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爹爹三个娃+番外 作者:niuniu（风维）

    五十两个银锭给他，叫他不用找了，他不肯，叫他明天到柜上拿，他也不肯，我又急着回家，只好把他带回来，看家里有没有零钱。”

    “我当然不肯！”齐攸梗着脖子道，“我家里没钱，但也不是要饭的，该拿少钱拿少，文也不会要你的。再说明天到柜上，万又说我讹人怎么办？为了堵你容易吗？从早晨等到晚上，连水也没喝口的！不就是踢了你两脚吗？居然嫌我脏，拖回家用热水煮我，你想杀人灭口啊？”

    这孩子年纪虽然与席天差不，但口齿伶俐胜他十倍，番话说得连珠炮般，气得席愿脸发青，实在是令我觉得欣赏之至。

    “齐齐啊，你别生气，这件事是席愿他不对。现在这么晚了，你在城里又没什么住处，不如就在我家住下，明天再拿钱走好不好？”

    齐攸回头面向我，立即绽开乖顺的笑容，甜甜道：“我本来是很生气的，可是刚才进来，看见席伯伯这么漂亮，席大哥这么帅气，还有小天哥这么可爱，就觉得什么火气也没有了。我在家里其实很认生，最怕跟陌生的人说话，但你们三个人都对我好温和，好亲切，让我点生疏的感觉也没有，就好象已经认识你们很久很久了！”

    席愿转过头去，作呕吐状。

    席天却大起知已之感，拉着齐攸的手道：“就是就是，我也很认生，可见到京淮哥时，从第眼就好喜欢，愿意跟他说话。想不到你也会有和我样的感觉。”

    两个人顿时相见欢，说着说着就搂成小小的团，咬起了耳朵，时不时还发出格格的笑声，听得席愿不停地打寒颤。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席天，齐攸今晚就给你招呼了。”

    “知道了，大哥。”席天高高兴兴牵着齐攸的手起离开。席愿耸耸肩，哼了声，也转身出去。

    我蹲下身，想收拾收拾被席愿掌拍碎的片狼籍，却被席炎握住了手。

    “这个不用你弄，”席炎将我拉起来挽在手臂上，“走吧，我送你回房。”

    静夜，天阶凉如水。

    我倚着席炎的手臂，走过长长的走廊。

    席愿在院中练剑，剑花似雪，人影如龙，突然想起他第次拿剑的时候，剑身比人还长，斜斜地拖在地上，先是用来掘蚂蚁洞，后来竟想去捅马蜂窝，若不是我抢得快，这个英俊少年早就变成斑点美人了。

    “咦，小愿的剑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好了？”

    “从你开始对玩弄小天感兴趣，不再每天指点他练剑的时候起。”

    －_－|||||||…………这个大儿子最讨厌啊，真想咬他两口，可惜不敢。

    秋意已浓，夜风渐冷，转过月亮门，席炎解下外衣披在我肩上。前面就是席天的房间，点着灯，两个小小的身影映在窗上，正在玩闹，隐隐传来模糊的笑语声。

    “如果齐齐是盗匪派来踩盘子的，那他根本不用套话，只要随便问，小天就会把家里藏金银珠宝的地方全告诉他。”我玩笑道。

    “小天根本不知道家里值钱的东西藏在哪儿。”这是我没有幽默感的大儿子的回答。

    我叹了口气，“还记得这孩子刚捡来的时候，没有奶水，整天含着我的手指头哭，怎么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还不是被你给催的。每天晚上都跑到我们床边，梦游似的说句‘你们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啊’，然后再回去睡，吓得我们三个人拼命地长。”

    “有这种事？”我歪着头使劲想，也没什么印象。可能真是梦游吧。

    席炎伸手在小天的窗棂上弹，低声道：“别闹太久，明天不许赖床的！”

    闹成团的两个身影顿，随即传来席天细声细气的声音：“知道了，大哥。”

    再走过几间厢房，便是我的卧室，小珠在台阶前，恭声道：“大爷，太爷，热水端来了。”

    我扁扁嘴，为什么先叫席炎啊，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嘛。

    进房解下外衣，洗了脸脚，把束起的发髻打散，跳上床，席炎把被子轻轻拉到我胸前，在床前坐下，摸摸我的额头。

    “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烧了呢。”我得意地说，“你别忘了，只要坚持连三个月不生病，你就带我去苏州听歌的。”

    “好啊，你身子好，带你去哪里都行。”

    “我还想去天竺，你说要久不生病才可以去呢？”

    “七十年。”

    “………”我掰着指头算。

    “别算了，再过七十年，你百零七岁，差不也该是去西天的时候了。”

    “＞_＜…………”

    “觉得冷不冷？该换厚点的被子了。”

    “不冷，再过几天换吧。还没开始降霜呢。江南的地气，比北方暖很啊。”

    “是啊，………爹……”

    “嗯。”

    “我记的不是很清楚了，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让我想想……，眼睛很黑，额前的头发总是长长的，你其实长得不是很象他……他没你这么高，也单薄些，脾气很好，很少见他发过火，有时喝过点小酒，就喜欢在湖心亭边吟诗，可惜吟的诗没有首是他自己写的……”

    “他不会做诗吧？”

    “嗯……他不会做诗，字写得烂，也没有武功，力气很小，去爬燕山，从来没有自己爬到顶过，人也不算太聪明……，但是……他真的是个好人……”

    席炎笑了笑，点着头道：“可以想象。”

    我也笑了起来。真的，席炎点也不象他。

    说句实话，我总觉得席炎比较象我，毕竟是我养大的小孩嘛。只不过当我向别人发表这个观点时，所有人都是副暴笑的表情，席愿毫不客气地说：“你知道为什么他是家之主吗？不是因为他是大哥，而是因为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有点象你！”

    就连那个时候还很小的席天也奶声奶气地说：“我觉得比起大哥来，隔壁阿花家的猫还比较象爹爹……”

    害我郁卒了好几天。

    有风从窗缝钻进来，我缩了缩脖子，席炎起身去把窗户关严，在桌上倒了碗温热的茶水喂给我喝。

    “小炎，”

    “嗯。”

    “明天小天定会邀请齐齐在咱们家住几天的，你同意吗？”

    “不同意。”

    “可是小天从小就没什么适龄的朋友，这样会扫他兴的，虽然那个齐齐……那个齐齐的确是……有些可疑……”

    “……你也看出来了？”

    我抿抿嘴角笑，想起齐攸那双细嫩的小手。骗我没养过猪吗？以前在乡下住时，我不仅养着三个小孩，同时还喂了好几口大肥猪，打猪草、煮猪食、清扫猪圈，席炎那时最会帮我看着做饭的火，席愿只会用剑到处掘蚂蚁洞，席天还没断奶背在背上，整日地劳作，手上想不起茧都不行。

    席炎从被子里把我的手拉出来，贴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