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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大少爷既已起疑,肯定瞒不住了,索性彻底坦白。李文端正好,低头汇报:“二少爷和小姐说,重阳那天,有飞贼闯进家里,惊扰了少爷,才害得少爷受了风寒。贼人狗胆包天,说不定还会再来,就领着大伙儿预备些捉贼的家伙手段……”
至于捉的是淫贼而不是飞贼,文章二人心里逐渐清楚,其他下人也隐约有些明白。只不过都心照不宣,守口如瓶。来的是理方司的大人又怎样?竟敢冒犯举宅上下最最敬爱的大少爷,那就是死有余辜毛贼名。
李文不作保留,把第次如何半夜埋伏,射伤敌人,第二次对方怎样以太医为幌子,大白天拿着拜帖上门等等经过,五十全倒了出来。
没想到自己躺了这些天,双胞胎已经上演两场全武行。子释心里酸楚难过: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在自己面前竟忍得那么好……抬头冷眼看天:老天爷跟人开玩笑,真是怎么惊悚狗血怎么来,趣味如此恶劣。又想:形势和自己预计的大不样啊,可怎么办才好……问李文:“这么说,袁太医会到家里来,并非子归求了迟妃娘娘?”
“是。十五那天,二少爷和小姐正商量呢,那,那贼子就来了。本来小姐说,非叫他血溅五步,有来无回不可。但是……后来二少爷说,这贼子如今是皇上跟前等的红人,说话只怕比迟妃娘娘还管用,先治好少爷的病,过后再想法儿对付……这贼子每天跟着袁太医到家里来,有时候赶上少爷醒着,他就等在门外。若是少爷没醒,他就大模大样跟进房门,大伙儿都气得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子释支着脑袋:事情居然变成这样……心头泛起股哭笑不得的荒诞感。
“前几日小姐说,等袁太医不用来了,那人贼心不死,必定上门骚扰。所以要抓紧挖陷阱,埋暗器,益善。呃,小姐说的词儿,叫做‘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同仇敌忾片甲不留’……”
“你们几个又不会功夫,挖的什么陷阱,埋的什么暗器?小心反伤了自个儿。”
“少爷放心。我们使的都是宁三少从刑部借来的好家伙!”最近二少爷三小姐大显身手,几个男仆跟着智勇双全的主人对付强敌,胆色渐长倍觉兴奋。李文越说声儿越高:“……院墙顶、房檐边全刷了蛋清和蓖麻油,轻功再好也不稳;梁柱和栏杆方便伸手落脚的地方,统统插着钨铁梅花针,天色暗打了灯都瞧不见,针尖上还煨了蒙汗药;阿章、我、加上平哥他们几个,每人筒吹箭,架连环袖珍钢弩;等天黑之后,再把那‘天罗地网’挂到正房这边……宁三少说,只要小姐想玩儿,还有厉害的。我看他听说捉拿飞贼,心里痒得不行,可惜小姐不肯他来掺乎……”
子释道:“你们把家里搞得跟暗器库似的,也不怕误伤了谁?”
“少爷不用担心,家里人都注意着呢。至于别人,二少爷跟外头讲,要设蘸台做法事为大少爷驱邪祈福,暂时谢绝人客,所以,这个……怕误伤的……就是少爷您了……”声音莫名其妙弱下去,在嗓子眼儿哼哼,“小姐说专等少爷睡午觉了才布置,其余时候,别让少爷出房门……”
子释不说话了。坐下来,眯着眼仿佛假寐。
李文等了会儿,不见少爷有何指示,琢磨琢磨,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好像有点糟糕。到底什么地方糟糕,也想不出来,腿抖抖心惶惶等着……
忽听大少爷道:“我困了。关上窗户,你忙去吧。”
生孤注掷温柔 卷二 谒金门·长相思 第五十九章
章节字数:8168 新时间:090914 20:40
晚上,子释喝过药,又在子归监督下灌进去浓浓碗安神汤,很快睡熟。半夜院子里叮叮当当乒乒乓乓自然听不见。早上起来看,合府上下除了自己,人人顶着两只又大又深的黑眼圈,煞是齐整。
如此过了几日,面前晃来晃去的黑眼圈越发鲜亮。这天临睡,说想看几页书,支了子归去取。又要这要那把文章二人打发出去,反手将碗安神汤倒在唾壶里。待子归回转,只说已经喝了。因他连日表现好,妹妹也就没有怀疑。
将近三,院子里会儿“噌噌”,会儿“嗖嗖”,启开窗户缝儿,抱着被子坐下来看武侠片。虽然身影模糊,也还大概分得出谁是谁。
傅楚卿连续夜探忠毅伯府,轻车熟路。那些个陷阱暗器,凭他年胜任山贼领袖、从理方司巡卫爬到巡检郎的丰富阅历和经验,无不了如指掌。肩上的箭伤已经好利落,对方功夫底细已然摸透,又存心要显本事,这回直潜到东厢廊下,才暴露行迹。距离过近,弓箭失去效用,几轮暗器招呼,傅大人内里提高警惕,面上故作潇洒,浑似闲庭信步。等司文郎兄妹提刀联手正面攻上来,他有意令二人知道自己厉害,打点十分精神,双空手周旋。
子周和子归心意相通,配合默契。见他托大,是立定决心欲图做个了断,刀下全是置己于不顾,攻敌之必救的疯狂招数。
子释看了阵,起来。
傅楚卿渐渐打得烦躁。看来不亮兵刃是不行了。只是对方这般打法,自己并没有把握能毫发无伤逼退他们。难道又要无功而返?这样娇贵难缠的对手——想脱身都不容易了呢!干脆给点教训算了,否则陪练到几时……
忽然“吱呀”声,东北正房窗户洞开,子释端着烛台在窗前。打斗的三人同时住手,双胞胎轻声惊呼:“大哥!”
子释不说话。
傅楚卿瞧见他,心里下踏实了。凝望片刻,深情款款:“我……听说你好了,特地过来看看。”话音里竟然带着丝委屈,全不记得自己为何沦落此番地步。
子释想: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人渣差点活不下去?真丢脸。这流氓,还演起情圣来了!真是——厚颜啊那个无耻有呀有境界……
“既是来看看,看着了就走吧。”语气平淡,不见喜怒。
傅楚卿料不到他是这般反应,时不知如何接口。但见朦胧烛光中那人容颜清减,茕茕孑立,说不出的寂寥忧伤,胸腔里平生头回翻腾出类似悔恨的东西来。个念头霎时浮上来:原来自己不止是要得到他,还想要拥有他。可惜过去半辈子,他傅楚卿从来不曾分清过二者的区别。即使这刻糊里糊涂有点想法,也明白得有限。
不过就是这点不成形的想法,亦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