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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符生看符定的表情,分明不想自己跟去抢功劳,道:“我在这里留守好了。静候大哥佳音。”

    “给你三千人马,够么?”

    “足矣。”

    “我估计有个三四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让符亦在这儿守着,你还跟我南下吧。”

    “谢谢大哥。”

    兄弟俩不再说话,端起杯子喝酒。

    庆功宴上酒肉菜肴都是太守府和几家富户的库存。彤城地方富饶,哪怕守它两个月,物资都不见得受窘,可惜军事力量实在太弱。

    西戎军队从来没有携带粮草说,就地补给,打到哪抢到哪。自从南下以来,可是开了荤了,金银珠宝,美女娇娃,简直抢不过来。官兵上下,大呼过瘾。不过,论杀人抢劫,哪次也没有像在彤城这样痛快过。

    其中也有不和谐音符。

    彤城太守王元执是名宿儒,只因年纪大了,上不得城头,就在下边组织百姓,搞后勤工作。敌人破城之时,老头子穿戴好官服,在堂上肃然端坐。他家眷并不在此,干下属忠仆尽皆自愿留下,整整齐齐立在两旁。

    冲进太守府的百户翼符敖见此情景,愣,心头说不出的诡异。忽然怒不可遏,提刀就把王元执砍成两段。士兵们见头领动手,纷纷操刀,如切菜砍瓜,顿时满地狼藉。从头至尾,对方竟没有发出声惨叫呻吟。若不是看见鲜血喷涌,骨肉支离,符敖会以为自己等人不过剁碎了屋子木偶泥塑。

    太诡异,太可怕了。

    这场仗,实在是南下以来,杀人杀得最痛快,也最痛苦的次。符敖心里别扭得要命,只好领着手下疯狂的找人来杀。

    符生到达的时候,正看见符敖指挥帮士兵清洗大堂。

    “怎么搞成这样?”符生问。

    符敖好学上进,般将领会几句夏语就满足了,他还想学文字,私下里偶尔向符生请教。两人算是有点交情。

    “见过二王子。咳,这事真他妈晦气!”符敖气哼哼的把经过说了,“二王子你说,这些南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符生笑笑。瞥见大哥远远过来了,不再搭腔,径直迎过去。心中暗想:“銎阳城里自皇帝到百官,倘若有半分这样的骨气……不过,有骨气又怎么样?死得惨罢了。”之前有个李阁老,这会儿又听说了王太守,如此手下败将刀下亡魂,让你想起来心里就硌得慌。夏人,真是奇怪的种族。

    酒过三巡,将领们渐渐放开了。些人上来给两位王子敬酒。符生面带微笑,来者不拒。

    刚开始的时候,许人颇不看好漂亮的二王子。几场仗打下来,才发现他年纪虽轻,却是身真本事,下手果断狠厉。最难得那份镇定功夫,少老兵都未必比得上。与大王子杀气迫人的威猛不同,此刻他十分平易近人,敬酒的却不敢随便造次。

    又喝了两轮,自然胡闹起来。大厅里伺候的,都是城中掳来的年轻女子。这些劫后余生的女人,早已经过几番蹂躏。此时或战战兢兢,或麻木茫然,任人肆虐。

    符定搂了两个相貌最好的,摇摇晃晃往后堂走去。没两步,又停下来,挂在两个女人身上,回头笑道:“二弟,别亏待自己。江南女子,滋味大是不同……”

    “大哥尽兴就好。”

    符定哈哈笑着进去了。

    忽然声尖叫,厅中个年纪极小的女孩子,看去不过十二岁,被两个十户长钳着,已经撕下了半片裙子,正花容惨淡死命挣扎。

    符生勾勾手指。两个十户长虽然喝得醉醺醺,还知道放手,推把女孩儿:“去吧,好好伺候二王子。”

    教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放下杯子:“给我倒酒。”

    女孩子直打哆嗦,边倒边洒,半天也没能斟满。

    “没用的东西。”反手刀,女孩儿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立时气绝。

    “扫兴。”符生自斟自饮了两杯,醉眼蒙眬,趴在案上。

    子释寻到半山腰的山洞,安顿好弟妹,又出来检视番,遮掩了踩过的明显痕迹。再回到洞里,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下去了,直接倒地昏睡过去。

    醒来时,胳膊时没有知觉。原来两个小脑袋枕在上头呢。看着两个孩子香甜的睡脸,触手可及,过去天的经历倒带般在眼前重现。

    “以为是个梦……到底是真的。或者……只是我还没有醒?”子释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干脆闭上眼,认真审问起自己的记忆来。

    他还隐约记得西山的晚霞,记得从高空下坠时灰色的天空,以及些加遥远的前因后果恩怨纠葛。然而浮现脑海的尽是杂乱无章的片段,似乎很要紧的东西早已遗失。强迫自己往回想,这回连画面也模糊起来,只知道它们存在过,却忘了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以什么状态存在过。单剩下无数零碎的细节四散逃逸,告诉他曾经在另个世界有过个凄迷繁复的梦。

    他心里并不觉得可惜,隐隐还有些痛快和兴奋——无以为继,正好推翻重来。

    浑身都疼——想起自己天夜的奔逃,眼下这条命,可真是来之不易啊。受了少活罪,才挣得了这个活受罪的机会!背上疼得厉害,也不知趴着睡了久,肋骨被地面咯得好像散了架。侧头看看,外边光线暗淡,大概已是黄昏。

    梦境?现实?何必再问。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左右不过这只蝴蝶,这个庄生。是蝴蝶的时候,过蝴蝶的日子。是庄生的时候,便过庄生的日子罢了。

    心下豁然开朗。于是另些细节在脑子里涌现出来,渐渐清晰。

    父亲——到底有点不自然——致仕居家的前翰林大学士李彦成,人称李阁老,连日协助林将军守城。自己——错了,是长子李免,直跟在后面。虽然只是做些上传下达的工作,未曾亲手杀敌,但城上城下,刀箭无眼,生死只在旦夕之间。凭着满腔凛然之气,居然不觉害怕。

    家中男仆全部上了城头,粮钱财帛统统拿出来充了公。眼看事不可为,李彦成道:“我李氏门下断不可为夷狄所辱。”叮嘱妻妾几句,带着三个儿女进了藏书楼“四当斋”,准备点火。

    因为怕李全李还年纪太小,受不了要乱跑,李彦成拿绳子将两个孩子绑在柱子上。李全瞪着父亲,李还吓得大哭。李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