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句，之前提到理方司那句。”

    “这个啊……那位冯将军不是理方司巡检郎么？看样子，屈大侠似乎不太喜欢他的身份。”

    “理方司是什么地方？”这回问话的是长生。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到过些零碎……”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子释边说边就往庙门前的石墩子上坐下去。

    “全是露水，还没干呢。进去说吧。”长生拦住他。四个人重新进了土地庙，围坐圈开始新的话题。

    锦夏朝理方司是个十分特别的衙门。最初成立的时候，属于内廷侍卫特种部队，主要由投效朝廷的江湖人士构成。平时辅助刑部取证查案，战时协助兵部搜集谍报。但是，自从当今圣上的曾祖——昭烈帝赵盛借用理方司人马，用行刺的手段杀兄弑父，登上大宝之后，这个部门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方面，为了酬谢替自己夺位的功臣，昭烈帝给了理方司成员相当高的品级待遇。另方面，因为害怕有人效仿自己故计重施，除了亲自掌控这个部门之外，他还点点将之从朝政体系中剥离出来。没过少年，理方司就沦为了专门替皇帝做些见不得人勾当的私人工具。比如挖掘臣子们的隐私了，掳几个或良家或娼家的女子进宫了……具体任务，完全取决于皇帝个人志趣爱好。

    很武林正义之士自此不再投身朝廷。些希图荣华富贵的江湖中人倒有了条终南捷径。

    解说至此，子释道：“屈大侠会那样说，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当年李彦成借丁忧之机彻底退出朝廷，和看不惯小皇帝利用理方司胡搞瞎搞也颇有些关系。子释对理方司的历史少比较了解，不过挑点说得出口的事情讲讲。

    “其实，昭烈帝驾崩之后，继任的几位皇帝谁也没有他那样的气魄手段，能把理方司完全抓在自己手里。这个部门，也就成为了朝臣和外戚争夺的重要阵地。听冯将军话里的意思，似乎又归到兵部了。”

    凤栖十二年，右相联合兵部尚书，以战时需借重理方司为由，几番陈说，终于至少在名义上将之重归兵部麾下。这个结果，被朝臣派看作是与外戚斗争的又次重大胜利。凤栖十三年春，京师危急，双方总算联合起来，派出理方司高手奔赴各地联络勤王部队，其中之就是冯祚衍。

    其他几个人，看看形势不对，有掉头回京的，有及时入蜀的，也有借此重归江湖的。冯祚衍有心要干番事业，于是留在了威武军中。

    “那位冯将军，看起来不像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啊。”子归疑惑。

    “他不是武举状元么？按照惯例，武举出身的人，数进了军队。可能这位冯将军最初的志向，是从军报国吧。”

    子释的猜测是对的。冯祚衍自幼酷爱习武，辗转拜会名师，终有所成。报考武举，本来想的就是投身军旅。不料身功夫被国舅爷相中，把他放在了理方司。虽然违背最初志向，但是能成为国舅爷和皇上亲信，毕竟也是件很风光的事，干脆痛痛快快应承了。

    “要说荣华富贵，谁不喜欢？这个和忠君爱国又没有必然冲突……”子释嘴里说着，心想：只怕在有些人看来，理方司样替皇上办事。办好了，何尝不是忠君爱国？……按说当时的理方司，明面上替皇上拉拉皮条刮刮油水，暗地里，可是国舅爷手中利刃。这位冯将军，能做到正三品巡检郎，在为官方面，想必很有些门道。不过如今人家是堂堂义军领袖，这些事，没必要去揣测了……

    说着说着，眼皮开始打架。夜奔波，早上又遭惊吓，四个人都累得很了。子周和子归趴在大哥腿上，眨眼工夫已经睡着。子释靠着长生肩头，不会儿，滑到他怀里。长生怕他着凉，解开外衣裹住。心里迷迷糊糊的想：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生孤注掷温柔 卷 相见欢·少年游 第十六章

    章节字数：7021 新时间：081220 23:05

    四人先向东，再折向南，绕着永怀县兜了个不大不小的圈子，最后在石板渡过了桥，顺着席水南岸西行。

    这些日子，娄溪重开城门，难民们无须绕道，因此路相当清静。时值秋末冬临，碧空高远，山色清透。沿途花凋叶尽，水落石出。昔日温软柔媚的江南景色在这季节里居然抖落出身磊落傲骨，看得人心神为之凛。

    席水两岸良田村落不少。邻近河边的稻田得地利之便，原本正该是吐穗结实的时候，却因为无人打理，茬茬伏倒在地。南面二百里之外，则是大片丘陵，过了这片丘陵，就接近百越地界了。然而山峦起伏，连绵不断，虽然不算十分险峻，却又又密；加上土壤赤红，不适宜种植粮食，人烟渐渐稀少。再往南，气候潮湿，时有毒虫雾瘴，几乎无人出没。

    东西蜿蜒百里之后，席水便向南进入山涧，不知所终。据说山林深处是它的源头，但是从来没有人去过。

    之前绕道的难民们在南岸行段后，都必须过河，沿北岸往西，经鹤岭，折上南北官道，取道洪安县南下，才能进入百越。当然，这里指的主要是有地图或者经过花家墓园难民营培训的那部分人。其他人数不明路途，头扎进山中，能不能走出去，就只有天知道了。不过即使到了洪安县，官道也只向南修了五百里，接下去样要翻山越岭。好在离百越较近，山中已有当地土著出没，危险大大低于中间的无人区。

    四人往前走了两日，河上却再没有桥梁。虽然日无雨，水位降了，河面并没有变窄少，只能寻找渡船。路几个村庄早已空空荡荡，杳无人迹。子释道：“不怕。实在找不到船，咱们砍楠竹做筏子。要不然……游过去也不是做不到。”嘴里说着豪言壮语，想起这个季节的水温，禁不住先打了个哆嗦。

    这天傍晚，前方又出现个小村庄。子归忽然惊呼：“大哥，你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村子里缕白烟正冉冉上升，分明是炊烟！四人激动不已，加快脚步朝着冒烟的地方奔去。

    走近了，入眼先是间窄窄的祠堂。门上块旧匾：“香馨百世”。两侧贴着褪色的红纸对子：“等人忠臣孝子，二件事读书耕田。”炊烟从旁边搭着的茅屋顶上冒出来。院子也没有墙，只拿竹条围了圈篱笆，应当是看守祠堂的人住在里边。

    “呵，忠孝本分，最佳良民。”子释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