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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4

      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我瞄了眼日期挺纳闷,心想我早看过了。

    我让你先把后玻璃上的窟窿糊起来!

    领了懿旨,我拿着老张贴玻璃台板的黄胶带用报纸把窟窿结结实实地糊上了。还没忘了修修边角,尽可能地美化了番。把碎玻璃渣全扫干净了,连垫子底下都翻过来清理了遍,直到确定点不剩了才算完。不然谁上来了,坐扎了屁股,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到三子那的时候已经要收摊了。照旧,埋头苦吃。

    三子打量我的车,拿手指摸了摸车尾蹭出来的滑痕和凹进去的铁皮,又眼大眼小地瞜了瞜那个被报纸糊上了的洞,然后才坐下来,伸出手指捅了捅我脸上的青紫。捅得我激灵,脸偏,让开来。疼的。

    胖子,三子忧郁了:你这是。。。。。。又惹着谁了呀?

    奥,开车不小心呗。我岔开话题。二伯好吗?

    托福,还行。我二伯说你挺不错的。10万伏的电棒都没电老实了你。三子点点头:恩,我看也是。

    上次我托你那事。。。。。。

    我去了。照你说的,买了个铜汤壶,让你嫂子给做了个厚厚的棉套子,连钱送到老方家。你猜怎么着?老方话都说不出来了。

    啊?我提了个二声。

    是啊,完了拿着大扫帚就把我给撵出去了。

    啊。这回我降了个四声。

    不过没走出远,老方又把我喊住了,原来他是做戏给方大妈看的。他说他小子还行,就当重新又教了遍呗。以后就得老带着助听器了。我还跟他交流了交流你嫂子这方面的经验。他让我把钱拿回去,说补偿他们也拿了不少了,医药费什么的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你们公司掏的是点都不含糊。你自个的钱他就不再要了。汤壶他留下了,说谢谢你。让你以后别来人了,他们也不想看见咱们。想起来就闹心,看见了也碍眼。

    唉。我无语长叹。

    我看他这样,我觉得他这人也算不错,想起你叮嘱的,就死活还是把钱塞给他了。对吧?

    对。我点头。

    不过胖子,下回咱就真的不用再去自讨没趣了。怎么说他们也没理在先啊。大妈的事就不说了,你还给关了两月呢,这笔糊涂帐算起来就没完了。

    三,我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谢谢你。不为别的,就为了他能知道换成我该怎么办。

    切,吃了我那么年的豆浆没见你谢谢我,找人帮忙捞你也没见你谢我,帮你跑个腿你倒谢我了。三子咧着嘴,在我身上拍了巴掌。

    开着车整天整地地兜。上客下客,没个停。不想停,也不敢停。我又故态重萌了,有人上来就逗着别人讲话。你能说,我就让你说,我直听着,你不能说,我挤牙膏样地撩拨着,不怕你不说。要是实在没人说了,我就自个跟自个说。把音乐开得声挺大,震耳欲聋地吵吵着。很少会有人能憋得住不跟我张嘴的。

    哎,我说师傅,您这动静能小点吗?!!!

    您说什,么?我在嘈杂声中大着嗓门喊。

    小点。。。。小点!后面的人转着手,做旋钮的姿势。

    奥,对不起,我这喇叭,坏,了!然后看着对方沮丧的表情在心里偷偷直乐。

    还特喜欢跟人套瓷,肉麻话不经大脑地往外冒。上来的中年妇女,我夸人家跟小葱是的特水灵。上来的中年男子,我问人家是不是干部啊,长得这么脸国貌。上来的小姑娘,我说:遇见你是无意,认识你是天意,想着你是情意,不见你时三心二意,见到你便心意,如果某天我们有了退意,至少还有回忆。上来的少年狼,我说:个男人看毛片,两个男人看毛片,三个男人看毛片,各打运动项目是什么。就连上来的小朋友我都有杀错无放过,摸摸脑袋笑咪咪地用四川话问:小鬼,你是哪锅部分的?

    高兴啊,乐啊,直笑呵呵的。

    我是猪嘛。我是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

    我摇头晃脑地唱着。

    后面的都乐了:师傅,您看您这脸都肿成包子了,可还真挺象的。

    那是,哎,我说你们大晚上地往山上跑干吗呀。

    您不知道啊?不会吧,就不看报纸不听广播啊?今晚上有流星雨啊。师傅,您能等着我们吗?我们下山还坐您的车,今人肯定,我们怕叫不到。求您了。两个小丫头把手合握了摆在下巴底下,眨巴着眼,拖着长音起着腻。

    我想了半天,这俩就直在耳朵边施展九音入密。

    最后我挥了挥手:那什么。。。。。。行,行,行,不过你们有吃的吗?我这天没吃上什么了。你们俩得好歹给我垫垫底吧。

    我没想到山上这么冷。

    我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的人。天不太好,风还挺大,湿气也重,过了会还淅淅漓漓地下了阵雨。车只给停在离观赏台挺远的地方。我被她们拉了下来,说既然来了,当然要起看看,人家天外来客上咱地球这来趟容易吗?奥,合辙好不容易串个远门你还不待见人家,人家该伤心啊。

    我冻得嘴唇直打哆嗦,声都发颤:两位小姑奶奶,你们饶了我行吗?你们早说,我就把棉被扛来了。我看看四周个个都穿着军大衣,至不济也是厚厚的外套,帽子围巾样不落的。

    她俩也冷,衣裳没穿够,鼓励着自己也鼓励着我:再等会吧,没准你掉脸,它们就来了呢。要不,我们匀件给你。

    她们俩还真缩到件外套里去了,个紧搂着另个,件衣服套两人,看上去要滑稽有滑稽。还嘻嘻地笑着:你看,挤挤就不冷了,热乎着呢。

    我把她们扔过来的衣裳不管三七二十裹在身上,然后上窜下跳地开始蹦达。她们俩也跟着蹦,嘻嘻哈哈地笑做团。

    你们俩怎么这么高兴啊?我边跳边说,话被风吹得断断续续的。

    我们上来许愿啊。等了好长时间了。

    许愿?

    对啊,对着流星许愿,浪漫啊,可灵了。

    等了不知道有久,到了快两点的时候,人群中终于爆出惊呼。我抬头望天,啊,看见了。眩目的,让人神迷。

    快躺下吧。她俩拉我,我就跟着倒下了。躺在湿地上,雨已经停了。我看着它们从我面前掠过。那刻,屏息静气,忘了今昔何昔。

    过了会,旁边忽然响起了呜咽的声音。我扭头,个已经捂着脸哭了。

    你哭什么呀?另个摸着她的头,柔声说:许了愿了吗?

    哭着的脑袋点了点。

    我也许了。我们永远在起好不好?

    可以吗?

    当然可以拉。我们许过愿了呀。她吻吻她,然后看着我微笑:你许了愿吗?

    还没。我怔怔地说。

    呆会还有,再看见就赶快许个愿吧。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你我在交汇时互放的光亮。

    她们背诵着诗相互依偎而笑的时候,我终于忍受不了了。

    我到车上等你们