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几次狠心，却始终犹豫着没有勇气继续向前。

    靠！怎么就这么难！

    怎么就这么难！！！！

    我暴乱起来，咬牙手向后抬起，刚打算拳砸在那个该死的按钮上，旁边忽然伸过来只手指。

    啊？我吓了大跳地往旁边看，我得已经恨不得贴门上去了，又太投入，什么时候悄莫登地过来这么位，我竟然毫无察觉。

    劳驾，让让。手上拎着大袋小袋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说，同时按住了其中个钮。挨有人喂了声，立刻变成了沙皮狗的脸，满面堆笑，对着那个小红灯就点头哈腰上了，舌尖打滚话说得极含混：哎x处我是小x啊有人托我给您捎点东西。

    里面恩了下，吧嗒，门开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去，刚反应过来想伸脚去挡门呢，就被他眼明手快地关上了，咣声。他提防地看了我眼，还瞄着我手里的兜，然后哼了声，上去。

    这。。。。。。这回我是实实在在地脚踹在门上了。什么人呀！

    继续在门口挣扎，心里的念头千回百转，手抬起来又放下去了好几次。

    我知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可真要转身，又舍不得。过了今晚，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胆量。

    怎么就能这么没出息呢？怎么就可以窝囊到这个程度呢？我恨上了自己。从来没觉得和自己较量竟然是件这么竭尽全力的事。

    身后有两个妇女出来遛狗，大约晚上看到我这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劲，从路上过去的时候飘过来的话：你看看，现在这人送礼还真都送出花样来了。想的出来的，心思都用这上面了。

    另个说：可不是，还都大晚上的才敢出来活动，跟耗子是的。

    我心里激灵，这才明白刚才那人为什么提防地看着我。

    好，我猛地兴奋了，就它了。再不犹豫，伸手就按。

    又是好半天才来开，对讲机簧舌跳，竟然激得我心里颤。

    谁？！

    因为这次按地比较斯文，所以里面的态度虽然还是挺不耐烦，但基本正常。

    我不由自主地就学着刚才那人的表情和身板，话在嘴里打了个囫囵，说得比他还飞快含糊：哎高总我是小x啊有人托我给您捎。。。。。。

    王炮？高力强语中的。

    我立刻象刚打算浮出水面就被凌空戳下来的钢叉扎中的鱼样，瞪着眼，内心翻跳，却发不出声响。

    大约是没想到，高力强顿了顿：你来干吗？

    。。。。。。我沉默了。

    过了会，里面没等到回答，又问：你想干吗？

    听口气倒不象是不高兴的样子。我心里阵忐忑：我。。。。。。

    我想伏地做小地笑，张嘴却把自己都吓着了。

    你开门！！！

    我巴掌拍到了门上，吼。命令式的，竟然很理直气壮。

    你说什么？？我都能想象到对讲机那边他会怎么虎起那脸。

    你给我开门！！我恼了。

    也不知道是恼火的恼还是恼羞成怒的恼。总之，我恼了，我想赶紧把这事了了，离开这。我甚至都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来的这，只觉得赶紧把东西送上去就得了。好象我就是快递公司的小子专门就是为了干这个才来的。

    你丫来找茬的？？高力强也恼了。

    对！阵光火，我对着对讲机看不见人地吼：你他妈敢不敢开吧？？

    话音刚落，门就吧嗒声开了。

    我伸出手使大劲甩开，侧身闪进，口气窜到三楼才听到那层铁栅栏咣铛声巨响，合上了。在楼道里听起来简直惊心动魄。

    啊，我忽然冷静了，我进来了，我。。。。。。这上面四层迈完，我就得张嘴说话了。我。。。。。。我立刻步履千斤，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这脚却迈得好似赌圣出场时的例牌慢镜头。

    雪山我走过来了，草地我走过来了。高力强家的门口到了。门开着，我犹豫了下，进去，反手带上了门。里面挺黑。把东西放桌上，在走廊探了下头，厅里除了电视机荧光屏发散出来的不停变幻的射线，就再无其他光源。凑着这点亮，我也能看见他坐在地板上背倚着沙发挡板，带着耳机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

    哎！我喊。

    没反应。

    哎！！我提高音量再喊。

    还是没反应。

    我眨巴了半天眼，不可能吧，门铃他都能听到，我这嗓子石破天惊，他给我装没听见。

    我冲到沙发旁，按着沙发背把整个人前探过沙发凑到他耳机边大吼了声：哎————！！！

    他怒了，依然盯着屏幕，但是跟我发火：你给我边去！

    我愣了。

    有什么话等我打完这局！！

    啊？我心里听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话挺顺耳的，搓了搓手，居然有点羞答答起来了。在边上望着屏幕发了半天呆，然后又看着他的后脑勺发了半天呆。忽然就觉得不得劲了。

    自己琢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这屋里太暗。

    这么暗，是不是，那什么，有点。。。。。。太。。。。。。那个了呢？我心里砰砰乱跳。

    这小子怎么搞的，也不开个灯。我还记得上次来，找了半天的开关在哪，憋过去就手就把灯打开了。

    顶灯闪了几下，正要大亮的时候，高力强忽然跳了起来急喝：不能开！！！

    与此同时屏幕上晃，顶灯和电视同时熄灭。荧光屏上残留了道闪，然后轻轻地吧唧声，屋子陷入了彻底的黑暗。我怔住了，只听见高力强的粗喘声。他生气了。

    过了会，我掏出打火机，嵌着了对着他，挺纳闷：这是停电啊还是跳闸呀？

    他把手上的控制器呱唧重重摔下，又把把耳机从头顶拽下来扔地上，跟我吼：你怎么老这么手欠呀！啊？！

    那什么，我就开了下灯。。。。。。我指着开关申辩着。

    我要你开了吗？这是你家吗？这是我家！！这破地方同时只能开两样电器，我那烧着热水器等水开打游戏呢，我自己没手？我要你开灯了吗？！！！他赤急白赖地连串喊。

    我给他冲得脑门发疼，也忍不住反吼回去：那，那我哪知道啊？！！

    你哪知道啊？！你知道什么？你说你知道什么？！！他忽然发起飙来，踹着沙发：我怎么这么倒霉！！我他妈打遇见你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倒霉！我这都快通关了，结骨眼上！你来干吗来了？！你说，你上这干吗来了？！！

    我。。。。。。我脸红了，低下头：。。。。。。你这，有蜡烛吗？

    什么？他愣了愣。

    我这是次性打火机，再烧，怕炸着手。我小声说。

    你那手该炸！他瞪着眼，烦躁地：我哪有啊，没备着，得下去现买。

    我去！我灭了火机，实在是太烫了，但是我挺激动，带罪立功心切啊，自告奋勇：我去！我去！

    废话！不你去还我去！！

    跑了足足三条街才找到家卖蜡烛的小铺子。买了两包洋蜡，就赶紧往回跑。下来的时候没看到阿达，估计是先撤了。我也没敢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