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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灾也许免不了,却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人祸。倒真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又到了处断崖。崖上独木桥长约两丈,宽不过三寸。

    长生抬眼看看,对面桥头恰有棵大树。从背篓里找出根长绳,头绑在箭簇上,瞄准树干就要射。

    “不要射!不要射!”随着急促而清脆的童音,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从树后冒出来,在崖边冲他们使劲儿摇手,粉嘟嘟张脸,头上两只抓髻跟着晃晃。

    “谁家孩子这么好玩,人参娃娃似的。”子释笑道。

    “大哥,你说会不会真的就是人参娃娃?”子归向浪漫。

    “哈哈……”几个人都乐了。长生把弓箭放下来。子释冲着对面问:“小弟弟,为什么不能射呀?”

    “这棵鸽子花树已经八百岁了,你们射伤了它,乌爷爷肯定打你们屁股。”表情严肃。

    子释忍着笑:“原来是珙桐树,我说它怎么这么漂亮呢。果然百闻不如见,确实不该射伤了。”

    珙桐乃上古名种,花奇色美,形如白鸽。四月底花期正盛,无数洁白轻盈的大朵儿,如鸟儿栖息枝头,展翅欲飞。

    “这样吧,我们把绳子射到地上,你帮我们绑在树干上好不好?”

    男孩儿抓抓脑袋:“好是好,不过你们绑绳子做什么?”他自己过桥,从来都是乌爷爷或者三水哥哥背过去,轻松得很。

    “你猜猜看。”

    长生仅用两分力,箭枝带着长绳平平越过断崖,恰好落在小男孩面前。

    “对,绕过去……打两个结,系牢点。”子释在这边遥控。男孩儿完成任务,转过身。绳子那头被长生拉在手里,扯得笔直,成为道与独木桥平行的护栏。

    “啊!我知道了!你们要扶着它走过来。”

    “真聪明!”说话间子释已经过了桥,后边紧跟着子归和子周。

    女孩儿母性发作,摸着人家小脑袋问:“小弟弟好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不搭理她,盯着后边的子周看。看了会儿,泪花都出来了,扑上去:“你是送了我米糕的子周哥哥!子周哥哥,你不认得小然了么?我是小然啊……”

    这粉嫩水灵的人参娃娃,原来就是白沙帮帮主许泠若的堂弟,前任帮主许横江的独生儿子许汀然。当日逃亡路上,小孩儿病饿交加,面黄肌瘦,哪是现在这副白里透红的样子?是以四人开始都没认出来。

    “小然怎么在这里?”没想到能与他重逢,子周也喜出望外。

    “姐姐说,乌爷爷这里最安全,让娘和我跟乌爷爷起住。”

    那边长生背着大竹篓上了桥,如履平地踱过来,去解树上的绳子。

    男孩儿瞥见,觉得受骗了,抬头望着子释:“大哥哥,那个大哥哥不是也可以过来绑绳子?”

    啊呀,小孩儿真精。我不是听你说认得乌三爷,想方设法套近乎么——子释眨眨眼睛:“不怕万,就怕万。那个大哥哥虽然厉害,可是绑完了绳子,还要走回去,再走过来,万不小心掉下去……你帮了我们,就当子周哥哥欠你个人情好不好?”

    小孩内疚了:“不用不用,是我没想到。姐姐说,助人困厄,分所当为,本来就应该这样做的。而且子周哥哥救过我,这个,受人滴水之恩,当以,当以涌泉相报……”这些拗口的句子,像背书样挤得费劲,好似在宣读白沙帮帮主名言录。

    子释抿着嘴忍笑。子周白大哥眼,拉起许汀然的手:“小然带我们去找乌爷爷好不好?”

    五个人边说话边往山坳里走。

    两个大的落在后面。

    “样是做好人,人家就只记得子周,咱们仨全给晾边了。可见无名英雄做不得。”

    “你也真是……小孩儿朴实厚道得很,非要捉弄他做什么。”长生脸上带着笑。

    “捉弄他?我是那种人么?”也笑,“我以为我们家李子周已经忠厚到凤毛麟角了,没想到还有珍稀的品种……”

    山坳里是个小村落,住的全是江边赶桅人。家家户户青石小径,木窗竹篱,竹筒把山涧清泉直引到院子里。路边丛生的野花挤挤挨挨,开得喜气洋洋。

    “这地方只怕是白沙帮的秘密基地。”子释悄声道。

    “嗯。那断崖附近,有人偷看咱们来着。过了桥就消失了。”

    “这孩子恐怕是人家故意留下试咱们的——没想到歪打正着,省不少口舌。”

    “是子周面子大,咱们沾光。”

    听了这话,子释侧脸冲着长生,眉眼弯弯:“也亏当初没挡着他。日行善,果然好报。”言外另有所指,语气神态都带出点调笑的意思了。

    长生心里好似有窝蚂蚁在爬。忽然认真起来:“我以后定行善。”

    他固然是实话实说,效果却完全黑色幽默。

    子释哈哈大笑,捶他下:“顾少侠……拜托你不要这样敬业……哎哟!逗死我了……”心想:闷骚啊闷骚,极品啊极品。

    长生无言。蚂蚁变成蚂蝗,把心口的血都吸干了。

    许汀然马当先,冲进山坳尽头地势最高处的院子,老远就喊:“娘!乌爷爷!来客人啦——”

    毫无疑问,四人受到了许夫人最高规格的热情款待。乌三爷听他们想过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老头子刚过花甲,又黑又瘦。双小眼精光四射,臂上青筋根根突起,言谈敏锐,行止间迅捷有力。几十年在江上往来,说话都带着回音,真正声如洪钟。

    听说他们从永怀县来,还见过许泠若,乌三爷也不问。只道:“花老太爷身子还硬朗?若丫头气色可好?屈不言还是那副横样子——好像别人借了他米还了他糠?”

    子释起身答了前面两个问题。听到最后个,满屋人都笑起来。

    乌三爷捋着把稀稀拉拉的胡子:“他年纪比我小轮,仗着在江湖上辈份高,到处招摇撞骗,倚老卖老……”

    许夫人微笑着插话:“三爷爱开玩笑,你们别往心里去。屈大侠名满江湖,别说楚州地界,江南江北侠义中人谁不仰慕他的风采?”

    四人想起屈不言身青衫,洒脱飘逸,脸上总是副漠然的表情,联系乌三爷那句“好像别人借了他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