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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的脸啊?你是不是真的有阳闻旭的信儿啊?
哎,你这会又神气了?娜姐不耐烦了:有劲没处使去把碗洗了吧。
你这什么话啊,奥,我刚配合的还不好?有默契啊我。咱这戏不瘟不火,出入有致。。。。。。
谁说是戏了?
啊?啊?我愣了:你不是打算拿这个激陈向阳彻底打开心结吗?
我从头到尾说过这话了吗?
你没说,可不就这个意思吗?我笑起来。
咝,娜姐就纳罕了:不是,我说,以你的智慧,你怎么能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我觉得啊。我也糊涂了:你不是为了陈向阳吗?奥,你不是为了他,难道还是为了我?
废话!新鲜那!
什么?我眼睛都瞪直了。
这下知道我对你好了吧!娜姐拍了拍我的脸,然后点了根烟。
你。。。。。。我。。。。。。我又失语了,抓耳挠腮。
嘿嘿。娜姐乐了:看你那样。得得,我告你吧,我没别的意思,你们俩不说我坐山观虎斗吗?没错,我就是逗着你们玩的。日子太无聊了,我拿你们俩逗逗闷子不成吗?
你!我已经被她折腾地没火气了,除了提嗓喊了声,就再无他法。
娜姐喷了口烟沉吟着:其实我主要也不是逗你们俩。你,无外乎场恋爱,成也罢不成也罢,做到了图个不后悔,他,无外乎场较量,赢也好输也好,快刀才能是个了断。只有高力强这头倔驴,先对陈向阳因怜生爱,后对你王胖子翻恨成情。哼,连陈向阳都能看出来了,他自己还袅不清。你要是鞭子,就紧追慢赶地,在他心里也比不上老在他眼巴前吊着的那根胡萝卜。所以光改装你有什么用?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人就是这么贱。象这种人,就不能正着赶,只能倒着骑。。。。。。
娜姐把眼睛看向天花板,好象在憧憬着什么,遥遥地吐出道烟箭。
我倒要看看,这会子胡萝卜和小鞭子起上杆子主动投诚,这头驴会有什么反应。
娜。。。。。。娜姐。。。。。。我忽然打了个哆嗦,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貌美如花,但其实,还真挺可怕的。
娜姐看了看我,笑:怎么,没信心啊?虽然你这鞭子还不如根木头,但是有我这给你装上点劲量电池什么的,也不怕你到时候抽不出花响来。
三步并两步往楼下赶。娜姐说的,这是死胡同,非得走到头才能打到车不可。
她说陈向阳太镇定了,想了想,说陈向阳这人比干心,比别人都窍,还真不能太大意了。写了张纸条,就叫我快脚下楼来找人。
看到他,如果神情有异,就把这条给他。
那。。。。。。那如果没什么呢?我问,现在娜姐在我眼中已然就是装上髯口的水了。
对,水。袁老的话。刘备说,吾得先生,如鱼得水。娜姐,这可不就是又个卧龙岗上闲散人嘛!
那你就跟他打个招呼,捎带脚到两条街外的满庭芳给我称斤玫瑰杏仁糕回来。娜姐打了个哈欠,自去睡觉。
绕了圈都没找到,大约是凌晨4点,天半黑不亮。今是休息日,这也不是闹市区,街上无什么人,连车都没看见几辆,只有路灯还依然闪着夜的疲惫。我手搭凉棚东张西望,正纳闷陈向阳就能走得这么快的时候,忽然在街边拐角的小区居民健身角看见了他。他坐在颜色鲜艳的塑料秋千上,脚踩着沙地,低着头正在那轻轻地晃来晃去。直栓在杠上的铁链发出几下轻响。
我见就是愣,这个。。。。。。这个。。。。。。哎呀,刚才怎么就没问问娜姐,怎样才算神情有异呢。
他若有所思,以至于我直走到跟前,看到我的脚了,才猛地抬起头来。
王炮。
嘿嘿。我到旁边的健康步道上,隔着软底布鞋只只地踩着鹅卵石。
半天都没说话。
直到他张嘴问我怎么会和娜姐这么熟的,我才把老猴和娜姐的事大概说,自然略去了我和老猴的那段,也略去了我去高力强家的那段。就这,也讲了不少时候。轧着我罗嗦点,有些记得不太清了,就加上我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地整个把娜姐描绘成了白毛女,如何走出了深山,翻身过上了幸福生活。直说到出来晨练的人越来越,我们不得不起身沿街溜达着,唠着别人的故事,各自想着自己的拳经。
这样子的逛荡法,还是春天的时候,大太阳照着,暖洋洋地,我和他。想在回想起来,简直觉得是仰望树上的叶子,眼睁睁看着它从绿变黄,阵风来,就遍地成金。再扫扫,跟灰尘废纸划拉到道,和成堆垃圾给装上了车,或者把火或者锹泥。。。。。。
拉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笛声的洒水车,跟着前头的大扫帚清洁队从后面的大路上大摇大摆地过来。我拉陈向阳,赶紧有远闪远的。水花飞溅,腾着路两边的浮土,依然沾上了几滴泥点子。
哎呀,可惜了你这身衣裳。我摇头叹息。
王炮,咱们走去三子那喝豆浆吧。陈向阳突发奇想。
啊?我心想,这得有远啊。眨了眨眼,笑了:好啊。有什么不行呢。
真的就开始走。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从陈向阳生病那天开始起,始终横在我们俩心中的那条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跨过去了。是因为娜姐吗?还是因为忽然捅开了天窗说起了亮话,不再你兜我转地互相琢磨着对方话里面真正的心?我觉得挺轻松。走在他旁边,这感觉有点熟悉。。。。。。
王炮,陈向阳手插在裤袋里开了腔:你。。。。。。还记得上次去赵家湖吗?
上次?。。。。。。赵家湖?。。。。。。
是啊,上次去赵家湖的路上我也是这样走在他旁边。两双脚往前挪着步子,不紧不慢,没什么目的性,也不赶时间。
你还记得那天在老墙根碰到的那个大爷,听说你想吃老轰筒子炸的爆米花跟咱们说的话吗?
恩?我闭上眼,琢磨了下,那天。。。。。。
陈向阳霍然起,拍了拍屁股说:走吧。
哎,我说,裹在薄袄里的老头拢着手喊住我们:别的不敢说,这爆米花咱们这片有个老支头,现在每年就出来这么次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周围的人来撞个彩。过去不当玩意的东西,现在没落了,只有我们这票老的还当个稀罕。你们俩今运气好,他就在过两条街那边的老槐树底下摆摊。。。。。。
王炮,你那会喜出望外地奔过去,非拉着衣服找人要签名,不住口的偶像长偶像短,真亏那支大爷能憋得住,可倒把我给乐坏了。陈向阳微笑了起来:也难怪,那是你打小的理想呢。
年就那么回啊,真是碰得巧了,我有少年就没见过了,也没听过那声响了。我感慨。
陈向阳点了点头:是啊。
沉默了半天,他问:那你还记得后来在赵家湖,你捧着爆米花跟我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