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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讽之意。
那咱们回去吧。郝师兄不再理我,径自走到前面,沿来路而回。我又挣扎了半天,才溜小跑地跟上了。
郝师兄,那我那条。。。。。。我忍不住问。
那条你忘了吧。就当没看到过。他淡淡道。
那怎么成?我心想,我总觉得我特想知道这个偈子里的玄机。为什么陈向阳打开始提这条就表情古怪。郝师兄再不答话,大步向前,三下两下,就顺着山势下到了半。
郝师兄。我跟在他身后喊。
他住足不走,转身问我:你现在还怕不怕那个洞呢?
要说不怕那绝对是假的。
重新回到洞口边,在那就先做了套第八套广播体操,调纳吐息。其实是心里打鼓。
应该没深吧?我自言自语着,心想看郝师兄这样也不会害我,肯定死不了的。不就是看起来吓人点吗,克服克服。
我跳了啊。我看着郝师兄又说了遍。
你跳吧,你再不跳天都要亮了。郝师兄打了个有点侮辱性质的哈欠。
我怒,闭着眼就踏进去了。
心脏失重的感觉,整个人往下掉,我刚想啊的声喊出来,就觉得身体撞上了处很滑的石壁,然后以加速度顺着山体下滑。这洞简直象个滑道,因为快,只听到耳朵边的风声,自己无意识地随着起伏还象声乐家吊嗓子样地怪叫着,惊慌失措到了极点。直到最后滑出来甩在了半空中,咣声掉在实地上。足足仰面躺了有五分钟,依然心跳剧烈,喘息难定。这才发现身在个半圆穹顶的凹面里,好象躺在个石头兜里,所以安然无恙。
郝师兄的脸出现在头顶上,伸出只手,笑道:怎么样?
我惊魂未定,哪里说得出话来,拉着他的手使劲,起,定了定神:还行。
这个洞叫佛母洞,又叫舍身洞,不大对外,是用来体修的。就看你能不能放得下这个臭皮囊。郝师兄边说边和我原路返回:你应该感觉出来了,洞壁光滑,其实不会伤人。寺鉴上说,此洞形如母体,敢钻此洞的人如二度托生,可去前业,涤妄心。不过我带你来这倒不是为了这个。修佛的人,山川大地皆如来。你身不在方外,体会不到。我只问你,假如你不跳下去,就这么回去了,是不是依然会怕这个洞?
我想了想说:是。
那现在呢?
我又想了想说:也还好。
恩,郝师兄点了点头:离于爱者,无忧无怖。我的理解啊。什么是爱?不是大家平常说的爱情,而是说的色界。红尘俗子莫不在色界中挣扎,执于相,困于障,攀于缘。切皆因欲念。所以佛说,你得让你的心离开这个色界,才能求取到无忧无怖的平静。可象你这样不修行不定性的人又怎么能跳得出界外呢?也不光你,大部分人都如是。那怎么办呢?
我看着郝师兄,心里开始恍然:奥,我明白了,你是说。。。。。。
不错,让你心生挂碍的色界就好比刚才的那个洞。
这夜睡在淡淡的静香中,我竟然再无他想,心无杂念地沉沉睡去。直到晨钟敲响,做早课的颂经声传入耳中,才猛地醒了。虽然天还没大亮,也没睡几个小时,但不知怎地,浑身上下精神充沛,连心都好象宁定了许。我活动着身骨,暗暗称奇。
用过早膳,清粥馒头就小菜。天慢慢白了。郝师兄去打电话的当,我回屋里喝了口茶。然后想了想,出来到大殿上按照回忆中高力强的姿势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大头。
跨栏而出,在香炉前,小沙弥打扫着庭院。揣起手仰望直冲天际的盘龙柏,千年不倒,想到生命的脆弱,场意外个巴掌就可以倒地不起,从此阴阳两隔。
郝师兄匆忙过来,拿着写有地址的纸递给我,又叮嘱了几句。我记下,十分感激。我什么也没付出,就凭空受了他这么好意,要不是这年头不兴古礼,真该冲他作个大揖。握手抱拳都不合适,想不出别的,只能不住地点头,连说谢谢。
郝师兄摆摆手,路送我出去,笑:希望你这位朋友能逢凶化吉。至于那位陈先生嘛,他指着外院围墙边的石马:王炮,你看。
我怔了怔,刹那间上次和高力强在这的情形又重回眼前。忍不住走近前去,拍了拍马肚,心里阵酸楚。
郝师兄说:你骑上去。
啊?我看着他,见他不象是开玩笑,眼神鼓励,虽然不明其意,但还是听话地在马背上撑,翻身上马。
你试试看,可能骑得动它?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条件反射地答,但不知怎地忽然童心大起,身子前伏后仰左晃右晃,虚拟骑马姿势。然后哈哈笑,跳了下来。
不错,匹石马又怎么可能骑得动呢?郝师兄边说,边送我走到大门外:你跟陈向阳说,八个字,心如猿猴,身如石马,他就明白了。
我应了,挥手告辞。跳上车的时候,阳光陡然自林中射出,时间整个寺顶的琉璃瓦上金光万丈。我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路向前,加大马力,但心情只有冲动再无烦躁。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高力强这么虔诚了。脑子里只有个念头,早点赶到,那么。。。。。。就可以给他希望和信念,还有勇气。
按地址找过去,是普通的居民楼。上楼找门,这家过道里摆出来的鞋就把我吓了跳,怕有几十双。赶忙自己也脱了鞋。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条缝,探头张望。
里面黑压压地坐着人,三室厅的房子,面积不算太小。都静静地盘腿坐地上,男女老少都有。隐隐有经文之声。
有人过来用气声说:您找谁啊?
我也用气声说:我找,呃。。。。。。嘉法王。
噢,活佛在里屋做荟供呢。快结束了,你进来等会吧。她挺客气。
我点点头,闪进来,没什么下脚的地方就贴门边着。边听着完全听不懂的颂经声,高低婉转,象在吟唱,煞是好听。边到处乱看。
忽然听到里面有人朗声说道:
吽!
此善为主三世善,回向为利无边众,
愿诸切能速得,金刚萨垛之果位。
众人跟着齐声念了遍,每个人都声音不大,但合起来却似乎如低涛暗涌,隐隐有清净智慧之感。我侧耳聆之,心里有点似曾相识的恍惚。
只听刚才那个声音又领着大家念道:
嗡!
诸现清净身庄严,诸声圆满密咒性,
诸念成熟智慧中,盛德圆满愿吉祥。
我猛地想了起来,这个颇为耳熟的声音到底是谁,忍不住脱口而出地大喊了声:炖猪!!
不错,这个声音低沉有力,磁性十足,几个月前曾给我无穷力量,我再也忘不了的。
我看着里屋门口,坐着的人纷纷让出条路,以便个人小心地跨着脚迈出。他的脸出现,我就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不是炖猪却又是谁呢?
只是他剃去了不少胡须,只留了络腮的青短胡茬,头发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