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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样的选择,便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可惜他赵琚平生不曾有过这种自觉,都这地步了,还要白白赔上许无辜性命。亏他投的好胎生的好运,赔的尽是别人的命。赔到最后,只要肯投降,照样逍遥快活下半辈子,有的是人替他操心。”

    长生忽道:“我杀了他好不好?”

    ——杀了他。杀了他们。

    子释看着他。终于慢慢开口:“杀谁不杀谁,你自己决定。至于我……我不需要你杀任何人——”仰起脖子,在他唇上轻轻吻,微笑,“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第〇八六章 临事而惧

    七月初十。

    自清早开始,每隔两个时辰,便有靖北王的亲兵绕城半周,从西京南边快马疾驰往北边传讯报平安,顺带说说战况进展。

    早饭后,倪俭得到第批王爷信使传来的消息,亲自往主帅营帐转达。进去的时候,那个人正跟妹妹及书僮丫鬟说话。不便打断,反正也不急,点个头先门口等着。听了两句,原来是在讲经书,内容居然十分耳熟,恰是圣人言论中为数不的论及战争的几条名言之:“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有武事者必有文备”。

    正讲到后半句,举的是昔日柔然族入主中土又败退北方的例子。因为几个听众对这段历史并不十分熟悉,说话人边论证边讲起了故事。倪俭旁听会儿,不禁入了神。

    “倪将军?”没反应。子释提高声调:“倪将军?”

    “啊!在!”倪俭嘿嘿笑,解释:“这故事挺有意思……对了,殿下捎信来说,已经到南山口,切顺利,请子释不要担心。”

    “谢将军。”

    倪俭瞧瞧对面那人,语气和蔼,神态可亲,忽然有种想交谈几句的冲动。不知怎么就绕回到那句“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有武事者必有文备”,脱口道:“听子释讲文武双全,其实殿下也时常这么讲。不过我们都是粗人,讲不到治国那么高深,也就是除了会打仗,还要认字读书懂道理罢了。”

    子释点头:“将军说得朴素,却是至理。”

    得到肯定,倪俭有些飘飘然。兼之对方态度过好,不由得造次起来:““有武事者必有文备”,我看殿下比那什么柔然王可强了万倍不止。别说殿下,靖北王军中将领,十个有八个称得上文武双全。”瞥见另外几人,补充,“还有公主殿下,包括这几位小哥和姑娘,谁不是能武能文?依我看,倒是那“有文事者必有武备”,要难得了。”

    子释歪着脑袋,饶有兴味:“哦?愿闻其详。”

    “嘿……”倪俭挠挠头,见对方带着好奇期待看自己,口无遮拦便说出来了:“锦夏皇帝,文事够了吧?武备却塌糊涂。不说皇帝,普通的文人也样啊。武将好歹都能文上文,文臣却没个能武。我们庄军师算顶不错了,也就会骑个马,勉强拉开竹胎弓。再好比……子释你……”说到这,终于觉得不合适,话音咽下去。

    “哈哈……”子释大乐,“有道理,有道理。不过倪将军你却忘了个人。”笑:“此人眼下不在此处,否则听见这话,定要跟将军大战三百回合不可。”

    倪俭想起好不容易抓回来的小舅子大人,表示同意:“令弟身手,三百回合差点儿,百来招还真没问题。”

    子释继续笑:““有文事者必有武备”,这话看怎么说。就如将军所言,好比我李子释,三尺微命,介书生,徒有不烂之舌,手无缚鸡之力,惶惶如过街老鼠,累累若丧家之犬。不过——敢问将军,阁下领兵在此,又是做什么呢?”

    大笑:“我的武备,不就是将军您么?”

    倪俭愣住。过会儿,讪讪道:“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心想:千万记住,不可以跟殿下抬杠,不可以跟小岳抬杠,不可以跟庄令辰抬杠……再加个:不可以跟李子释抬杠。

    想到小岳,灵机动。眼前这位忒有学问,正好请教请教。回头见了岳铮,便可大大炫耀番,扬眉吐气。

    弯腰拱手:“还请子释直呼倪俭姓名。有句圣人之言,这个……曾经被殿下罚抄几十次。问过好些人,始终不是很明白,能不能麻烦子释给说说?”

    “未知是哪句?”

    ““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这里头别的都好懂,唯独“临事而惧”四个字,直想不通。”

    子释收起笑容,道:“阿文阿章,给倪将军看座。小歌小曲,沏茶来。”

    七月十。

    倪俭三下五除二啃完了早饭,兴冲冲往主帅营帐而去。

    昨天听李子释讲道理说故事,不觉待了整个上午。下午巡视圈,再进去传达王爷消息,人家招呼,便忍不住又坐下了。顺带还跟着李府众人蹭了份病号特餐。倪将军吃得舔嘴抹舌之余,心中大得意。除了王爷殿下,还有谁享受过这等贵宾待遇?只是这病号特餐,病号本人反而没吃少。不过,在倪俭看来,李子释已经是神仙级的人物。神仙都是不吃饭的,倒也没觉得奇怪。

    吃罢晚饭,圈人接着讲故事。子释兴致勃勃,子归也不催他。小姐不发话,文章歌曲四个便陪着。结果倪将军口气听故事听到半夜,大呼过瘾。觉醒来,想起昨天的谈话,很是不可思议。也不知有久没这么老老实实坐下来,坐这么长时间过了。天工夫,脑子里居然好像空了不少,颇有些要赶紧填点什么进去才行的感觉。

    早上传讯的快马终于到来,立即前去汇报。走到营帐门前,却被两个丫鬟挡住。虽说是姑娘家,跟主子同样身着男装,腰悬刀箭,模样架势点不差。

    “少爷不舒服呢。有劳将军稍待。”话说得客气,语调却有些不善。几个忠仆明知道少爷不舒服跟倪将军没什么关系,却不约而同迁怒到他身上。要不是他昨日整天唠叨啰嗦,害少爷累着了,怎么会病症刚好点便又复发?

    “啊?……”倪将军对“不舒服”三个字没啥概念,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李文出来了,手里端着托盘。见门口三个人齐望向自己,黯然摇头,轻声道:“刚吃点儿,又都吐了。前儿晚上,加上昨天……怕是两夜没能睡着……”

    倪俭呆了呆,嚷道:“不吃饭,也不睡觉,哪怕真是神仙也不成哪!怎么搞的……”

    李文沉默片刻,忿忿然:“怎么搞的?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们王爷殿下!”

    “啊?……”倪俭茫然,“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转身撩开帘子,两步跨进去,“子释!”

    “倪兄。”子释靠着蒲团半躺在褥子上翻书,看见他,扶着子归的手坐起来。

    “你是不是担心殿下?所以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