

    他这番笑声和话语,带着浑厚内劲传开。子释只觉五脏震痛,气血翻涌,立时就要不稳。

    长生当屈不言收剑那霎,弓箭同时放下,飞掠过去抱住。

    子归也收起武器,轻声道:“屈大侠,大哥现在身子弱得很。之前在西京,病得十分厉害,还请大侠体谅。”

    屈不言看看他们几个,微哂:“身子弱得很,牙齿倒还是这么利。”

    长生摸着怀里的身躯被山风吹得冰冷,时把屈不言恨到骨头里,却无论如何不能有所表露。疾步跨到马车前背风处,接过文章二人送上的挂锦狐裘,将他严严实实裹住,握着手掌徐徐输送内力。看他嘴唇发乌,又托起脑袋贴上自己脸颊取暖。

    屈不言望着眼前情景,若有所思。

    “长生,不要紧……我没事。”子释示意他松开自己。

    “怎么没事?灌肚子冷风,又什么都不能吃!万再引发了风寒,怎么办?……”这场折腾势必叫他再次大吃苦头,长生心里又急又恨,语声中禁不住带出丝慌张。

    子释悄悄捏捏他的手。

    长生终究顺从他的意思松开,让他靠着自己好。话说到这步,只能由他出头。自己顶着故人弟子身份,有些地方非常方便,有些地方却又很不方便。

    子释面向屈不言。心想:该套的话还没开始呢,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你。

    第〇九章 别开生面

    子释毕恭毕敬补上礼:“屈大侠,昔日在楚州,蒙大侠指点明途,恩同救命。能与大侠结下这场渊源,于晚辈等而言,实乃上天眷顾,平生幸事。”

    屈不言脸色略显和缓,嘴里冷冷道:“你不用这么卖力拍马屁,当年我也不过是顺便。”

    “无论如何,屈大侠念善意,成就了昔日渊源。这渊源到如今——既能成死结,也能变生机。”子释满怀诚挚,“长生与我,晚辈等早已打定了主意,要把死结变作生机。是以峡北关外,长生会箭下留情;今日勒马崖前,大侠可全身而退。”

    屈不言目光沉,双眉敛起:“你什么意思?!”手中宝剑微扬,“屈某要来就来,要走便走,莫非你还以为,就凭这些破铜烂铁拦得住我?”

    他这里话音刚落,那边倪俭突然“噌”声长刀出鞘,拔出三寸。

    之前长生和子归放下弓箭,倪俭却直没有动。统领不动,端枪执箭的卫兵们自然也不动。不止他们,全部八千亲卫军整齐肃立,凝神戒备。这时统领个指令,所有士兵齐齐亮出兵刃,霎时间片白光耀眼,冲天杀气撼山动地。近处飞廉卫迅速移形换位,片刻工夫,因地制宜,列成龙蛇长阵,蓄势以待。

    屈不言暗自心惊。同样是西戎军,如此阵势往前闯,比之当日横贯符定大军,不知艰难少。左右均为绝境,毫无退路,哪怕再厉害的高手,杀死百人千人,杀到最后,也只有力竭而亡。

    长生于此刻缓缓开口:“正是这些破铜烂铁,非要留下屈大侠,未必做不到。今日大侠孤身而来,天时地利人和尽失,已陷死地。符生本该趁此良机,消除隐患。”摇摇头,“然而晚辈却不愿意这样做。”

    在子释身后微微笑,充满自信:“宁肯麻烦些,冒点儿风险。为的,正是要努力变死结为生机。”

    等了会儿,不见对方做声,子释换个话题,和颜悦色:“屈大侠此番可是从楚州来?”

    屈不言哼声:“你想知道什么?”

    “不过想问问故人近况。”

    “那可要叫你失望了。我虽然的确从楚州来,却是打玉屏峰直接过来的,没见着其他人。”

    “当年若非屈大侠引荐,晚辈等怎能和白沙帮结下那么深的缘分……”

    屈不言眉毛挑:“你用不着拿话挤兑我——告诉你们也无妨,当初乌老三托我送许横江的儿子去“玉屏峰”学艺,屈某便在“沉香精舍”跟冷千山两口子喝了几年茶。直到今年三月,许泠若送信求我帮忙,才重新下山。四月十八离了峡北关,在回梦津养了几天伤,惦记冷家后山新摘的雨前雀舌,就又转了回去。今天这趟来,不过时兴起罢了。”

    那边倪俭在刚开始得知对方身份时已自狂激动把,这会儿纵使十二分警惕,也不禁听得走神咋舌:嚯!屈不言!嚯!许横江!嚯!冷千山!嚯!许泠若!——哪个都是江湖上响当当拿当铺里直接能换金子的名字!又想起对方之前和王爷的对话:逆水回流!嚯!绝迹江湖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