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儿军爸 作者:咪了个喵

    了？知乐！”

    败城直在喊，试图让知乐别挖了，可是他却像听不见般，个劲儿的挖，直到败城探身，用力抓住了他的手，他挣扎了几下，发觉挣不开后，才抬起头来，看着败城的脸，突然哇得声哭了出来。

    “小爹！小爹你别死！你别死啊！别离开我！别不要我！老爹不要我了！我知道老爹不会再回来了！你别死！你死了就没有人再要我了！”知乐像是疯了般大喊大叫，泪珠止不住的往外涌，哭得气歇力嘶，“小爹，我听话！我救他们！我陪他们起死！你别不要我！你别死，你别离开我，我真的听话！”

    败城努力稳住心情，用力抱住知乐的两只胳膊喊：“我不走！我不会死的！知乐，我在这儿呢！知乐！”

    然而，无论他怎么喊，知乐却都哭喊着拼命要把败城拉出来。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个念头：无论如何不能让小爹死！小爹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孤零零个人了！

    老爹总是嘱咐他：“无论是谁都不配让你送死，哪个人你都不要陪着去死，包括你老爹我，明白吗？那些都是陌生人，小崽子，给我记住，你可不能为那些陌生人死！把你自己放在第位！”

    老爹有次受伤，他被骂走了，却还是忍不住回去了，结果就是被老爹狠狠揍了顿，从此后，他就习惯了个人。个人生活，个人训练，个人长大。

    知乐尽力忍耐着如潮水般的孤独，每当夜里，他只想睡在小地方，越小越好，小了，他的身边就不会那么空了，夜也不会那么冷了。

    哪怕不明白为什么要努力活下去，他也按照老爹的话做了：切，都要以保全他为优先！

    后来，知乐有小爹了。

    开始，他是那么不习惯。眼睁有个人，闭眼也有个人，他孤寂的生命里好像下子了许东西。这些东西那么温暖，暖和他那颗心也跟着跳了起来。

    所以，尽管有许不习惯的，知乐还是觉得有小爹在真好，但是，他能感觉出，其他人和小爹是不样的，哪怕表面上做出付帮助他的样子，看他的眼神也和小爹不样。他不明白其中的区别，却悄悄把他们划入老爹所说的陌生人中。

    至于小爹，他不想划进陌生人中，因为，哪怕违背老爹说的话，他也宁愿和小爹起死。

    小爹死了，他不是又要回去那个孤独的世界？

    “知乐——！”败城此时已经什么也顾不上了，知乐的手再这样去肯定会挖折，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知乐！”

    乘着知乐怔，败城用尽全力从泥中拉出上半身，腰部阵剧痛，他却管不了，手刀敲在知乐侧颈，再接住知乐软倒下的身体。

    嘶嚎声突然消失了，所有人都脸色发白，像是丢了魂般僵在原地不敢动。

    38、小爹，辈子。 ...

    “发什么呆？”败城怒吼声，“新兵听令，照着知乐的样子挖，匍匐前进，轮流换班！”

    “是！”大声应答后，新兵们这才回过神来，行动了起来。

    在最初的震撼之后，方江逐渐回过神来，边挖边嘀咕：“这个知乐真是个狼崽样，嚎起来还真吓人。不过啊，倒挺有意思，就是心眼太坏，对人还分远近……”

    小白脸从刚才起就直趴在泥上，趴得胸腹片冰凉，脑子也逐渐冷静了下来。这么长的时候，他直在想，想知乐，想他，想发小，想新兵们。

    平时不觉得的事，在生死关头突然清晰了起来，许许的念头都涌进脑中，让他混乱了好会儿。等混乱退去，脑中只留下了那些最重要的，他本就是个聪明人，比同龄人要成熟许，这想，许事突然就明白了。

    此时，听着方江的嘀咕，小白脸突然阵怒火从心头起，把掀开方江挖泥的手，咆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呢！？你还有没有心啊！啊？有没有脑子！？”

    方江被骂懵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怎么没心了啊？我怎么没脑子啊？”

    “知乐心眼坏，你好到哪里去？你对人好不分远近啊？你对谁都无条件付出啊？你们有什么资格说知乐？你们就他妈的群欺软怕硬的废物！”

    小白脸直是低眉顺眼的个人，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八面玲珑，却胆小怕事，凡事总是躲在方江身后，方江吼，他就不敢吱声了，新兵们私底下都叫他是“方江的小媳妇”。新兵们虽然没有谁讨厌他，却都带着股看不起的劲儿。

    十八九的男孩子，怕什么都不会怕事，什么小都不会胆小。

    方江被骂急了，立时叫了起来：“陆启你他妈脑子进水了……”

    “我脑子进水？你脑子里全是水！”小白脸歇斯底里的喊，“你们光叫知乐把你们当兄弟，你们有把他当兄弟吗？你们以为他看不出来啊？当他是傻子是不是！？”

    方江涨红了脸喊：“我们他妈的哪里有不拿当兄弟了？”

    小白脸立刻比方江喊得响：“你会怪你的兄弟不来救你啊！？啊？”

    这话说，新兵们都是怔。

    “你要是死了，会怪我不来救你啊？你他妈肯定是叫我滚得越远越好！方江，你看着我回话，你会拉着我起死啊！？”小白脸抓起块泥就往方江扔过去，哭得鼻涕眼泪堆堆的，却还在破口大骂，“平时不努力，打仗了就拉着战友垫背，还他妈战友呢，都给我滚蛋！群没良心的废物！”

    方江顶着泥巴雨大吼：“那知乐就能不救我们了啊？”

    小白脸几乎是在嘶吼：“那是他的问题！你们就他妈没问题了啊？你们有什么资格战友战友的叫！因为他有错，你们的错就他妈不是错了啊？”

    新兵们在最初的发怔后，慢慢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

    他们心里清楚，小白脸说得对极了，嘴上喊着战友的他们，其实并没有把知乐当成真正的战友。帮助他，也仅仅是因为部队要求团结，可是，在关键时刻，他们不自觉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知乐，因为知乐和他们不是条战线的。

    小白脸边哭边骂，骂累了就哭，哭完抹脸继续骂。骂着，挖着，哭着，体力极差的他居然硬生生把自己挖了出来。谁要是过来帮他，他立时就骂道：“都他妈滚，这坑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吗？看看边上的锹印！你们这群不带脑子的废物！排长可能挖个能淹死人的坑吗？个个没脑子没能力，都他妈滚蛋，让我自己挖！”

    新兵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白脸，被骂得乖乖的，在坑边让他自己挖。等他挖完，败城早出来了，正抱着知乐在查伤。

    小白脸抹泪泥混合的大花脸，对着败城手颤脚抖的敬了个礼，扯着嗓子喊：“报告排长，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