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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只有老二,每逢自己去锦妃帐中,小人儿就会扑上来,趴在膝头缠着父亲问这问那,让西戎王享受到难得的天伦之乐。

    后来三兄弟慢慢长大,符生越来越安静,再没有小时候活泼伶俐的样子。锦妃死后,他愈发沉默寡言。只跟在父王身边,默默的,漂亮利落的完成派给他的任务。符杨心知肚明,锦妃早逝,半由于心病。虽然她什么都不说,自己终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了锦妃身份的缘故,他早就想清楚,老二不可能继承大业。看到他这样聪明能干,不声不响,心中难免愧疚,言辞间不自觉有些偏向。落在旁人眼里,竟成了狠下毒手的根由。

    原本让老二跟着老大去南方,既想试试老二的心意,也想试试老大的肚量。若二人这趟走得好,说不定,不止老二有了条退路,老大还能条臂膀。——让他没想到的是,事情竟发展出个最坏的结果。

    符杨处事从来果断,不耐烦做儿女情长姿态。正当用人之际,压下心中愤懑,训了老大顿,把当初留下来跟随老二的百户翼单祁狠狠斥责番,就此作罢。

    只不过偶尔个人待着,想起生命中少有的温情时刻,才意识到原来都是那母子俩留给自己的。当时不觉怎样,失去之后,静夜阑珊之时,拿出来回味,方觉今生再难得。这时乍见二儿子死而复生,真真切切在面前,不由激动万分,喜出望外。

    长生望着父亲,眼眶很自然的就红了。

    父王的心意,长生揣测过无数次。他甚至曾经遍遍回想母亲临终前的种种情状。在和李子释纠缠了这么久之后,他忽然透彻的明白了母亲当日的痛楚和苦心。为什么母亲在开战后突然病不起;为什么她要给自己讲那么锦夏往事;为什么她只把那些往事当作故事来讲;为什么她反反复复告诫自己要听从父王教诲……当他面对子释心中煎熬的时候,全部都懂了。

    对于面前这个给了自己生命和回护的男人,不是没有怨恨。可惜这怨恨来得太迟,心里已经装不下了。也不是没有猜忌。但是这猜忌磨得太浅,心里已经不在乎了。

    他是父亲,我是儿子,如此而已。

    “扑通”声跪倒在地:“父王!生儿不孝。生儿……回来了……”

    做父亲的上前扶住儿子。两个人真情流露,都湿了眼睛。

    符杨很快稳住情绪,问道:“你既安然无恙,为何今日才回来?”

    长生垂着头,仿佛犹豫不决。

    符杨坐下来,等他开口。

    终于,长生双拳撑住地板,用低沉缓慢的声音对父亲说:“生儿……不敢回来。”

    “为何不敢?”

    “父王请看。”长生跪着转过身,脱了上边衣衫,把后背露出来。背心处的箭伤早已愈合,面积并不大。但是落在符杨这样的大行家眼里,立即看出其位置和深度的危险性。

    “……当日我留守彤城,夏人夜袭,于是退入城中,放火阻拦,打算从南门撤离……”

    这个过程,符杨已经听单祁仔细汇报过。

    “……本来,这种程度未必伤得了我。可是——”

    “可是什么?”

    “箭从后边来,而且——”长生顿顿,“是弦双箭,上下齐发。”

    弦双箭,上下齐发,准头不差,速度不减。如此绝技背后暗算,只可能是自己人了。

    “当时情势危急,我拼尽气力逃出,也不知昏倒在什么地方。那山中猎户常年隐居,没认出我身份,因此拣了条命。后来……干脆就在山里待着……”

    符杨沉默着。这些细节,完全没有必要追究。来龙去脉,自己早已猜到。重要的,是当事人的想法。

    看儿子穿好衣裳,转过来面向自己,符杨心里内疚中带着点儿酸楚。近两年不见,这孩子黑瘦黑瘦,显见吃了不少苦。所幸结实得很,个子高了,样子也成熟了。

    想想,还是狠下心问道:“你既不敢回来,怎么——又回来了?”

    听到这问,长生猛然抬头,直视着父亲的眼睛。父子俩就这样静静对望了半晌。

    父王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眸,叫长生心头大定,也让他心底冰凉。当日符定的圈套,的确没有父王的意思。然而,今日自己的归来,却给他出了难题。甚至……还令他起了疑心。

    代枭雄,果然就是枭雄的样子,没有半点余的感情拿来浪费。

    不要忘了,他是父亲,也是西戎王。

    预备好的手段,只盼着能用不上,终究还是免不了要动用。

    长生放任自己把悲愤心情表露在脸上,逼视着父亲,字顿:“父王。生儿——不敢不回来。”

    过了会儿,轻轻道:“母妃的祭日快要到了。在外面流浪时间太长,有天……忽然想起母妃临走的时候说,叫我……好好听父王的话。我……终归是父王的儿子,忍不住……就回来了。”说到后来,念及母亲,泪水应声而落。

    符杨心底的愧疚终于被逼得又翻了上来。想说什么,到底没说。最后拍拍儿子肩膀,温言道:“先去洗洗这身的土,再来好好说话。”

    过了两天,符杨把长生叫去陪自己吃饭。

    屏退左右,边给儿子夹菜边问:“长辈们那里,都问候过了?”

    “是。拜见了几位娘娘,看了三叔和四叔,又去了大舅舅那里。”

    符姓长者都留在枚里。符杨自己没有兄弟,族中同辈兄弟全在军中,目前在京的只有两位堂弟。至于长生口中的大舅舅,指的是正妃贲氏的兄长,内府令贲荧。长生想起贲荧看见自己,如同见了鬼,个劲儿往下淌汗,心中冷笑。

    符杨以为儿子还会说什么,却没有了。看他脸色平和,有点放心,又有点担心。

    顿饭快吃完,徐徐道:“下个月二十六,是黄道吉日。大臣们折腾了好久,他们的意思,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至尊履位,远近归服;天子令出,四方安定。劝我那天加冕登基……”

    长生立刻翻身跪下,给父亲磕头:“父王顺天即位,可喜可贺!”心道:怪不得父王见我回来,会问得那么直接,原来正赶在要命的当口上。又十分无厘头的想:西戎王如今说话,也文绉绉套套的了……

    “眼下……定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